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枫 落 》
(第四集)
✨
前情回顾:
那晚我和啊妈抱在一起,哭了好久好久。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只那以后,我不在啊妈面前提起啊爸,因为我知道 那是啊妈的伤疤。
✨
往后的日子、大壮看我不顺眼,我也瞧他不顺,所幸他除了有些小动作,偶尔会给我穿小鞋。
没别的。
我也没理睬。
如水的平静维持下去,直到她的出现。
当然这是后话。
✨
时间似箭,我17岁喽
腿更长了。
也没上学了
我的嗓音变沉、喉咙那突了个包,不疼,吞咽时会跟着上下动。
后来才知道那叫喉结,一动动地,摸着挺好玩儿。
夜里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晨起发现裤子上一片粘稠,且味很重,我觉得自己定是得了某种绝症,快活不久了吧。
天知道!那时我多恐慌啊?
越想越怕,更怕啊妈伤心,不敢挨她讲,独自个忧心忡忡地,每日愁眉苦脸。
细数日子、一日二日三日…….
我那么年轻,还真不想si呢。
有次王阿姨的儿子王哥回来后和我聊天,我悄悄问他,才知了缘由,原来这便是男孩子的成长礼。
王哥唇角勾起,揶揄我做的啥梦?
我支支吾吾说不出,羞得脸颊滚烫,真想找个洞钻进去。
王哥拍拍我的肩膀,笑声留下一地。
我尴尬的立着,耳朵好烫呀!
✨
没上学,空下来 便和阿妈一起干活。
听闻镇上的工资待遇不错。我很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我就跟着王哥走了。
到镇上,是他帮我找了个在餐厅的活儿。
✨
这是一家缅味餐厅,因早期店老板夫妇在缅甸南边待过,很喜欢那边的文化美食,便带回来,在镇上开了餐店。
主要经营缅味菜系。
店里的招牌菜 (酸茶拌)是我最喜欢吃的。
是把鲜绿的嫩茶经过处理发酵后,切上辣椒,蒜片、再放西红柿片,加上煎干豆,最后撒点油,搅拌便可,可拌饭吃,也可当零嘴吃。
缅甸当地人亦喜欢在喝茶聊天时,一口茶,一勺酸茶拌,嚼上干豆,嘎子的响,可谓相当惬意。
类似于下酒菜般,算是下茶菜。
我做服务员,负责点菜摆菜收碗筷。有时有外包的,也会去送。
✨
炙热的夏天,太阳把柏油路烤得火热,树上的鸟焉了吧唧地,唯有蝉鸣阵阵,扰的人心烦意乱。
道两旁,各色的店铺堆成一排。
树荫下,小卖部大叔套着白色背心,麻色短裤,倚在门前的摇椅上,寐眼,手上的蒲扇不停歇地摆动。
旁边的面馆清扫干净、一群店员围成一桌打纸牌,声音混杂。
脚蹬褐锈单车的小贩,慢悠悠穿过,后座绑个铁皮箱,内里垫了泡沫,各种味道的冰棒整齐的叠躺着。
“老冰棒、老冰棒、各种口味的冰棒…..”
喇叭声循环地喊叫,引来不少嘴馋的孩童和大人来买吃。
另一侧,米铺掌柜,靠在铺面大门边,坐在矮凳上,闭眼,手肘撑着下巴、搭在腿上,头颅波浪般倒来倒去。
再走几步、有个大石桌,那儿围了一堆人,有些光着膀子,有些立着,有些坐着,氛围紧张却又异常安静,看着中间两人的对峙 ——下象棋。
10来米,便是我们的店喽,上面挂个大大的招牌,描着几个红底白字“缅味餐厅”。
店内装饰简单、有点东南亚风情,门前摆着一对白色的小石象。
窗外养了几颗芭蕉树,碧绿的叶片使劲往外伸展着。
闷热的天气,让人没有食欲,桌上放一道酸菜,会使人胃口大开,故我们店的酸茶拌更受欢迎了。
✨
这天,夕阳余晖,被树叶切成一块块,橘红橘红地,贴在窗上、粘在墙上。
我们店里忙活完、走进一男一女,男的50来岁、女的17-18岁吧。
当那抹倩影出现在我眼前时,心底是痒痒的,好似被挠了下,那感觉好怪,好奇妙……
男的姓陈,是10里处家具厂老板,我喊他陈老板。今天特意来预定酸茶拌的,以后就教由女孩负责,今日特意带女孩过来认认门。
女孩是他的女儿,陈老板喊她叫清清,趁暑假,来帮忙的。
一袭白色连衣裙,乌发随意垂下,五官精致,肤白俏丽。
我望得出神,一想到她以后会经常过来,心里是丝丝窃喜。
她瞧来,我移了目光,闪闪躲躲,快速跑到后厨帮忙去。
脸上绯红,心跳得厉害。
✨
果然,后面几日都是陈清清过来的。
定的大多是午餐的份。
这日,路边的三角梅开得妖艳、红紫一片,风轻轻吹,花瓣撒下一地。
我蹬着三轮车,用布裹紧带盖大锅,里面放的着酸茶拌。
陈清清坐在后面,时不时给我指路,
“过了十字路口,右转,对对对!再左转……”
直行时,她和我搭话,“小哥怎么称呼呢?”
我有点紧张、说话都磕巴了,“我..我..叫顾叶枫,喊我啊 啊枫就好”
小尴尬…..(怎么说话都不利索了呢)
她说:“名字很好听,人也精神”
随后,她问了我其他问题,我也一一解答。
她也说了她的一些情况。
她和我年纪相仿,在读高中,现在放暑假,过来帮忙的。
自那后,我们渐渐熟络,每次都是我去送的酸茶拌。
她就坐在后面,我还是有点拘谨,因为接触过的同龄异性少,还是有点不自在。
✨
天依旧热哈哈的。
这日 我蹬着三轮车,载着她。
路过一家小卖铺,她喊停,跑下去买了两根冰棒回来。
她左右手各拿一根冰棍,脸红扑扑地,逆光奔来。
我有点看呆了。
她走到我跟前,晃晃手,问我选哪个口味的?
我才回过神。
“啊枫,这个是草莓味,这个是西瓜味的,你要哪个?”
我有点不好意思,忙说不用了。
陈清清佯装生气,嘟嘴讲:“我专门买来的,你不好意思的话,下次请我就是.”
我只得应声好,选了草莓味那根。
那个下午,阳光黄澄澄地铺满街道,我和她站坐在停靠路边的三轮车上,双脚悬空。
我们面向街道,并列坐在一起,看着车辆匆匆,各自吸允着手上的冰棒。
热风吹过,掀着她的发丝,飘扬起来,有几缕挠了下我的脸,痒痒的,带着清香。
我偷偷瞧她,光下她的轮廓更加地柔和,像极了落入凡间的仙子。
我的心脏咚咚地跳,有几秒的的窒息,口干舌燥。
似是注意到有人看她的目光,她转过头,我没来得及反应,就那样,我们四目相对,她的眸似星辰,黑曜石般幽深。
她的眼睛似乎带有磁铁,一点点把我吸了进去,直到最后完全沦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