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故事之帝龙在渊(一)

(一)

公元187年夏,酷暑炎炎,各地兵戈四起,民不聊生。连年的干旱,是本来就处于水深火热的饥民更是雪上加爽,甚至有些地方出现易子而食。皇城就像一叶飘摇在惊涛骇浪中的小船,随时有被打翻的危险。人常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对于十七岁的灵帝来说,虽然身在高墙之内,但也已经感到危机四起,暗流涌动,乾坤颠倒。

刘协常常于深夜,徘徊于小花园中的廊庭,仰望星空,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为何要生于深宫大院?虽为帝王,却整日如履薄冰。看看漫天繁星,每一颗星都好似有自己的位置,相映成辉,朝夕相处,共守日月。而人世间为什么要杀伐、要争夺、要生灵涂炭?如果可能,我愿意做一颗凡星,让出这帝王的尊誉,独守一份清辉岂不更好。

一日闲暇之余,灵帝于后院假山小亭赏景。高强之外的街市酒栈自有一番闲适。如果生在平常百姓之家,此时的他,说不定一边放牛,一边精读史书。

但见一队军马从街市上叫喧而过,所到之处,路人四散而去,鸡犬声四起,一片狼藉。刚刚还是太平盛世,瞬间犹如地狱魔界,倾倒的妇人,淹没在马蹄声中,引发一阵阵丧心病狂的欢声笑语,妇人再也没有站起。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他以为自己是笼中困兽,而高墙之外一派天平盛世。虽为帝王,眼中看到的一切,却无力左右。想要扭转乾坤,励志革新,唯有自己强大起来,唯有精读史书,通晓天理不行。

正在思虑间,董太后宫女暗香前来传话,说太后有要事与汉献帝商议,让火速前去议事。刘协让暗香先回,自己更衣随后。

此时天色已暗,月亮犹如银盘已经从天边升起,星罗棋布,高强之外吟唱声,却犹如一把利刃在内心刻画一道道的血痕。

有人卖唱,有人赏趣,那曲子分明就像一团团的迷雾,把整个皇城包裹起来。刘协内心极其的忧愤,就像一只缺氧的鱼,被一种声音,一种场景,一种发自内心的思绪,紧紧的缠绕,包围,压抑,撕裂。

他随太监小桂子小邓子从牡丹亭经过的时候,一只夜猫子受到惊扰,咕——咕——的飞走了。刘协猜测太后这个时候有何要事?莫不是与后庭那些呼啸而过的军马有关?莫不是朝纲不稳,边疆有险?

转眼已到董太后寝室前,刘协让左右退去,径直朝厅堂走去。厅堂并未烛火高明,一颗蚕豆的亮光,在屋里忽明忽暗,董太后正坐在桌前,冷若冰霜。看到刘协后,董太后疾步走去去掩上厅门。声音极其平静的说:“我儿近来可好?“刘协说:“怪儿不孝,本应儿主动前来请安问好。只因近来,心绪颇不宁静,夜夜噩梦,总感觉天下有变,而自己亦如坐在

沸水之上,每日诚惶诚恐,不知如何是好。“董太后面微露喜色,叹了口气说:“我以为你只知温饱自己而不知天下。没想到我儿,早已心怀社稷,忧国忧民。今天叫你来正有一事与你商议。”

刘协微倾身子说:“娘,你有事请讲,这里就我们母子俩。近来我也心藏许多事情,想与娘一吐为快。”

董太后说:“你看,现在天下大乱,奸臣当道,权倾朝野。现在是君不君,臣不臣,皇城之外民不聊生。你我母子势单力簿,难以扭转乾坤,救万民于水火。常常梦见几只黑狗相互撕咬,极其血腥。天道如此,非人力所能改变。不如从这乱朝之中抽身而走,找一清净之地,悉心学习治国之道,演兵法之长,静待时机,力挽狂澜,匡扶社稷。“

刘协面露惊叹神情,说:“皇母,儿早有此意,只是受制于法典制度,不敢擅自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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