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段时间没写点东西了,一则是自己慵懒,另一则是没读到足够吸引我的东西。《大江东去》,从我触到的一刻就吸引到了我,几乎是没日没夜读了一周,至此感慨颇多,于是随意写些感想。
听人说,这本书如《平凡的世界》一般,这几天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可奈何基本忘却了《平凡的世界》的内容。额,两者都是讲述改革开放之后的那段岁月,《大江东去》是从1978年讲述到1998年,20年的跨越,足以让人由青涩少年成长为社会中坚。这20年大概也是中国社会变革最深刻的一段时间,前后对照如隔千年,丝毫不显夸张。《平凡的世界》似乎更重视人物的塑造,而《大江东去》更像一本史书,展现给我们的是曲折变革带给人的影响。
从改革开放到九八年大洪水二十年的时间跨度,阿耐塑造了个体户杨巡,集体经济带头人雷东宝,国营大厂老总宋运辉,外来资本人梁思申,以及高干子弟等几个不同阶层的典型人物,以这些相互关联的人物为主线,让那令人挣扎令人兴奋的历史呈现地淋漓尽致。
雷东宝
他将贫穷的小雷家村扛上肩膀,因为穷到一无所有,才会有一往无前的锐气。似乎他做的每个决定都走在了政策的前面,当他把自己塑造为小雷家的“神”,自大刚愎就显淋漓之态。通货膨胀,经济腾飞,似乎遍地是钱。东宝将小雷家的产业越做越大,却自我以为规划的不错当经济调整到来之际却显得无能为力。此时对于别人的质疑,他却不敢直视,甚至对至亲之人的建议都是无动于衷。最后在乡亲们的“反叛”中轰然倒下,看似强大自信的汉子,不敢直视自己时,那便满心自卑。再者,对别人的一万次好也会葬送在一次坏之中,没人记住以前,而只有眼前。
宋运辉
一个戴着“帽子”插队乡野,初中毕业就考上大学的小人物,唯有不断地努力与低调得维诺。就像没伞的孩子只能在雨中奔跑一样,他在所有环境里都是让自己沉下心来学习,及至三十多岁成为副厅级干部,似乎称得上是功成名就。可时间侵蚀的岁月里貌似变成了自己当初最讨厌的样子。思申外公对思申说,你心目中一直仰视的丈夫跟其他官僚并无多大区别。嗯,怎么会有区别呢?当人情成为套路,一切都是苍白的借口罢了。你可以有不同的选择,却不能忽视工作背后的感情,那还是判断你良知与理想是否存在的一个标志吧。
杨巡
个体户在那个年代如此为人所不齿,你挣得下钱却也要丢得了脸。对于杨巡这个吃不饱饭的人脸面似乎算不得什么重要的东西,于是乎生意并不难做,只是多吃些苦罢了。可是摸着石头过河的政策是如此得不够稳定,自己的微不足道在政策的大海中就如漂浮的小摆子,随时都会倾覆。从来,错误对于人就是灾难。杨巡终归是个小个体,尤其是内心。在与思申合作中耍点小聪明却被投入道德的万丈深渊。有时,一次错误就需要一生来修正。又有时,物质之后必有精神支撑才可避免低三下四。但是,我还是要说,有些人的成功来之不易。
梁思申
她走到哪里都是焦点,似是人们羡慕的对象。时尚,聪明,富有,高干子弟,归国华侨,这一个个标签的背后也有独自漂泊他乡的不易。她像一个精灵,俘获周围无数人的心直到与她的Mr宋结婚,前后的差别就整个一现代版《围城》,哈哈,开玩笑。婚后,孩子的诞生,家庭亲戚的琐事……不,思申处理得够棒,只是偶尔心绪乱些罢了。婚后定居上海,生活慢慢将她父母长辈以及丈夫的高大形象拉下神坛,她也心生些许彷徨。好在坦诚这种绝技的存在,有“爱”支撑,有“心”解决,便迎刃解掉一切困难。
思申外公
这就像点睛之人物,也可以叫做bug,有句古话叫做“人老奸,马老滑,兔子老了鹰难拿”。八十多岁旅居美国多年的老头儿把一切拎得门儿清,他无时不与外孙女思申斗嘴,无时不对人刻薄,却又洞察一切。他的话语直白狠毒,却总抓得住要害,看得清计谋。思申心目中那些伟岸的形象加到外公身上是合适的。嗯,做人要拎得清,话跟拎不清的人说不着,更没必要说。传统与现代,东方与西方,经历总是最好的老师。
尾巴:《大江东去》是部一百五十万字的小说,我却以传记历史将它读完。作者阿耐在九十年代弃政从商经历颇多。看着那代改革开放中走过来的人,心中充满着羡慕却也多些同情。历史,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