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式悬疑]归乡笔记-第一章

注:悬疑恐怖题材开写了,支持原创,喜欢的关注一下,你们的肯定是我继续下去的动力。喜欢三叔作品的风格,然而作品实乃班门弄斧,自己尽量写出三叔的感觉。本作品为连载,欢迎继续阅读其他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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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惶恐

1

"各位旅客,您好!欢迎乘坐由A市开往B市的T1××次列车,列车前方即将到达B市车站,正点到达时间为15:08,停车4分钟,但本次列车因故晚点,预计晚点到达B市车站的时间为15:21,请在T1××次列车到B市下车的旅客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准备下车,本次列车将停靠B市车站三站台6道,站台在列车的东面”

“我到站了,劳驾”,我提醒同座位的大哥,因为坐在里面,要出去不得不从他面前跨过去。

大哥也许是真累了,僵硬的斜靠在座椅靠背上,双眼微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膝盖略微后倾,示意我赶快过去。

我识趣的小心的往外挪动,吧嗒一声,一个矿泉水瓶被我碰倒,掉在了地上,我下意识的低头去找,却没有看到掉落何处。于是来到了车厢过道后,弯下腰想再找一下,忽然左肩的隐痛让我不由的一惊,动作也因此变了形,差点跌倒,而瓶子却连影子都没看到。

此时排在过道里面的人不耐烦了,都是等着下车的,而我刚好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忽然有种出师不利的感觉。于是向里面的人点了一下头表示歉意,希望那瓶水的主人能给我一个回应,却发现与我同座位的几个人,都在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这让我有点尴尬。

于是我快速的检查了一下行李,随即往出口方向走去。边走边心里面嘀咕,为什么我忽然变得如此谨小慎微?

我叫李笑东,隶属于A市的刑侦大队。说到A市,治安很好,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可那只是表面,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也有暗流涌动。除了我们又有谁会知道,在这一片片钢筋水泥的暗处,也许就是一个个深渊的入口,里面隐藏着未知的危险。话说5年前我从警校毕业,分配到了A市,一晃就来到第六个年头了。期间接触过一些大案,各种状况那也是踩着失败进步的。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可以说我在工作上还算顺利。

列车在逐渐的减速,叮叮的打铃声很是悦耳,让人为之一振。进了车站,即将停止的列车还在缓慢的行驶,站在列车门附近看着窗外,站台上的人很多,人影交叉在一起,看不清他们的脸,

哐当一声,列车终于停了下来!几秒钟后,门被打开,一股清新的空气随即迎面而来,我兴奋的把行李包又往肩膀上提了提,跟着其他人鱼贯而出。正当行将跨出车门时,忽然看见前面那位乘客的背包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还有一只毛茸茸的爪子露在外面,可能是条小狗,列车可以带着宠物了?我有点好奇。出了车门,见那人在我前面走着,凑近一点想再看看那到底是什么,让我诧异的是,小狗不见了,只有一条破旧的毛巾挂在外面。

"喂",我轻轻的哼了一声,声音小的连我自己都听不到,那位乘客离我越来越远,急匆匆的人群分散了我的视线,我有点恍惚,也许是看错了。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回来休息也是无奈之举!我摇了摇发僵的脖筋,松了松疲惫的双肩,旅途的疲劳并没放过我。抬头时发现,B市的天空乌云密布,没有一丝阳光。而且,不远的天边,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已经电闪雷鸣,似乎预示着,一场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了。

我加快了脚步,左肩上的伤在这种天气里疼的厉害,把身体侧了一下,减轻左边的负重,果然这样好一点。记得刚挂彩的时候我吓坏了,还以为就此与世界永别了。

走出车站,验票员没有验我的车票,也许是我的身上特有的那种凛然的气质在起作用。出了闸门,站在这熟悉的街道上,那种感觉好极了,说不出的好。地面有点湿滑,不久前应该下过雨,但此时天气却很闷热。我清了清嗓子,抹了一把汗,发现手是干的,有点失望。见路边有家便利店,我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欢迎光临!”

店门的边上,有电子鸟发出老式收音机那种尖尖的声音,有点刺耳。我这身经百战的正牌刑警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有那么一点被吓到了。我在货架上找着瓶装水,第一排并没有。于是问老板,矿泉水在哪?

一直坐在收银台后面的一个中年妇女抬起头,顿了几秒钟之后,才用手向收银台下面指了指。原来在这,我走过来,拿起一瓶,问老板多少钱?

