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好久没有更新文字,上周我收到朋友姚博发来的信息问我,咦,怎么最近没有写更文呢?我心想,还有朋友关注我的文章呢,一阵感动。
前天,水晶给我交待完事情,顺便说我上次写的《希望有人懂你的低头不语,小心翼翼守护你的孩子气》,写得很不错。
水晶给我那篇文章赞赏的金额是我目前收到的最大金额。我想,她只是作为朋友在远方鼓励我。她说,不是的,是因为她觉得读了那篇文章有触动。
我以为,在文章满天飞,我自己都看不过来,有点疲倦的时候,怀疑自己的文字和分享,是否能帮助到或者打动他人时,朋友的这些话,足以让我异常感动。原来,我的文字是有温度,并让读到的人感受到了的······
01
悲剧是什么?
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你看
林奕含自杀事件,我知道得晚,但是看完报道,我一心想要好好写写这个事件。尽管分析这件事情的文章很多,而且分析得很透彻,但我还是想写,想要透过这个悲剧,表达自己的观点。
悲剧是什么?
——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你看。
林奕含,1991年出生在台南的一户医生世家。长相清纯又美丽,品学兼优,高中时曾拿下台南女中唯一的满级分,被媒体称为“满级分漂亮宝贝”。
高中毕业,她考上台北医学院。所有人都觉得奕含会像她的哥哥和爸爸那样成为一名医生,前程似锦。
然而,开学才两周,她因精神病恶化休学,求学之路戛然而止。
之后她曾三度自杀没有成功,一度进过精神病院,所幸是后来病情好转。三年后,她再次考入大学,就读于政大中文系。
大三那年,她又因病休学。接下来的几年,她终于邂逅了美好的爱情,并在2016年结婚,新郎英俊,对她爱惜有加。
婚后出版《房思琪的初恋乐园》一书,总算是苦尽甘来,生活逐渐步入正轨。然而,婚后一年,她竟然自杀了。
我看过她之前的采访视频,你看她的谈吐,她是如此美好,青春,有修养,有才情,让人几乎意想不到,她会以自杀来结束自己的生命。在她离开之前,她在facebook上留言:走头无路,出此下策,不是搞笑文。
而这一切,都源于十多年前,她的国文老师性侵她。这件事,让少女的花季变成了噩梦,甚至整个人生被蒙上阴影,最终绝望离开。
她所写的《房思琪的初恋乐园》,是以她和她的另外几个被性侵的女同学、国文老师为原型的。
她生前接受采访曾说:“这个故事折磨、摧毁了我一生。”她说,“婚宴和婚宴的前一天晚上,我妈妈以为我在睡美容觉,实际上我关着房间的灯,一个人闷在厕所里用iPad,一指一指地流着眼泪写着这个小说。”
02
人类历史上最大规模的屠杀,
是房思琪式的强暴
在一次采访中,她说了上面这句话。
在我看来,在这场屠杀中,披着羊皮、手段卑劣龌蹉的国文老师陈星(原名陈国星)是直接的刽子手,社会及她的家人是帮凶。
毫无疑问,龌蹉的国文老师借着孩子单纯无知,花言巧语麻醉并威胁她,“都是因为是你太美了,是你的错,才让我这样对你”,然后强暴了花季少女的她,而且持续侵害达几年之久。
(林奕含在采访中,他的老师这样说的)
我读司马的文《被性侵十年后,26岁的台湾美女作家选择自杀。这个姑娘在各种沉默中毁掉一生的姑娘,直到离开世界时依然不停道歉》(这篇文是我读到的此次事件文比较好的文)。这篇文说,在世界观还未完全构建起来的时候,一个女孩面对一个“权威”的逼迫并强暴,内心的羞耻感和歉疚感,几乎压过了披上虚幻爱情外衣的“性暴力”。
我同意他的看法,我想除了羞耻感、歉疚感,应该还有一种掉入万丈深渊的恐惧感,更有一种无法相信这件事情的混乱感,“一个读李杜诗的国文老师,怎么会做出这样肮脏的事情?”
在采访中,林奕含也说:胡兰成,跟李国华(书中人物,原型就是她现实生活中的强暴她的老师——陈国星),我们都知道,一个人说出诗的时候,一个人说出情诗的时候,一个人说出情话的时候,他应该是言有所衷的。他是有志的,他是有情的,他应该是思无邪的。最让我痛苦的是,一个真正相信中文的人,他怎么可以背叛这个浩浩汤汤已经超过5000年的语境,他为什么可以背叛这个浩浩汤汤已经超过5000年的传统?
我想说,能做出这样事情的,即使披着文学温情脉脉的纱衣,说着花言巧语,粉饰和伪装他们的丑恶嘴脸,他们怎么配得上和“言有所衷、有志、有情、思无邪”这些字有联系。
这个陈国星,以及所有性侵孩子的禽兽,都是刽子手。他们夺走、蹂躏、践踏孩子们的所有美好,乃至生命。被害者惶惶不可终日,余生都不能摆脱这些创伤和阴影,而作恶的人却人模狗样地继续作恶。原因何在?
