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道悟空保唐僧西行,玄女回到花果山,临行前,悟空说道:“我此去不必多少时日,左不过十年八载。”
玄女看着悟空的背影,一言不发。默默然回到花果山。
花果山里的人儿一边诵经祈祷,一边把秋水忘穿。
西行路上的人儿一边思念成疾,一边保护弱唐僧。
如来派人将玄女囚禁,而此时的悟空已经有了悟能悟净两个师弟,唐僧时不时提心吊胆,哭哭啼啼。悟能时不时挑拨离间,拨弄是非。悟净时不时心高气傲,蒙混度日。整个取经团队靠悟空一人支持。
却说这师徒四人来至一户人家,只见一簇松阴,内有几间房舍,着实轩昂,但见: 门垂翠柏,宅近青山。几株松冉冉,数茎竹斑斑。篱边野菊凝霜艳,桥畔幽兰映水丹。粉泥墙壁,砖砌围圜。高堂多壮丽,大厦甚清安。牛羊不见无鸡犬,想是秋收农事闲。
这唐僧便要借宿,悟空抬头举目而看,果见那半空中庆云笼罩,瑞霭遮盈,知定是佛仙点化,他却不敢泄漏天机,只得前去借宿。
这户人家夫家姓莫,娘家姓贾,只有老妇人并三个妙龄女儿坐山招夫,悟空见妇人的意思是招唐僧做个家长,他三人则做女婿,他看向大女儿真真,形容样貌竟与玄女有几分相似,想到此处,看了看唐僧,只见三藏坐在上面,好便似雷惊的孩子,雨淋的虾蟆,只是呆呆挣挣,翻白眼儿打仰。那八戒听得这般富贵,这般美色,他却心痒难挠,坐在那椅子上,一似针戳屁股,左扭右扭的,忍耐不住,走上前,扯了师父一把道:“师父!这娘子告诵你话,你怎么佯佯不睬?好道也做个理会是。”那师父猛抬头,咄的一声,喝退了八戒道:“你这个孽畜!我们是个出家人,岂以富贵动心,美色留意,成得个甚么道理!”
又说了【功完行满朝金阙,见性明心返故乡。 胜似在家贪血食,老来坠落臭皮囊。】等话,
妇人听了自是不悦,怒道:“你这和尚甚没道理,我好心招你做个舍下家长,你却恶言伤我,你便是不还俗,你手下徒儿我招一个也使得!”
这唐僧只得谦谦推使悟空:“悟空,你在这里吧。”
悟空道:“我从小儿不晓得干那般事,教八戒在这里罢。”八戒道:“哥啊,不要栽人么。大家从长计较。”唐僧道:“你两个不肯,便教悟净在这里罢。”沙僧道:“你看师父说的话。弟子蒙菩萨劝化,受了戒行,等候师父。自蒙师父收了我,又承教诲,跟着师父还不上两月,更不曾进得半分功果,怎敢图此富贵!宁死也要往西天去,决不干此欺心之事。”
这妇人便要撵人,少不得八戒愿意留下,方才作罢。
这几人其实各怀鬼胎。
唐僧闻言要将自己配与妇人,而三个半人半妖的徒弟却配妙龄少女,自是不悦,却也不愿推辞,只是沉默。
那悟空本知是佛仙点化,已是不肯,又有那真真模样酷似玄女,一面思念玄女,一面想到是否玄女和自己的誓言被如来知晓,又是担心。
这八戒本是在福陵山便有个妻子名唤卵二姐,来到高老庄又娶了翠兰,如今出了家,正是和尚乃色中饿鬼,却又不敢率先表明,只顾推脱。
而这沙悟净,本是道家人,食用仙丹以飞升,玉帝见他面容好,而他又不爱女子,便赐卷帘大将职位,每日带在身边,白天一处参政,晚上一处睡觉,只因那日蟠桃宴,玉帝和其他人相谈甚欢,悟净感觉自己受到冷落,便砸了琉璃盏,这玉帝面子上过不去,心里也生气,便亲自打了他两千锤,贬到流沙河为妖。他不近女色,又何来心动一说呢。
如何择夫且不细讲,却说第二日,唐僧等人发现八戒被五花大绑在树上,悟空嘲笑了他一番。唐僧心里明白,悟空早知道那些是菩萨,却不告诉自己,若不是八戒,自己定然出丑。便逮着机会就骂悟空。
后来悟空打死了白骨夫人,唐僧当然知道荒郊野岭不会有这样一家人,他只是需要一个契机来赶走悟空,于是不留情面只管念咒赶人。
此时悟空听到猴孙祷告,也不顾唐僧,只说:“你不要老孙,老孙去了便是!”
只说悟空匆匆回到花果山,一猴哭道:“大圣爷爷,自大圣爷爷擒拿上界,二郎真君率他梅山七兄弟烧了花果山,只留我们几十个逃了出来,幸而玄女来照顾我们一路,我们过了几日安稳日子,谁料前儿一个自称什么菩萨的人来抓走了玄女,我们被猎人之苦,着实难捱!怎禁他硬弩强弓,黄鹰劣犬,网扣枪钩,故此各惜性命,不敢出头顽耍,只是深潜洞府,远避窝巢,饥去坡前偷草食,渴来涧下吸清泉。却才听得大圣爷爷声音,特来接见,伏望扶持。”
悟空只听得【玄女被抓】,跳上云端便往西天来,来到大雷音寺直冲至如来跟前:“如来!你将玄女怎么样了!”
如来笑道:“我的徒儿,我教她在藏经阁修身养性,有何不可?”
这悟空只听得在藏经阁,也不理如来,就去藏经阁破门而入,只见玄女身边围着数百条蛇,玄女虚弱无力,法力尽失,悟空将她抱起,飞往花果山,在悟空怀里玄女一路安睡,将玄女安顿,悟空出了水帘洞,千里传音与如来:我只望保她一人,如今唐僧我也保了,是他不要我做徒弟,我方回来,你只管抓玄女,你再别图有取经人走到雷音!
如来道:你肯休心,我便放过她。只是取经大业,不可耽误,你三日后必回去保唐僧。
悟空心下暗喜,回到洞中,看着熟睡的玄女,在她额上轻轻一吻:“三日就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