“一块”

那声音好奇怪,虽说是个典型的中年妇女,却发出一个老头的声音。我给了钱,有点漠然的,悻悻的走出了这家便利店。

我停下脚步,打开瓶装水,喝了一大口,然后抬头望了望天边,那个蘑菇云还在电闪雷鸣,距离的原因,听不到雷声,但一道道闪电分明就像利爪一样,撕扯着天幕,这景象完全不用耳朵,也能够感受到那翻滚着的隆隆的雷声。完全可以想象,在那蘑菇云的下面,正在经历着怎样的暴雨。

霹雳雳~~,一声惊雷从A市的天空坠下,豆大的雨点砸在我们的车上,雷声过后,才能听见雨点撞击车厢发出的密集的蹦蹦声。车里的我们焦头烂额,行动时遇到了这样的天气真是晦气。就在三个小时前,编号303的特大毒品走私案获得重大突破,历经数月的刑侦调查,终于得到可靠消息,足有数吨的毒品藏于某小商品服装城仓库内。刘队指示我和搭档要瞬速摸清那里的情况,这是我们负责的案子,不能让上了案板的肥肉再跑了。于是,我们马不停蹄的前往预计地点。

“听说你家里出了点事?”大力问我

“没事,开你的车”,我不知该怎么说。

“了了这个案子,我想请个假回老家一趟”,我接着说。

“停,别说啥不吉利的话告诉你”,大力嘿嘿一乐,拿我打岔。

哪跟哪啊?我回了他一句。

我们的车向着A市的春风小商品服装市场飞奔着。那里位于西郊,由于离客运站很近,所以流动人口较多,人员成分复杂,位置偏僻,监管设施也相对薄弱,小的刑事案件时有发生,那里对于刑侦大队而言,可以说就是一个黑色金三角地带。

我的手机忽然响了!

“刘队”

“你们,你们现在到了西郊没有?”刘队语气焦急的问。

“雨有点大,快到了”

"大力跟你在一起吧?这次行动,情况紧急,你们,你们务必多加小心!"

刘队愣了一下,似乎在等着我的反应。

“发现情况不对,立马撤离,听到没有?!你们的行动是便装,不要打草惊蛇!”

知道了!我挂断了电话,手微微有些发抖。

“不用紧张,要不咱先去下个馆子?那附近的烤串儿不错”,大力资历比我老,此时也镇静的多。

我们渐渐的驶入了西郊地区。而此时,雷雨还没有停止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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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出了便利店,来到了公交车站,发现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在等车。天气还是闷热,而且路边的树告诉我没有一丝风。看着路上的行人,想着在A市的种种经历,心里莫名的惆怅,6年时间,却好像所有事情都发生在昨天。

没过多久,公交车到站了,我上了车,发现空位挺多的,于是找了个靠车窗的座位坐下,放下了行李,立刻感觉到轻松了许多。站牌提示我要坐11站,才能到达我的公寓小区。

到了立安站,我惊讶的发现我的女友小兰,上了车后就选择坐在了我前面,她一直低着头,难道没认出我?

“小兰!?”我碰了一下她的肩膀,兴奋的有些失态。

她被我这突然的一叫,很不情愿的转过头看向我,双眼满是怒意。

“对不起,认,认错人了”,在她回头的一刹那,我被吓到了,我肯定那不是小兰,而且一点也不像。我尴尬的看向窗外,来掩饰自己的不自然。这个陌生人却自始至终没有说话。

这个插曲让时间加了速,不知不觉已经过去10站了。车上的人也比开始时多了几倍,一个老人站在我的旁边,马上要到站了,我即刻站起身,把座位让给了他。

下了车,已经是晚上六点了,我决定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因为家里肯定是没有吃的。于是走进一家小餐馆。店里还算整洁干净,点了一份回锅肉盖饭,老板还给倒了一杯茶水。

“这也太惨了,多大的仇啊,三条人命就这么完了。。。”

邻桌有两个同在吃饭的人在聊着一桩命案,我本能的捕捉了他们的谈话内容。原来两天前,同在B市的花园小区出来人命案,说起这小区,当地人都知道,属于高端的小区,不是什么人都能住的起的,小区里一位业主一家三口在夜里被人残忍的砍死了,死者里还有一个还在上学前班的小孩。

这是熟人作案,凶器是刀,想要一下毙命三人不是那么容易,如果是生人,凶手必须先通过某种手段致使被害人失去活动能力,再实施夺人命的勾当。而且,高档小区的监控不利于闯入的方式作案,所以,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我听了案情后做了一个简单的分析,完全是出于职业习惯,这里不是A市,况且我现在处于放假期间。

饭是不可能再吃的顺口了,结了帐,我直接回到自己的公寓。

进了小区后,我惊讶的发现,楼的外立面颜色不对,应该是蓝白色调,现在统统成了咖啡色。又确认了一下位置,发现没有走错,往后看了看,门卫室有人。

“大爷,这是振华小区吧,怎么楼的外立面颜色变了?之前不是蓝的吗?”

