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东是大海
1诡浪
1978年12月7日太平洋,德国超级油轮“明兴号”正在驶向大洋彼岸的美国,此时从马六甲海峡穿过已经三天,经历了前几天的的风暴之后,今天风平浪静,这艘二十万吨有着两个半标准足球场大小的的大家伙几乎满载着原油,它代表了70年代世界的最高的造船工艺,也给了船长埃里希.巴泽尔充足的安全感,他椅坐在海图室里掏出一片干酪和面包从容的撒上干果夹在一起,看得出在靠港之前,他丝毫不担心会发生什么,大副杜登正每日例行的拿着望远镜观察记录着海况这时他突然在左弦40°二十海里处的天际线(1海里=1.852公里)发现了一段黑影,他疑惑的擦了擦眼又看了看发现这阴影好像正在逐渐一点点的扩大
“船长你得过来一下,这是个什么鬼东西”
船长把最后一口干酪面包塞进嘴里起身拍了拍崭新的裤子,懒洋洋的走了过来
“杜登,你什么时候能学着不这么一惊一乍,凡事都要沉得住气好么,要沉稳”
“船..船长你看那”
船长不耐烦的接过了望远镜顺着大副手指的方向看去他也疑惑地皱紧了眉头,
“这?这是什么?”
“气象雷达有异样么”
“没有,船长”
“海图上显示那边也没有陆地”大副娴熟的回答
这时天上的云从松散的,洁白的样子逐渐的开始向一起挤压颜色也慢慢变深,更要命的是,船竟然开始晃了,要知道这艘可是二十万吨级的油轮排水量相当于三艘辽宁舰,可以抗12级的台风,足以让这艘船摇晃的涌浪是一个可怕的存在,
多年的船长经验和直觉,让巴泽尔迅速的做出了决定
“告诉舵手,走备用的2号航线,绕过这个鬼东西”
船缓慢的一点点降下了速度准备向左偏移这时一大群海鸟飞快的飞过明兴号上空,所有人的心里都有了不好的预感紧紧盯着那道黑影,突然,那道黑影开始迅速以惊人的速度开始增长,他像恶魔伸出了双臂一样,没过一会儿明兴号前方的整道天际线都被黑影侵占了,而他正前方的那一道黑影,不,现在应该叫黑墙还在继续迅速增长,巴泽尔在望远镜里似乎已经看清那是什么了,但他仍然不敢相信,他回过神来大声的喊着
“快!柴油机满载!两车退四!左舵打满!”
(注:两个螺旋桨以四级速度倒车(满负荷五级)
大副心里明白,这几个连续动作会对柴油机和船体结构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以船长的性格会这么做,表明事态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所以他马上给轮机长打去了电话询问了柴油机的参数和各模块的基本情况并立即广播全体员工以最快速度进入紧急情况模式,
“快!快!”船长嘶吼着
不得不说在突发情况下德国人以特有的纪律性和严谨100%的迅速执行了船长所有的口令,可是无论如何这也是艘庞然大物,在当它才刚刚开始侧过身来的时候驾驶室的所有人用肉眼都可以看清那是个什么东西了,
那是浪
是道所有人都不曾见过的巨浪
杜登声嘶力竭的大喊“快!快去放下救生艇!快发求救信号…
船长则仰着头望着那道巨浪绝望的自言自语道“哦…我的上帝…”
在遥远的德国母公司,那个属于明兴号的通信台再也没了信号
多国联合搜寻明兴号的任务一共进行了六个多月却只发现了它的右舷救生艇,其固定销被强大的力量从前向后弯曲了,但救生艇是被悬挂在水线以上20米高度的,造成如此冲击结果的海浪必须大幅超过20米以上才行,但这种海浪在统计概率上被认为是几乎不可能存在的。就像绝大多数草草收场的船难调查一样,海事法院给出的结论是恶劣天气以某种方式造成的不寻常的事件,导致了明兴号的沉没。
