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绿的时节,正是人们踏春的时候了。不过比起古人,当下的人们早已不再满足于郊外,而是纷纷远足,用镜头去追逐如画的春日了。
说到春游,我想循着古人的足迹先去感受一番古人眼里春日撩人的美景了。
因一句“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而得“红杏尚书”雅号的宋代工部尚书宋祁在他的《锦缠道·燕子呢喃》一词中这样写到:
燕子呢喃,景色乍长春昼。
睹园林、万花如绣。
海棠经雨胭脂透。
柳展宫眉,翠拂行人首。
向郊原踏青,恣歌携手。
醉醺醺、尚寻芳酒。
问牧童、遥指孤村道:
“杏花深处,那里人家有。”
这该是一个怎样的春景:园林之中万花竞艳,如一片绚丽多彩的锦绣。那海棠经雨之后,花瓣上佛如擦了粉红胭脂的美女娇嫩的脸更加地透亮;片片柳叶如同宫中丽人的蛾眉,更显眉黛青颦了;人们走在柳树之下,时时被那翠绿的枝条拂过脸颊,犹如长长的漂发撩拨起迷恋的心田,更让人充满春日地渴望。
当然,有了如此的自然画卷展现在词人面前只好按耐不住想要春游了。
记忆中小时候的春,和词人眼里的大抵相同,有一些特别具象的代表。比如梨花,比如桃花,比如柳绿。人们一提起春,这些具象的东西总在第一时间已不变的姿态耀入脑海,引人遐想。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春的这些具象在我们的眼里悄悄的有了变化,不再是固有的那些元素了。
起先吸引人的是公园里、大街上粉红的榆叶梅和鲜黄的连翘了。
人们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树干,或高或低,或大或小,或错落有致,或奇形怪状,将榆叶梅嫁接上,春来之时,粉红的榆叶梅便在孤孤的枝干上盛开了。
说实在,这时的武威,大街上、公园里的植被看上去还没有抹去冬日的意象,显得单调泛黄;而吹过的风远没有想象中的温柔,还在凛冽的嘶吼。惊起的植被像刚从冬眠中苏醒还没来及换装似的,傻傻地醒眼看着。
唯独叶子状如榆树叶、花朵极似梅花的榆叶梅在光秃秃的枝干上独自绽放。试想一下,满世界的冬日衰景忽然被染成了粉红,那是怎样一种孤傲?
显然,这不是一般的花草了。我们能想到的词,比如热烈、奔放、鲜艳、壮观,等等,用来描写它都不过分。在它的面前,你能感觉到它活的尽兴,活的洒脱,活的任性,活的脱俗。
那一刻,在落寞萧条的世界里真的让人明白了什么叫美。
它尽管来的快,去的也快,却活的格外精彩,格外富有个性。
正如北宋·李煜《相见欢·林花谢了春红》一词: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是呀,树林间的红花已经凋零,花开花落地也太快了吧,这也让人无可奈何。能够想到,脆弱的红花在凄风寒雨中凋零,像是美人哭花了胭脂,泪水从脸上淌过,怎一个愁字了得,只能说盛开太短暂,时间匆匆,不免令人唏嘘。
此情此景,怎不让人心动?时光无情,还是让我们在这春色满园的日子里,迈开脚,去触摸那份独属于春天的色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