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游戏——四季的游戏

刮了一个冬天的寒风,终于感觉到它,不再那么刺骨,不再那么寒冷,拂到脸上有丝丝的暖意,忍不住想把那略带阳光香味的柔软深深地吸进腹中。

看着微微泛绿的的柳树,柳枝随风摆动的姿态,不再僵硬,变得温柔,直想和它拉个手。

曾经午饭后,一定要躲开家长的目光,只为了避免那无聊的午觉,即便上床马上就会呼呼,也要向往自由,逃出家门。

几个无处可去的孩子在柳树荫下,暖暖的阳光透过并不多,也不茂盛的嫩叶打在身上,微风徐徐吹来,或坐或歪的发着呆。

会有人折下一枝不粗不细的柳枝,避开有节结的部位,或是微微冒出的嫩芽的部位,齐齐切下拇指长短,轻轻地揉搓着枝条,随着幽幽的草香,柳枝变得更加柔软,更加富有弹性,再用细一点的小棍捅中间的芯,只要揉得到位,带着一股股草木特有的清香,中间泛白的嫩木芯很容易会与皮分开的,扔掉木芯,用小刀将放嘴一端外侧的老树皮削掉,留下外皮和嫩木芯之间的薄薄一层嫩皮,这层纤维放在唇边吹,会微微发颤。

这样,用柳枝皮做的柳哨就成功了。竖着放在唇边轻轻一吹,悠长的哨音,立刻会把就在眼皮前的瞌睡虫吹跑了。

七月的西北,会有一种无法替代的最爱的特有的水果——杏子,而从敦煌引进嫁接的大杏,尤其棒。

又酸又香又甜,真正是汁甜味美,能有小孩拳头的大小,还是立核,就是一捏杏子,厚厚的杏肉和核就会分家。

杏肉当然不会有任何浪费,杏核也有大用。

一到课间时,教室里会充满“哧哧”刺耳的摩擦声。这又是在做另一种哨子。

捏住带核尖的一头,在水泥地上用力地、平平地磨另外一头,一直将那厚厚的核壳磨到露出中间的空心,宽窄大概是核身的三分之一,再挑出杏仁,甜仁随手就塞进嘴里吃了,清亮的哨音就可以从这颗经过简易加工的杏核哨发出来了。

夏日的教室,打开窗户也是热浪滚滚,时常弥漫着昏沉的气氛,趴坐在座位上,眼皮不停地打着架,头顶突然一阵急促而又尖锐的哨音,会吓得人马上惊醒,立刻会投入战斗状态,寻思着什么时候能把这一报还回去。

等秋风吹黄了满院的白杨树时,不用费劲,随意弯腰就可以在地上捡起大大小小的杨树叶,无论是上学或是放学的路上,总会捡很多大片树叶。

撕去叶片,只留下叶茎,收集一大把叫“老宝”叶茎带到学校。

课间,聚成一堆堆的孩子们,或坐或站,头挨着头,面对面,拳头对着拳头,二双手都紧紧捏着各,的“老宝”,“老宝”打着十字交叉,二人同时使劲,看谁的“老宝”能坚持到最后也不断,看谁能连续胜利。

旁边的看客,也在看着手中一把把的老宝,精心挑选着,想着用最粗的,还是用柔韧性最好的那根,以便自己参战时能取得胜利。

这个游戏,男生是很占优势的,天生的手大,劲足,拔的时候,可能不是老宝的韧性不够,而是正确使用手指用劲的点和力道,就能获胜。

而游戏的乐趣,可能更在于,无论是自己还是对手获胜时,那醉人、干净、开心的笑脸,现在依然会为那纯真的笑脸心动。

放学,甚至上学的路上,也时常能看见满地寻找可心的树叶,随手把书包丢在地上,全心合意地投入拔着“老宝”比赛的伙伴们。

坐在教室里,看窗外的大雪,将冬天整个变了颜色。

西北的天,即使刮着凛冽的大风,天总然是湛蓝湛蓝的,地面上的主色调是黄色的。

而大雪过后,天地似乎要连起来了,到处一片白茫茫的。

不到下课时,就期待着下课铃响起,冲到雪地里,团起一个雪球,就是一颗白色的炸弹,看着它在对手身上炸开,咧嘴大笑。

可能不等合上嘴,可能不知来自何方的炸弹会在头上,身上任何一个部位炸开。

穿着臃肿的棉衣棉裤,或戴着棉帽,或围着厚厚的围巾,不能灵巧的跑动,没法及时观察到周围的。只能感受到身上不停地在中弹。

有时,不及防,脖子里也会一阵阵的冰凉,是有人在背后偷袭,从脖子后面塞进雪球,顿时冰彻全身。

打雪仗,个子小些实在吃亏,再想尽办法也没法还回去的。

懒懒的躲在教室里,也不一定会躲过去的,浑身雪印,手套湿透,回教室时也不会忘记带一个雪球,看哪个不顺眼,顺手揪起棉衣领子,就往后脖里塞,虽然一低头雪球就能抖出来,可这一激灵的感觉,怕是上课怎么也不会打瞌睡了。

往事如烟,思念如风,借用一句话,虽然我不是因你而来到这个世界,却因为你而更加眷恋这个世界。亲爱的同学们,因为有了你们,童年的颜色是多彩的,因为有了你们,儿时的记忆是丰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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