大爷看了看我,犹豫了一下,似乎在确认我是不是故意捣蛋的,随后说到:“我才到这里上班,不是很清楚,你可以问问物业。小伙子,你来这里做什么?”

“大爷,您搞错了,我是这里的住户。”居然怀疑我,我像坏人吗?不过,他说他是新来的,而我很久没回来了,这么一分析,他对我的态度也算正常。

此时我已走进楼门,两侧依旧贴着各种小广告,正像很多小区一样,称它为城市牛皮藓一点不为过。我一步一步踩着台阶,因为是总高6层的板楼,是没有电梯的。楼道内光线昏暗,卫生状况一般。

到了四楼,打开401的门,到家了。熟悉的景象映入眼帘。标准的两室一厅的小户型。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我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不,不是到家才有的这种感觉,在楼道里就有了,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家里很干净,桌子像刚刚有人擦过,地面也打扫过,就连书柜上放的镜框也是一尘不染。已经有一年没住人了。。。我忽然意识到什么,于是拿起手机拨打了小兰的电话。

“我到家了”,没等小兰说话,我先开口了。

“我正要问你呢,现在伤口还疼吗?”

“还行,不那么疼了”

“就是说还疼”

“你来过我家了?”

“嗯,前天来的,给你把房间收拾了一下,可是够乱的”

“你今天去过立安路那边吗?”

“没有啊,等下,好、向东先不和你说了,我这有事要忙”

好!我挂断了电话。小兰是B市医院的医生,工作比较忙。

我重新把身子完全扔在了沙发上,有点热,把空调打开,发现自己进屋后还没换衣服,于是我脱下外衣,先看了一下左肩的伤口,发现卫生带有点脱落,漏出了里面吓人的伤口,一个圆形的,弹道留下的伤口。。。

我洗了个澡,一下感觉舒服多了,打开冰箱门,里面有奶,一定是小兰放进去的,我拿出一袋,一饮而尽。

躺在床上,也许是旅途劳累的原因,自己感觉很快就睡着了。

于是时间来到次日上午。

我将伤口上了药,重新包扎一下,已经开始愈合了,这比我预想的速度要快。打开窗户,天气延续昨天的闷热,不远处几个老人在晨练,这让我想起住在城市另一端的爸妈,此时他们还不知道我负伤的情况,是我故意没告诉他们的,他们还没退休,有自己的事情。

我拨打了大力的手机,然而直到忙音出现,还是无人接听。

大力的手机打不通,毒品的案子已经结案了,他是不是也该放松一下自己。又一想,不对,即使他也去休假了,但我的电话他不会不接的,一丝担心袭上我的心头。

这时,我又接到了小兰的电话。

“我给你找了陈医生,你去找他看看,对了,冰箱里有速冻饺子,你自己煮吧”

“我没事,皮外伤而已,该用的该吃的我都有,不用看了”,她提到陈医生,我有点不太领情。

“你不是最近头痛吗?陈医生不是外科的”

“我。。。好吧,咱们什么时候能见个面?”

“我最近忙,总加班,可能还要去外地参加会诊”

“好吧。。。”

我心里很不舒服,工作在她眼里比我重要,但她确实又那么细心,温柔的能把我融化。头疼是最近才有的,好像没跟任何人提过,她是怎么知道的?愣了一会儿,可能是之前聊天时不经意提到的,也只有这种可能,因为我们很长时间不曾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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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其实最近的头痛倒不是很严重,让我担心的其实是糟糕的精神状态,不知道怎么产生的,而且这几天好像经常有幻觉,我在想自己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决定还是听小兰的,去找陈医生。

来到小区的地下车库,通风口的风扇让这里的光线忽明忽暗,我警觉的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什么异样。找到自己的车,车四周的轮胎痕迹很多,要想确认哪些是自己的,几乎是不可能。随后,我进了车,汽车的引擎声响起,还好,车没有什么问题,更让我庆幸的是,左肩的伤对开车没有任何影响。