03
在这个故事中父母将永远缺席,
他们旷课了,
却自以为是还没有开学。
试想,在那么小的年龄,经历这样巨大的创伤,她有多么恐惧,她试图找父母倾诉。但从她的这本小说中可以看出,很显然,她的父母完全忽略和缺失了对孩子遭遇的觉察和引导。
小说中,她想为自己寻一个答案,于是在饭桌上感叹道(实际上,我想她在现实生活中,也向她的妈妈求助过):
她想为自己寻一个答案,于是在饭桌上感叹道:
“妈,我们的家教好像没有性教育。”
妈妈则是这么回答:
“什么性教育?性教育是给那些需要性的人。”
“女孩一时间明白了,在这个故事中父母将永远缺席,他们旷课了,却自以为是还没有开学。”
她也曾经试探地跟妈妈说学校里有老师和其他同学发生性侵这种事,想以此辨认“李国华”跟自己的关系,没想到妈妈说了一句:
“哪个女生这么小就这么骚?”
女孩马上封住了自己的嘴巴,不再多言。
——源自《房思琪的初恋乐园》
妈妈不自知,残忍地拒绝拉住孩子在溺水时疯狂抓住救命稻草的手,这个孩子只有自己想办法救自己。
那么小的孩子经历重创,她不敢告诉学校,不敢告诉家长,不敢告诉同学,不敢告诉任何人,所有的害怕、痛苦,她都要自己去扛,该有多么的孤独无助和绝望。她寻得一个牵强的借口可以消解身体和内心的痛苦:“我必须得爱上老师”。然而,梦魇还在继续······
“老师问我隔周还会再拿一篇作文来吧。我抬起头,觉得自己看透天花板,可以看见楼上妈妈正在煲电话粥,粥里的料满满是我的奖状我也知道,不知道怎么回答大人的时候,最好说好。”
在这样的梦魇里,父母却毫不知情也漠不关心孩子的身心,而她自己仍然在极度痛苦中,开始厌食,不想吃饭睡觉上学,什么事都不想做,她形容自己“失去了快乐的能力。可是依然要努力做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所以,父母仍然是这出悲剧的帮凶。即使他们知晓,整个大的文化背景下,他们包括大部分的父母都会选择隐忍,不是吗?
04
整个亚洲文化里,
对于所谓贞洁的畸形崇拜,
也是类似悲剧极为重要的罪魁祸首。
请看《房思琪的初恋乐园》的另一个被侵害的少女晓奇,她在网络上发帖揭露李国华,网友的留言直戳少女的心:“拿了多少钱”“这么丢脸的事还在这里说”“第三者去死”······
这个类似的例子,大家应该一点也不陌生,现实生活中对被侵害女孩语言暴力的情况屡见不鲜。前几天《欢乐颂2》里邱莹莹的男朋友对于邱莹莹不是处女一事耿耿于怀。
昨天我专门找一位男性朋友,请他谈谈对女友是否是处女的看法。他的看法是,如果不是处女,说明她曾经很投入之前的那段感情,在和自己的这段感情里,他会好好珍惜。是否是处女,真的不重要。那如果一个男的很在意,反过来问他,他是处男么?
我觉得这个男性朋友的回答,是今天的社会正常的男人应该有的看法。
我想上图大家都很熟悉,这段对白,应该是今天社会的男性、女性应该持有的态度。
05
哪里是文学辜负了她们
加强和做好对孩子的性教育,极为重要。另外,作为家长,不应该只关注学业,只注重成绩排名,更应该注重孩子的身心健康,这不应该是口号,而应该是教育的核心。
对于受害者而言,亲人要及时引导和保护,社会应该同情和帮助他们,而不是嘲笑和用异样的眼光对待他们。
对于那些作恶的人,应该让他们得到严惩。
我在想,这个事件的罪魁祸首,怎么还可以继续逍遥法外。林奕含走了,没有对证,那么剩下的被他性侵的女孩子们及家人为什么不能提起诉讼,将其绳之以法,受到应有的惩处呢?
另外,林奕含的《房思琪的初恋乐园》一书,文字和整个构架极好,她用她的才华,她的青春,她的遭遇或者说是一生凝结成这本书,似乎她来到这个世界,在这短暂以及痛苦的一生中,她在离开世界前8天的采访中,她都说,她完全没有控诉,她只是在叩问,“一个真正相信中文的人,他怎么可以背叛这个浩浩汤汤已经超过5000年的语境,他为什么可以背叛这个浩浩汤汤已经超过5000年的传统?”
她说,书中所有那些受伤害的女孩子们,是文学辜负她们。
真是让人心痛不已!哪里是文学辜负了她们,分明就是拿着文学当幌子当羊皮的陈国星一手造成的,也是她们的父母、还有整个社会以及文化中对女性的偏见,对贞洁的畸形崇拜扼杀了她们本该花样的年华。
收的一些关于孩子早期性教育的书,分享给大家:
1.《我不跟你走》
2.《远离亲切的“老猫”》
3.《善解童贞》,让孩子认识自己的性别,喜欢自己的性别,就是最早的性教育。
4.《家族像簿》
5.《不要随便摸我》
6.《不要随便亲我》
7.《不要跟陌生人走》
8.《小鸡鸡的故事》
9.《乳房的故事》
10.《我是从哪儿来的》
11.《绝对不能保守的秘密》
我是兰溪
等世界给予,不如自己成长,
我已准备好,并愿意和你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