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夜幕降临时,北京地铁的出站通道。那个通道被白炽灯照的就像白昼,而且它太长了,长到我来不及藏住泪水,等到我的脸淹没在黑夜里,就没有人会发觉。
陈绮贞在耳边问着:
世界上,7000个地方,我们定居哪?
世界上,7000个地方,我们还是无处可逃,不是吗。
那个雨季只有一两天的地方,不知白昼长短的地方,恐怕只存在那个模糊的梦境里,只有爱的泡沫里。当镜头切换,回到现实的地球上,你和我之间再想接近,也是隔着千山万水。你不可能走过来,我也不可能飞过去。
走过那么多地方,不知不觉回到了童年时候的那条小巷,晚上总是空无一人,深的陌生人不愿走进,静的只有窗子里传来的电视的声音。自行车棚边上的石砖路,小小的单元门,一扇亮着的窗子里晾着洗好的衣裳,你知道吗,这一切都看似如此简单,却也一点都不简单。其实,每个窗的里面都有那么多的心碎,那么多蹉跎的年华,还有那么多往事谁也不愿再提起。
世界上有那么多地方啊,而我的那一部分自己,永远埋葬在了这个小院里,锁在那修了又修,已经残破的铁门里面。我想要回来,留在这里,就静静看所有人包括自己的年华老去;但我也想要走的越远越好,最好能找到你。
但是我们究竟有什么地方可以去?什么地方,可以逃出命运?告诉我吧。答案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