直到1995年挪威的一座采用新式设计的海上石油平台 为了监测其稳定性平台安装了大量先进仪器1月4日下午, 在波罗的海的飓风刮起平均12米高的浪,突然在飓风卷起的波浪中的所有传感器都记录到了一个以72.4公里时速撞击到平台的25.9米高的巨浪,其高度超过相邻海浪的两倍,世人才得以知道茫茫大海之上竟存在着如此恐怖的事情,其在狭窄的波罗的海海域都能有如此的威力,那么在大西洋海域甚至太平洋海域同样的巨浪将或能达到40~50米
(注:此事件由真实事件改编)
2前夜
2018年6月,青岛港,泰州舰的护航准备工作已经准备就绪,面对明天即将起航260多天的行程马觉疲惫又紧张,这连续半个月的物资装载工作终于接近结束有了片刻休息的时间,天天顶着烈日在补给舰和自己船的各个舱里来回穿梭到半夜,累的马觉产生了和当年考古学教授一起钻墓坑道的错觉。
“放心宝宝明年我就退伍啦,有20万呢这护航还能再赚10万回家我们有30万足够我们一起生活的了”
马觉坐在系缆柱上边打电话边摆弄着手里的可乐瓶子想象着未来的生活他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了微笑
电话那头的是他女朋友姚英两人从小青梅竹马,一起从辽宁的农村考到了上海复旦又一起在历史系同一个教授手底下读了研究生,但现实的问题很快摆在二人面前,历史学并不是一个赚钱的行业,上海的一切都显得纸醉金迷,而刘英却想留在上海,户口,房子,学业,这一切都在马觉看到宣传单上“一人入伍全家光荣”的时候仿佛找到了些希望,吸引他的当然不是那8个字的标题,而是它的内容,在上海地区应征入伍两年义务兵退伍后会有20万以上的退伍费,而且最关键的是退伍之后可以由大学安排落在学校的集体户口上,也就是说等于有了上海户口,可是别看马觉从小农村出身但是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丁和最小的孩子,受万千宠爱于一身从未吃过苦,人生也是顺风顺水,从小就记忆力惊人,在别的小孩表演唱歌跳舞的年纪里他的演出节目就是背圆周率小数点后100位,然后一路重点学校最后考上了复旦的硕士,这一路都有他青梅竹马的女朋友姚英相伴,如果说人生的剧本有难度的话,那马觉一定抽到的是最简单的那一级,当兵这种吃苦受累的事似乎绝不会跟马觉有什么关系,但他思前想后好几天还是跟姚英和父母说了这件事,所有人都对马觉这种想法表示了惊喜和支持,马觉也决定了为了未来的生活决定咬紧牙关熬过这两年,便硬着头皮入了伍
“三胖子吃不吃烧烤”在上甲板喊他的人叫张琦是马觉的老乡舰上的航海长由于马觉家里排行老三长得还有些胖便给他取了这个和朝鲜领导人一样的外号
“琦哥你请的啊哈哈”
“我请个屁还没买在这算人呢,一起aa”
"哦…那…那我不去了哈-_-#"
“你啊你得扣死,走吧,我请你”
“好嘞琦哥≧∇≦”
马觉这么抠不其实只是现在是义务兵挣的少也是为了给以后结婚攒钱,这个张琦本在大连理工大学学经济,本来打算毕业就去工作的他,被09年那场盛大的阅兵式彻底征服,那白浪一样的方队让他无限的向往,一股强烈到几乎无法控制的的冲动让他不顾所有人的反对报了大连舰艇学院的硕士
“你跑哪浪去了,琦哥找了你半天”
马觉一开门发现其实已经烧烤摆好了,原来刚才是张琦在逗他
“哈哈头哥好哈”
