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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房里的灯太过明亮,一瞬间忘记了自己身在哪里。因为口渴的难受,穿上衣服去烧了杯茶。已经午夜十二点了。
我们在愈来狭小的空间里,快乐,难过。遇见,和无法预见。
现在我觉得我忘记了自己是不是快乐的,我忙着不去想这些。我想到了曾经在一家小店看上了一只手表,20元钱,并不贵,可还是没有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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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2:45分。
刚看完《山楂树之恋》,我忘记了三年前一个人第一次看完这部剧的时候自己有没有哭,可是,刚才
我哭了。
静秋,你还好吗?
我不能等你一年零一个月了,也不能等你到二十五岁了,但我会等你一辈子。——《山楂树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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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会在喧闹的人群里突然很悲伤。
我伪装着的时候,却也总是忘记自己是在伪装。
当数不清的故事在身后如花瓣一样纷纷零落,当心里的伤痕像枯木一样陈年老旧,当我再次回眸,那些曾一直想说的和未曾说起的,早已就堙没在心底,腐烂掉。
所以,我只能没心没肺的笑着。哭着。难过着。悲伤着。
此去经年,
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
更与何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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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伤和难过在酒精随着血液慢慢融化的同时已经逝去。更深和更明朗的夜,躺在床上望着窗外一片漆黑,突然不知道该干什么。
安静的起床,安静的坐下来,安静的打开电脑,一切都是安静的。
那句话,我们还年轻,年轻的让人心痛。
凌晨两点一刻,一个人起来拿着纸币去楼下的饮料机买水喝。
楼道里灰暗的阶梯在脚步踏进的一刻瞬间亮起灯光,灯光也依旧是灰暗的。整个楼道里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安静的。一整个灰暗的青春,或许有时候明亮起来,也是让人心痛的无法触及。
饮料机荧屏的动画沉默的放肆的播放着,在离饮料机不远的角落,有个蹲着的少年,垂着头,脚边放着一瓶水,不知道睡着了么,给人颓废的疼惜的和落魄的沧桑感。
我已经很难过。
可是令我更难过的是,这一切,发生的,都是真实的。
还好,我已经习惯了沉默。安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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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喝了整整一瓶水,还是口渴的厉害。
我喜欢夜里不睡觉的孩子,因为我终于知道,那不是我一个。我羡慕可以早早睡觉的孩子,因为我希望我们都能好好地,好好地。
自从几年前的某一天自己删了所有空间的动态后,便有了一种瘾。每次删掉它们的时候,其实我都好难过,无论动态上写到的自己当初是开心的还是难过的。就好像难以下咽的药物,可是你还要用力咀嚼,然后装作微笑,告诉别人:不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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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害怕,我害怕遇见的下一个人会不会就真的走进我的生命。我知道,其实,我真正害怕的是——离开。我用曾经血粼粼的事实告诫自己:曾经的那些人那些事都错过了,那么,还有什么是可怕的?
人们都说,夜里的人儿是最柔弱的,沉寂的气息和浮动的心脏跳动。
当这个世界在我面前温柔的那一刻,我告诉自己,曾经,它是多么可怕。你们永远也不会知道,一面墙在你面前倒塌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满目灰尘,满身伤痕,疼痛地已经没了知觉。我只是想狠狠地告诉你们——
你们永远无法知道。
永远,
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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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故事的棱角被磨平,当时光中我们的轮廓逐渐清晰,我们带着明媚的双眸,站在太阳底下,大声笑着。
也曾仰望着夜空,我孤独的站在栏杆旁,呆呆的望着那一片空虚寂寥,就那么一直望啊望啊,我记得那时候,我想到的只是——离开。终于有一天,我伴着星辰陨落的美丽或者悲伤离开了,我就再也没有好好看过天空了,夜空里西边方向那颗最亮的星,我已经认不得究竟是哪一颗。
空虚寂寥的夜空也永远不能开口讲话。
我们就像吸血鬼一样,堙没在人群中。如同行尸走肉般在人潮里穿梭,内心里涌藏着各自的悲伤。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可以把各种情绪用一个词准确的形容出来,悲伤就是悲伤,难过就是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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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海棠花未眠。
时光滴答滴答,像赶去的火车。这一场人生,由于太过漫长,也便可遗忘太多风景。
只是突然想起那首诗——
我有预感,我将沿着铁轨流浪。
两条铁轨,千行泪水。
醒来,睡去。是这两天的生活习惯。
醒来的时候看看这个世界,睡去的一刻再也不想看到这个世界。我无动于衷的观望着,躺在草地上,浩瀚的宇宙夜空瞬间凝成一个漩涡。我在漩涡里面,愈来愈悲伤。
就像有个人说的,活着,成了最大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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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有来世,不会选择做一头每天睡觉不打架的猪头猪脑猪尾巴,更不会再选择做人,无论是行尸走肉的活着也好,还是站在高峰的思想巨人也罢!只愿做一片千里之木上的叶子,落了,便归根。
有一种破灭是慢慢消失殆尽最后泯灭于无声无息中,有一种无声无息的泯灭在悄然无声中将人类打入万丈深渊中,万劫不复!
而我被绑在十字架上,面对着无数种这样的破灭,无声无息中而无能为力。我不是耶稣,终究解脱不了世人,我连自己都解脱不了。
我,只是站在黑暗里朝着更深的悲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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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的头发长了哦。
嗯啊,我本来就是想把它留成长长的样子....
长长的,融化了那一整段记忆与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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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记忆,与故事里的颜色已经随着时光流逝而悄然漂白。这段时光,已经与记忆无关,与悲喜无关,只是心中有份执念。
我终于站在时光的路上回首自己走过的寂静之光。
我还是站在了这里,一个人襟然泪下,望着曾经那些无声。
我终于可以写下学校的时光,不再害怕被人发现每个寂静夜里的窸窣之声。
我低着头,走过小时光。
而那段时光里学校里长满的三叶草就像这寂静之声的代表,一直一直无人问津。每次穿过从宿舍楼到教学楼的那条长长的油柏路,它们一路陪伴,它们一路成长。
学校安排照毕业照那天,班里女生们穿的都是纯白色的裙子,那么纯洁,我突然想到书上看过的一句话:一位拖着罗纱轻裙的女子在日出的海岸边际冉冉升起。
然后摄影师“咔嚓”一声,将我冥想中的神情汇聚在了彩色照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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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要我回忆,回忆当初发生的一点一滴、那个场景中的一幕一物。
至少我可以假设想象它们的动作,桌子在哭,凳子在跳舞。而我在那个时候一定是静止不动的。静默的看着夜里两点钟饮料机边的少年在哭,静默的看着荧屏中的明星在笑。而我一直保持着静默,像一座雕塑。
可是,为什么,回忆里的我们都是笑着笑着就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