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半,两人看完话剧,吴也哉将罗烟晴送回家。
罗烟晴母亲章义芳还在客厅看电视剧,见罗烟晴开门进来,问道:“和也哉去话剧院看这么晚?”
“八点才开演呢!”罗烟晴换上拖鞋回答。
“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呐!”章义芳眼睛盯着电视机没挪开。
“爸呢?”
“明天就要开学了,他今晚还在和同学喝酒呢!”罗烟晴父亲罗建国和章义芳同是明月市一中的教师。
“还在喝?”罗烟晴知道父亲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喝几口小酒,可今天也太晚了一些。
“可不是?我刚打了电话,他说就回来了。我等他,你去睡吧!”章义芳有点不放心罗建国。
“妈,我和你说件事!”罗烟晴走到房门口,略微迟疑了一下,退回来说。
“哦,什么事?你说吧。”章义芳听后,便用遥控器将电视声音调成静音了。
“也哉今天向我求婚了!”罗烟晴腼腆地说。
“好啊!”章义芳一下站起身来,“这是大喜事啊!你都二十四岁了,我还一直嘀咕,吴也哉这臭小子怎么沉得住气耶?我这么漂亮出色的女儿他不想要么?”
“妈,你怎么觉得我嫁不出去一样?二十四岁才多大啊?”罗烟晴难为情!
“我二十四岁时,你都快一岁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也哉说五一劳动节前去领结婚证,国庆节办婚礼!”
“好、好,也哉这孩子计划合理!有担负!”章义芳对吴也哉大加赞赏,兴奋地在客厅踱着圈儿。
“妈,我结婚,你这么高兴?”
“在我家,这是天大的事,我能不高兴,等老罗回来,我好好对他说说,让他也高兴高兴,唉这老头,酒比他爹都要亲,怎还不回来?”
吴也哉刚哼着小曲儿进办公室,胡可可在后头叫:“吴哥,上局叫你呐!”
实际上,胡可可比吴也哉略大一岁,也比吴也哉早三年进法院,但吴也哉人高马大,胡可可小巧玲珑,吴也哉刚来执行局时,胡可可问吴也哉多大,吴也哉虚报年龄说自己二十九岁,胡可可信以为真,她自己二十七岁,便叫吴也哉为“吴哥”,后来才知道上当了!但已经叫习惯了,一下改不过来,再说,有哪个女孩不喜欢别人说自己年龄小啊?因此一直叫吴也哉“吴哥”。
上官稗执行团队共四人,上官稗与胡可可一个办公室,吴也哉与迟池一个办公室,上官稗的办公室靠走廊最里头,两个办公室中间隔了一个执行指挥中心。
吴也哉听到胡可可声音后,转身跟在她后面,边走边问:“小妹,上局有什么事?”
胡可可白了他一眼:“肯定是案件啰!过去不就知道了?”
吴也哉又嬉皮笑脸问:“昨天情人节,你和妹夫到哪儿玩啊?”
“我们不要带孩子啊?哪像你,光谈恋爱不结婚,自由自在!”
“唉唉,可别乱说哈!我和烟晴才谈半年恋爱呐!再说…”吴也哉突然刹住话头。
胡可可听出他话里有话,正要回头问他,两人已到了上官稗办公室门口,胡可可只好将问话咽回,吴也哉觉察到了胡可可的无奈,得意地扬了扬眉毛。
两人进了上官稗办公室,上官稗正低头翻着一本厚厚的案卷,听吴也哉进来。抬头招呼说:“也哉,先坐!我还有几页主要的案卷材料没看完!”
吴也哉依言坐在沙发上,胡可可则回到自己办公桌,在电脑前忙活起来。不到五分钟,上官稗说:“昨天,霍局调了一个案件过来,这个案件已经终结本次执行程序了,但申请执行人一直在上访,到处说被执行人有财产,但我们法院不执行。这次,省高院下了执行督查函,要我们加大执行力度,霍局指定我们团队来执行。”
“什么案件,这么难啃?”吴也哉坐直了身子。
“案件其实不复杂,就是民间借贷纠纷!但是执行标的额相对多一点,有100万元,这也是申请执行人执着上访的原因所在,100万元呐,可不是小数目。被执行人没有履行分文,搁谁头上也不服啊!”
“被执行人下落不明吗?”吴也哉问。
“人就在我们袁山区。”
“把他抓起来不就得了?”吴也哉有些不以为然!
“也哉,你可别以为以前执行此案的法官是吃干饭的啊!能不把她抓来吗?可她身边有三个小孩子,一个九岁,一个三岁多,一个两岁多,送她去拘留所,谁来帮她带孩子?”
“慢着,上局,听你意思,这被执行人好像是女性?”吴也哉突然反应过来了。
“不光被执行人是女人,申请执行人也是女的,而且都比较年轻,还不到三十岁!”
“两位年轻的普通女人之间,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经济纠纷?”吴也哉好奇了。
“你将案卷拿回去好好看一下,再仔细琢磨琢磨该如何入手。你要看清楚申请执行人上访反映的两个关键问题,一是说被执行人的大女儿在袁山区的贵族学校读书,申请执行人质疑,被执行人没钱怎么能送女儿上贵族学校?二是说被执行人与他人合伙做装修材料生意,这是两个很重要的财产线索!”
吴也哉答应着,将两本厚厚的案卷搬回自己办公室。花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将案情基本弄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