这个外号叫大头的名叫崔日鑫也是马觉的老乡甚至还是一个村的,他23岁厌倦了和祖辈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才踩着征兵上限来当的兵,梦想着有一番作为的他尴尬的是竟被舰上安排干上了炊事员…不过经过这几年的打磨看起来他已经接受厨子这个新身份了,
这三人年纪相仿又是老乡经常凑在一起,张琦同室的室友由于护航任务被调到了别的船上正好提供了场地给他们小聚一下喝两杯
“你尝尝这个辣子鸡和这个头菜都是我炒的”
“嗯,头哥你这味儿比码头馆子里正多了”
马觉想着有个炊事员的老乡真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的命啊…而且关键是不用花钱∠( ᐛ 」∠)_
张琦擦了擦嘴举起了酒杯说道“这舰上就咱们三个老乡,,明天就要起航了,一路上如果有什么事我能帮到的就来找我一定办哈”
大头也附和道“对对对我也是”
马觉也举起酒杯想了想“我是个小新兵啥也办不了,但你们遇到啥麻烦也可以跟我说说我可以开心开心哈哈”
“去你大爷的”二人笑骂
哐哐哐,马觉干掉啤酒拿起一串肉筋还没等塞进嘴里便传来了气势汹汹敲门的声音
“卧槽不会是副长吧”
仨人不约而同的把烧烤喝啤酒迅速藏到桌子下面,马觉小声的说
“可别是副长啊,我上次用手机明明是休息时间让他抓到了还是让我帮了一周的厨”
“副长这个王八犊子翻脸就不认人,我成天给他干私活开小灶上次我喝酒他抓到挂了我三个月职(注:即警告处分挂职月工资取消)”
大头慌张的往桌子底下塞着啤酒抱怨道
大致收拾好后还假模假式的在桌子上摆了两幅牌,张琦故作镇定的去开了门,在门口站着的是个皮肤黝黑的彪形大汉得有一米九几的身高,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个少数民族,他左手背着个背包右手拎着行李,壮硕的肌肉把海魂衫的每一寸逗撑得鼓起,大个先开了口
“你好这是3号双人室吗,我是蛟龙特战队海狼小队队长我叫次仁顿珠刚刚被舰上分配到这住”
这个藏族大汉用着一口不算流利的普通话说道,不到1米7的张琦抬头望着这个大个,短暂的尴尬过后才反应过来“哦…哦这是三号双你好我来帮你拿”马觉和大头也围过来帮他拿行李这时Duang的一声马觉把队长的包掉到了地上,他一脸的惊惑的问“队长,你这包里装的是啥呀”次仁顿珠轻描淡写的说哦就是些健身器材我自己拿吧,就一只手转身把包拎到了床上,马觉一脸黑线的看着张琦,张琦示意他把烧烤啤酒什么摆出来吧然后出来扭头问“那个顿珠队长我们在这儿小喝两杯一起咱一起来点啊”
顿珠一脸认真的说“我们在执行任务不可以喝酒,我整理完得去和队员开个会,你们尽快吧”
看得出这并不是一个外向开朗的人,自找没趣的张琦也换来了一脸黑线,顿珠麻利的整理好内务放好个人物品转身就出了门,这时又是 “duang"的一声仨人应声回头看见顿珠捂着头蹲在地上很明显他撞到门框了“我没事,我没事”仨人还没等说话,顿珠就抢先说到,他一边咧着牙用力揉搓着头走了出去,泰州舰是旅沪级驱逐舰90年代建造的,服役26,7年了这舰上由于仪器众多电缆繁杂导致居住和通行格局比陆地和新舰艇严重偏小不别说门就连床顿珠都得曲着腿睡,而且舰上的水密门都是实心纯钢的撞一下别提有多疼缝针都是家常便饭,仨人面面相觑心照不宣的乐了起来,以顿珠这个身高且得适应一阵子了。
3启航
“海军泰州舰编队护航工作准备完毕请指示!!”
“启航!”
“是!”