驾车来到了大街上,我想起在A市出勤时,大力总是客串司机,不可否认,他对我很照顾,此时,他在做什么?有没有新的案子接手?没有我这个智囊团,他能应付吗?自打我上了火车,我们就再也没联系过。除了大力,刘队又怎样了?我的假是他主动给批的,因为挂了彩,还好不是因为挂掉。

按照小兰发的地址,来到了一个民办的小医院。一路上,我注意到,一辆黑色轿车一直尾随在我后面,直到快到医院时,才拐到岔路去了。也许是巧合,顺道而已,这并不奇怪。

“您好,我找陈医生”,我向前台说明来意。

“您好,是李先生吧?”

“陈医生在吗”,我有点不耐烦。

“好的,陈医生在106室”

“谢谢”

在走廊的尽头,就是106号诊室,门牌上写着“精神科”三个字。我一声苦笑,小兰这是唱的哪出戏?我虽然负了伤,但脑瓜里面绝对没问题,能回来休息,也是领导和同事们的理解和热情帮助所赐,哪里是我自己出了问题?!但既然到了,管它什么牛鬼蛇神,临阵退缩的话,我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

被允许进入后,眼前坐着一位颇有几分英气的中年男子,见我进来,他把姿势面向我,露出淡淡的笑意,小兰居然有这样的朋友,我对这位陈医生真是又好奇又鄙视。

“请坐,李先生”

我顺势坐在了椅子上,同时关注他如何继续。

“早上吃饭了没有”,他抛出的第一个问题差点让我把早饭吐出来。

“这个,吃过了”,我不情愿的答道。

“不要紧张,我只是想来个轻松的开场白”

确实,这么一说还真是让气氛轻松下来了。

“能把诊所开在民办医院里,那一定是很有实力的”,我说出了一个疑惑,并且暗示他我也不是软柿子。

“哈哈,我喜欢自由一些,做自己想做的事,不想做时,没人能因此让我难堪”

我不再说话,因为我知道面前的人不一般。

“你知道PTSD吗?”

又称创伤后应激障碍,是指个体经历、目睹或遭遇到一个或多个涉及自身或他人的实际死亡,或受到死亡的威胁,或严重的受伤,或躯体完整性受到威胁后,所导致的个体延迟出现和持续存在的精神障碍。核心症状有三组,即创伤性再体验症状、回避和麻木类症状、警觉性增高症状。

我愣住了,他的一番话,让我对自己产生了疑惑,受过专门心理素质训练的我,不敢说遇到什么情况都镇定自若,但还不至于患上心理疾病。

“你是说我,得了,此症?”我收起情绪,问到。

“这不重要,任何人都或多或少的存在心理问题,而且有些致病因素还与环境有着密切的关系,不遇到特定情况,是没有问题的”

说到这,他给我倒了杯水,让我放松。

“李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不会是黑社会吧?”,他似乎看出我身上有问题,略带调侃的打听我的底细。

“哪里,我就是一个。。。一个小白领”,我是不能轻易爆出自己刑警的身份的,让我高兴的是小兰没有把我的背景告诉他。我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你撒谎!”

忽然像是被当头打了一个闷棍,心想难道被他看出来了?!还是小兰原本就把我的情况和盘托出给他了?那双眼睛好像狼眼一样。有种我是犯人的感觉,而他成了审讯室里的警官,而真实的情况是只有我审讯别人的份,这种反差让我哭笑不得,本能的拿起水杯想再喝一口,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于是又把杯子放下。

“呵呵,被你看出来了”,我故作镇定,心里却像吃了蜡一样。

“小兰让我特别关照你,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想知道我和小兰是怎么认识的?对吧?”

