冬日的午后,寒冷属于室外,而室内的温暖,此时更加妩媚妖娆,引逗你懒在它的怀抱,和它细语纠缠。小睡醒来,慢慢睁开眼睛感受世界的宁静被阳光照亮。此时,阳光是斜斜的,如果角度适当,你会看到它的颜色,七彩美丽,如锦缎,一直流泻到地板。是的,深冬的太阳是个冷美人,孤高遥远,极力隐藏它的烈火,但它的姿色却更加让人感到明媚,为季节除去晦暗,增添澄澈。
此时对面楼顶的积雪也是明媚的,它憨厚不语,默默地用洁白掩盖凋敝。麻雀们不改多情,叽叽喳喳的,热闹着。冬季来临前,其他鸟都飞走了,只有它们,还眷恋着北方。我想麻雀与雪是有缘分的吧,比如南方的鸟,就看不到雪,而大雁,雪来临前,早就飞走了。将得见与不得见,都归为缘分,是一种化简,化无,如这午后简单的鸟鸣。
隔着玻璃,感觉窗外很宁静,一丝风也没有,室内也宁静得能听见钟表嘀嗒嘀嗒的声音,它忠诚地记录着时间的流逝,否则,我会觉得,世界此时是静止的。静止在手边的一首诗的意境中,静止案头文竹的节里,它中空的枝茎,足以装下我的心事吗?或者就让世界静止在我刚刚的梦里吧。
有时,那梦里有一个小园,如《青木瓜》中的热带小院一样静谧,蜗牛在叶子上缓慢蠕动,熟透的木瓜浆液欲滴,乳白色的汁,让我回忆起女儿小时候嘴角挂着的牛奶。有时,梦里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个什么什物,就像老舍短篇小说《微神》中的一双小绿拖鞋样儿的一个物件。前天梦见的是老公在故宫给我买的团扇。那时我们刚认识不久,是夏天,也是我第一次去北京。年轻的我,贪玩,也贪睡。去故宫的那天,我累的不行,他排队买票时,我找个地方,铺张报纸就睡着了。他买完票,找不到我,没有传呼机,没有手机,他急得团团转。找到我时,他摇醒我,说:“你吓死我了,这要是把你给丢了,我怎么跟你爸妈交代呀!”
梦真的好离奇,大冬天的,我居然梦见扇子。更离奇的是,会梦见悬疑小说中的一个场景,被吓醒后,惊恐的转一转眼珠,竖起耳朵听一听,然后,看见自己咧嘴笑了。或者,醒来时,觉得世界跟着我的梦,回到了过去。这种情况,多是梦见了妈妈。于是,呆呆地回味梦中的情景。梦里,妈妈正在她年轻的时候,编着两个辫子。那时候妈妈清瘦,美丽。于是,就泛起了乡愁。慵在被窝里不想起,任思绪泛滥。
冬日午后,享一份恬静,结一场幽怨,来一次伤感,做一次冥想,或许就是一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