码头上站满了军乐队仪仗队各级领导和送别的家属这是泰州舰的护航启航仪式,做请示报告的是舰长毛戎和政委郭援疆,二人在向支队长余磊做最后的汇报,他对这二人的工作能力十分放心,泰州舰一直是北海的旗舰,出色执行过各种各样的重大任务他相信这次也不会例外,但郭援疆用余光从毛戎对余磊貌似平静的眼神里清楚看见了一些不屑和不满这也难怪,毛戎和余磊本都是支队长的候选人甚至毛戎无论资历还是能力都更强他胸有成竹,但是他最后还是输了,他输在了家里没人在上面有关系,输在了没钱,输在了不会讨好和妥协,如今他已经到了年龄上线(军官晋升有年龄限制)这次护航应该就是他和泰州舰最后一次的任务了,仪式结束,余磊殷勤的和舰队司令政委套着近乎走下了主席台,毛戎平静的扫了他们一眼,转身在弦梯口熟练的向国旗请了个礼(军人上下舰艇必须向舰尾国旗敬礼)向房间走去,这一切都被郭援疆看在眼里他三步并作两步赶了上来掏出一包白色的内供中华烟在毛戎眼前晃了晃
“上个月去北京开会蹭的,走,抽支烟去”毛戎水波不惊的脸上终于浮现了笑意,他当然知道政委是想开导开导他但和老战友聊聊天也没啥“你明年转业的事安排了么”郭援疆点燃香烟把火递到毛戎面前
“咳,明年的事明年再说呗,先把护航弄好咯”
“其实咱们这个岁数了回家陪陪老婆孩子也好”
毛戎自己把话挑明了
“命嘛,有时终须有,无时莫强求我也想开了”
这话里话外的无奈和妥协所有人都能听出来但刚才仪式上毛戎的眼神里分明写满了不忿,
“老毛啊,其实你……”
“报告,各部门备航完毕,可以启航”通讯员笔直的站在会议室门口
“等咱以后有空再唠哈”毛戎熄灭了手里的烟起身去了驾驶室
马觉还在偷偷摸摸的给姚英打临走前最后的一通电话,张琦在屋里和顿珠努力的尬聊着,大头在伙房里准备着中午的菜,毛戎在驾驶室下达了解除最后一根缆绳的口令,所有人都在忙碌着,郭援疆站在甲板上看着螺旋桨一点点涌起的水花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这艘船和上面的所有人其实都只是历史滚滚洪流里的一颗小浪花,但他们偶然却注定会给历史掀起滔天巨浪。
4信号
东经123°-124°34′北纬25°40′-26°
夜幕以深,正在西南太平洋暴风雨中穿行的泰州舰上,炊事员大头再也忍受不了。他飞快地打开了水密门,冲了出去把着护栏吐了起来。由于舰艇夜间航行时要进行灯火管制所有的弦灯都不可以打开,大头吐完咧着嘴抬头看了看天。黑压压的一片,什么都没有,突然哐的一声,舰首迎面从一个浪头里劈了出去,他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只觉得身上一凉。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瞬间击飞了好远,拼了老命地抱住了身边的一段护栏可他再擦脸一看,刚才的水密门已经自动关闭。唯一的微弱的光源也没了现在伸手不见五指舰艇还在剧烈的摇晃。大头只觉得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立了起来他靠着立壁,一点点的向前摸索。嘴里念叨着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过了不知多久,突然一道光照了过来
“c你m你tm不要命啦!”从光源处发出的声音像破锣一样。可在大头的耳朵里它却像被天使吻过一般。
能听出来说话的人是总士官长张全宝他是值班的内仓值日(管理内部住仓秩序和安全)刚才驾驶室收到信号有个水密门被打开了便出来检查
“你新兵连学的条令是tm盗版的吗?”
