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到《月亮和六便士》书里自己写的一些评论,才发现上次读这本书已经是2017年10月的事情了。两年的时光,好像一瞬间就溜走了。
李继宏的翻译,很合我的胃口,尤其那些故事以外的思考片段,总不禁想让人铭记于心,当然,根本的功劳是毛姆的。
关于艺术
第二季《这就是街舞》录制中,有人质疑其男友被淘汰,易烊千玺谈到对于街舞和艺术的理解,他说,“街舞是什么,街舞是艺术。艺术,我觉得最重要的是感受,对它最真诚、最真实、最本质的,那就是感受它……艺术最真实给你的东西,就是感受……我们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艺术审美,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感受,每个人不同的喜欢的东西”。这番见解,收获了一众好评。后来又在知乎看到这个话题,里面有一条回答,大意是说,对于艺术的欣赏,除了主观感受,还需要有一些专业的知识。我想,专业人士的艺术审美里,本就蕴含了他本身的专业素养,所以,专业人士的评断,相对普通人来说,也显得更为深刻一些。当然,普通人因为其自身的阅历等因素,有可能不认可这样的评断,但也无可非议。
书里在第一章便提到对于艺术的理解,观点和上面所说的有相通之处。毛姆在书里写到,“这种认为艺术无非是某种手艺,只有行内人才能完全理解的观点其实是荒唐的误解,因为艺术是情感的流露,而情感所说的语言,则是每个人都懂的。但我也承认,对技巧没有实际认识的评论家确实很难做出真正有价值的评论”。
关于新旧
两年前胡歌在《猎场》这部剧中的一段面试回答,让我记忆深刻。面试官问到员工面对上司批评其没有礼貌、太自私等时如何应对,胡歌回答:“经验丰富的领导们、长辈们都表示,在他们的一生中,从未遇到过像眼前的这代年轻人一样,自私、无礼和只会享乐,注意,这句话不是今天说的,而是在1911年大西洋月刊上的一封信……一代又一代的人都认为下一代的年轻人不如自己,可是社会发展已经证明,一代确比一代强”。
时代发展,社会变革,新鲜的人和新鲜的事物层出不穷,而新旧相撞,难免产生矛盾。毛姆用“钟摆甩过来又荡过去”来形容这个往复无休的过程。也许长者才刚刚站上制高点,年轻人就已经涌过来,大大方方让出道路的,被毛姆称作“较为聪明的前辈”。不过,即使熟悉新兴事物,毛姆依旧坚持现实主义。每个时代都自有产物,但未必意味着新的就比旧的好,而旧的也未必不适应新时代,能够通晓整体,又能够坚持自己,尊重他人,才是值得赞赏的。
关于爱情
《月亮和六便士》的主人公查尔斯·斯特里克兰有两段婚姻,一段在他离开伦敦之前,另一段则发生在他生命的最后阶段。
“斯特里克兰的家庭是普通的中产阶级之家。妻子是个和蔼可亲、热情好客的普通妇女,有着痴迷于结交文人墨客的无伤大雅的爱好;丈夫是个呆板无趣的普通男人,克勤克俭地过着仁慈的上帝安排给他的生活;两个孩子外貌普通,身体健康。”而在这个最寻常的家庭里,是否有着爱情?我不得而知。也许曾经有过,也许只是因为合适而组成了家庭。
但我相信,爱塔是爱着斯特里克兰的。对于斯特里克兰来说,没有任何事情比画画重要,而对于爱塔来说,没有什么比斯特里克兰重要。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她的世界里,爱情大概占据了很重要的部分,以至于当斯特里克兰说到会打她时,她的回复竟是“你要是不打我,我怎么知道你爱我呢”。除了内心的召唤,爱塔给予斯特里克兰的爱和照顾,大概是他这一生中最幸运的事情了,至少在生命的最后阶段来说。
爱情,这个常常出现在文学作品里的主题,却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幸在其短暂的生命里得到的。相较爱情,婚姻似乎来得更容易一些。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总有人不是因为爱情走入婚姻,也许是社会制度导致的,也许是现实生活所迫。我不批判这样的婚姻,因为从没有人规定婚姻以爱情为基础。
但就我来说,至少目前来说,我觉得爱情是婚姻的前提。面对生活的各种其他问题,我都愿意以理性的眼光来看待,包括理性地思考婚姻,在我看来也是应当的。但爱情这东西,在我心里是浪漫且美妙的,是上天的一种馈赠,它是瞬间的心动产生的后续连锁反应,是无法凭借理性来控制的。因为爱,一个人可以变得勇敢,变得自信,也可能变得自私,变得贪婪。我想,我是自由的;如果我有幸得到一段真正的爱情,我希望我依然是自由的,而且是快乐的,幸福的。
关于成功
书里讲到亚伯拉罕的一个故事,一个天才外科手术医生,在履新前出去度假,忽然被什么东西触动了心灵,于是递上辞呈,留在了亚历山大港。
因为亚伯拉罕辞职而受益的阿列克·卡迈克尔评价亚伯拉罕时,认为其糟践了自己。毛姆在这个故事的最后写了这样一段话:
“我很想知道亚伯拉罕是否真的糟践了自己。难道做自己最想做的事,生活在让你感到舒服的环境里,让你的内心得到安宁是糟践自己吗?难道成为年入上万英镑的外科医生、娶得如花美眷就算是成功吗?我想这取决于你如何看待生活的意义,取决于你认为你应该对社会做出什么贡献,应该对自己有什么要求。”
在我心里,斯特里克兰的人生是完满的。他听从了内心的召唤,以自己感觉最舒服的方式生活。也许是使命已经完成,所以在画出那幅令不懂艺术的人都为之震撼的作品后,他便走了。他无所牵挂,也不求从世间再得到什么,所以要求爱塔把画烧了,这是他最后的愿望。
2019.1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