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哈尔滨的第二天
去了道外巴洛克,那里的房子很多都是犹太人曾经的居所,建于19xx年,砖混结构。很多地方的墙皮脱落,露出里面的青色的大石砖,缝隙间长了青苔和绿色的藓。这是相较而言保存不错的建筑,粗粗地翻新之后依旧被人使用,很信赖的样子……
其实今天的行程,前大段就是乱走,走了很多条街,却大多是来不及走完便被岔路口另一侧的风景吸引,开始一次次地偏离。总之给我忘记了今天走过的路找了一个极好的借口。细细想想其实没忘,就是不习惯规规矩矩地说下来。
有些地方当做不记得。
走过最长久的一段路是靖宇大街里的一条老街。
真的老街,也许它的历史比中央大街,尚志大街的历史还要长久。因为太久,久到它已经破旧到与这座经历动荡以平和展现与世人面前的城市也无法容忍的程度。
被火熏得漆黑漆黑的外表,仿佛即将掉落的窗户框,巴洛克式屋顶上长了很高的枝叶丛生的灌木。连百年老店悬挂的牌子也被摘下立在店旁。红色的条幅拉着,大概的意思是这里已经影响市容,即将拆迁。一百年前这里是什么模样呢,我想除了来往的人不那么多,它的典雅精致程度绝对不输中央大街。在地道的南方从小长大的人一定对一样东西有印象,以前有种冬天烧的铁之类材料做成的桌炉,打开桌盖往里头加煤,一个角落有一个长长的通道,往上到靠近房屋最上面的一个窗户的高度,然后穿过玻璃,将煤燃烧后的废气排到屋子在。在这个地方,我见到了我只有在这见过的,会在末端雕花以及添加飞檐做装饰的排气管。一百来年前,它一定是一个非常富贵的地方,也许它的主人富甲一方,或是政界精英,或是军阀将军。也许正是如此,所以它难逃一场场由于不同原因引起的大火。成为如今的模样。
一样东西,纵然创造不容易,辉煌不容易,但是最不易的往往是保存。从今的鲜花着锦,歌舞升平,敌不过仿佛一眨眼的时间。
时间。
到哈尔滨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一对couple,两个人都是白发苍苍,当时下很大的雨,他们的后辈问他们有伞吗,他们说有,那个女孩问他们,就一把啊这么大雨怎么走了,奶奶说,一把就行,爷爷说,我们一起走。这是一句很简单的话啊,但是我还是被很认真的感动了[em]e400824[/em]少年时的承诺很容易,容易说也容易忘。但是如果真的能从慕艾的年纪走到白发苍苍,一直记得要相扶相持的承诺,还是很能够令人感动的吧。
很后悔来哈尔滨之前没有去认真了解一下它的故事。一味乱走乱撞,大概摸到哈尔滨的一星半点的形状。却无法感受到它的心跳。
如果可以还想再来一次。
明天才回去,但是还没走就想着下次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