大头被手电晃得睁不开眼,应和的说“对不起啊士官长我实在是太难受了,张全宝皱着眉头对着对讲机说道”报告驾驶室找到原因了是炊事员袁勇晕船打开水密门到甲板透气”
“你这个新兵蛋子上次你偷偷喝酒挂了三个月职这才多长时间又tm开始搞事情”边说着张全宝边把安全扣扣到了大头身上
“跟着我走”
大头刚才被吓得不轻,这会还没反应过来担心自己会被怎么处理,便木呆呆的跟在士官长后面,他这借着手电筒的光一看,自己竟然已经在起降平台了!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原来刚才这一浪足足把他打飞了快十米,这时他一摸才感觉到自己浑身到处都疼,而且左小臂好像已经不能动了“啊!”他蹲了下来痛苦的叫嚷着
“张叔(平常时舰员对士官长的称呼)我的胳膊好像断了”
“快走!这个天气绝不能在甲板上待着”
张全宝不安的催促着他
“回仓里在去找刘主任看看”
他上前拉着大头的衣服用力往回拽,就在这时又一道大浪打来,张全宝立即回身护住他的头,说是迟那时快”咚"的一声马觉和张全宝被重重打在了立壁上,幸亏这道浪是往里侧打来的若又是往后打的,后果不堪设想,张全宝起身摆了摆头清醒了一下左手拖着马觉迅速连爬带跑到水密门打开钻了进去
“士官长你给我看看我胳膊是不是断了”马觉哀嚎着
“你的我不清楚我的应该是断了”
原来刚才他俩被浪击飞的那一下张全宝护住他头的那只手正好被撞在系缆柱的边上一阵剧痛过后现在他的右臂已经成了一个瘆人的L形角度
……………
二人互相扶着踉踉跄跄的走到了医务室,医务主任叫柳成辉是海军军医大学药物化学和药理学的高材,在舰上干军医已经10多年了,此时正扶戴着眼镜眯着眼睛翻看一本《高等无机化学》他一抬头看见张全宝的伤势便立即叫来了两个医务员将他抬到床上开始准备手术,大头见自己被晾在了一边便叫嚷着“柳主任,柳主任我这胳膊好像也断了”柳成辉正在消毒洗手用余光瞟了他胳膊一眼递给马觉一块消毒毛巾“咬着,别叫”大头莫名其妙的咬着毛巾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柳成辉左手抓住他的左手右手摁住他的肩膀“啊!!”的一声仿佛把他的左臂被生拽下来了一般的刺痛顺着他每一根的经络和血管涌来,疼痛使他左臂下意识的快速缩了回来“哎?!”他发现疼痛迅速的褪去后他的左手又可以自由的活动了,柳成辉头也没抬的接着洗手,“你这就是普通的脱臼这两天不要干重活了,你回去吧”
夜间航行的驾驶室同样是漆黑一片,只有后边的海图室里亮着微弱的灯,毛戎紧锁着眉头在和航海长张琦看着海图“这场台风为什么没有预警?我们还需要多长时间穿越这场台风?”毛戎开口问道,舰艇在摇晃时越往上摇摆幅度越大,而驾驶室则是最上方的舱室,张琦艰难的把着桌子回应道“这场台风确实来得很蹊跷海军的卫星和舰上的气象雷达都没有侦测到,但根据以往的经验和现在的数据我们最迟会在后天穿过去”毛戎转过身去对身后的副长陈良说
“你一会儿去广播一下让全舰加强活动物品的固定和装备的保护”陈良点头称是补充到“那刚才开水密门那小子被老张拽回来了,但老张为了他把右手摔断了”
毛戎脸色变了一下
“这事还要强调多少遍,外边刮着台风还去甲板是tm智障吗?你等会儿广播的时候另外再重复强调一遍绝不允许任何人到甲板上活动,这件事必须当典型严肃处理,先把他关禁闭等台风过去再开会处理他,你们先去看看老张我这边一会儿就过去”
”报告,那个求救信号刚刚又出现了一次”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门口,说话的是观通长张蓝她是2012年中国历史上第一批上舰工作的女兵
“位置确定了么?”
“很奇怪我们无法准确的定位它,它他出现了十几秒就又消失了”
张蓝矮小瘦削,肤色黝黑,模样寻常但眉眼之间透着一股磨练了许久才能有的英气,此时她蹙着眉头这场莫名其妙的台风中这段莫名其妙的信号把争强好胜的她搞得摸不着头脑
“那就继续观察吧,下次发现信号的时候务必要定位他的位置,有可能是艘渔船通信装置受损了”毛戎说道
张蓝抬起头来神情认真的说“舰长我认为这是艘商船,而且很可能是外国商船一般渔船发出的求救信号都比较直白,而它发出的是摩尔斯电码这是一般国际商船会有的做法”
毛戎盯着海图沉默不语神情严峻左手不停摩挲着一支老派的英雄钢笔,他明白这如果真的是艘外国商船的话那所牵扯和影响到的东西会上升到国家层面,但现在一切都也只是推测,他所能做的就只有尽快上报这一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