“这不用问,你和他曾经是市医院的同事,以你的行事作风,在那里无异于作茧自缚,所以,你离开市医院,来到这里租了一间办公室,开了自己的诊所,我说的对吗?”,我以退为进,试图扳回一局。

啪啪啪,他居然鼓起掌来,眼里的光芒由狡诈变为欣喜。

“你真是一个独特的病人,看来不能用一般病人的方式来对你进行治疗!”,他面露些许难色,头微微扬起,似乎在沉思什么?那样子就像有巨大的秘密藏在他的脑海里,却因为某种原因无法开口。

“请你放松,介不介意我给你讲个故事听听?”,稍许片刻,他把双手交叉,语气变得缓和,面色既不着急,也不懈怠,俨然成了冰山一角,给我深藏不露的感觉。

本来我想拒绝,讲故事,拿我当小孩子吗?但我没有这么说,看在小兰的面子上,还有他那若有其事的劲头,我暂且接受他这个建议。在我点头示意后,他居然又要求我听故事时不能说话,集中注意力不能走神。

“可以开始了吗?是不是还要把我五花大绑啊”,我见他还在铺垫情绪,便瘪了他一句,小兰怎么认识这么一个神经刀。

他却好像没听见一样,这反而让我有点尴尬。我索性放下戒备,把局势交给他掌控。

然而事情最后的结果告诉我,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他提示我放松,将手臂自然垂下。慢慢的,我的思维变得模糊,视力所及变得游离不定。

佛洛依德以冰山来比喻人的心灵,认为意识只是海平面上的冰山,埋藏在海面下更大体积的冰山则是潜意识的世界,也就是说人的言谈行为,是潜意识的主动运作结果,因为是冰山一角,所以几乎不为人所觉察到。一些不经意、不小心而做出的事情,恰恰是潜意识的表现。

我伤心的哭了出来,爸~妈~,你们在哪?我出不去被困住了,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试图用我瘦弱的孩童手臂,吃力的去打开上锁的房门,然而努力半天,却只换来铛铛的声音,那是锁栓与铁链的撞击产生的。我想不明白,我还很小,我会听话的,为什么不要我了?!爸~妈~

“醒醒!”

睁开了双眼,陈医生出现在我眼前,我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立马怒气不打一处来。

“你居然催眠我”

陈医生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我,递给我一张纸巾,刹那间,我感到特别的难受,但是不知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他用近似灼热的眼神盯着我,让我一个头两个大。

“你不是gay吧?”,那种眼神发生在两个男人之间,直吓的我起一身鸡皮疙瘩。

然而他迅速恢复了平静,对我的诨腔毫不理睬,而是拿起病告单,对我说:“李先生,今天的治疗效果很好,但我建议你近期再来一趟,而且。。。”说到这,他忽然停了下来,似乎下面的话很难开口。

“怎么?还有什么问题?”,我心里咯噔一下,他越是模糊其词,我越是着急。

“咳、嗯,没什么。。。”,他没有在意我的举动,直接关上了话匣子。

“没什么,我可以走了吗?下次再约吧”,我看他犹豫不决的样子,不指望了,转身就要走,而此时,他却发话了。

“你目前不是很安全,一定要注意,可能发生危险!”这次他用几乎是喊的音调,丝毫不拖泥带水,生怕我不去理会。

我心想你刚才干嘛了,要走了你才迟开金口,这种马后炮的伎俩还真是运用自如,不愧是是精神科医生。

“好,多谢提醒!”,身在刑侦队伍里,危险可以说是家常便饭,但能有人提醒安全,那感觉还是不错的。我如释重负的离开106房间,脑袋里一片空白,行至前台,本想跟刚才那小姑娘打个招呼,心想她也不容易,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奇了怪了,一种有心无力感犹然而生。

来到了马路上,拿起手机,想给小兰打一个电话,愣了一会儿,放弃了。。。我该感谢这个决定,因为它救了我一命。正当我把手机放到仪表盘盒上,想着陈医生刚刚的那些话时,一辆轿车从右前方的岔道飞奔而来,到了路口丝毫不减速,至少80迈以上,眼看就要进入我的车道与我相撞,电光火石之间我急忙收起离合,猛踩刹车。

滋滋啦。。。一阵刺耳的刹车声过后,我的车在路边惊险的停了下来,还好路边没有行人,但惯性使我右侧的两个车轮已经骑上了马路牙,车身带来让我昏厥的跳动。几乎与此同时,又传来咣的一声巨响,震的我两耳发麻,气血翻涌,心里一个念头,这下要交待了。

然而,那辆轿车,却匪夷所思的从侧面撞上了我前面的那辆130箱式货车,而我因此逃过一劫,谢天谢地。不过大祸没有,小灾难逃。我因为车的颠簸和巨大的撞击声,暂时失去了意识,在视线变黑的一瞬间,看到那辆疯了一样的轿车,保险杠和发动机盖已严重变形,像张开了一个獠牙森森的巨口,而被撞的130也几乎翻倒,磕磕碰碰后,倾斜的压在隔离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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