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儿时的记忆(二)

我站在一座高山上,面前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下面一个声音呼唤着,“下来吧,下面才是你的归宿,你还在犹豫什么”。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还有爱我的亲人,我还没有报答,跳下去我会死吗?可是看着真的好诱惑啊,我是不是应该尝试一下;最终,情绪战胜了理智,我乘着风从上方咻的落下,那一刻,我感觉自己成了超人,成了无所不能的神,可是正当自己这种心理还没多久的时候,背后传来了急促的喘息声,这声音忽远忽近,但我知道是为我而来,并且会对我造成致命的伤害,我害怕极了,我拼命的跑,可这个声音就好像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不管你如何使劲,他就始终如影随形的跟着你,我该怎么办,我还是个孩子啊,呜呜呜。

当家的,快点起来,孬又感冒了,额头烫的像火炭一样,赶紧带他看病去。

好,你等我穿上衣服,马上来。爷爷在奶奶的催促下,赶紧起来,而堂屋里混身难受的我还在跟身后的东西做着最后的抗争。

从仓头村到邻村黑嗲的路是一条蜿蜒曲折的土路,大晚上没有任何光亮,爷爷奶奶就这样轮换着一个拿手电,一个背着我去邻村看病,累了就互相换着背会。记忆中的那条路特别长,爷爷奶奶要走好久好久,但他们从没有半句怨言,不管是不是下雨或者下雪,不管白天是不是干了一天的活,现在困的要死,小时候的自己不懂,理解不了他们的难处,我只记得,我小时候经常晚上生病,因为只有邻村那个医生的青霉素可以治好我,所以多少次的生病期间,都是在爷爷奶奶的肩上度过直到伴着药剂的作用下,我意识逐渐模糊,再到睡去,醒来就已经躺在堂屋的那间大床上。

小时候家里虽然穷,但我印象中从没有吃过什么苦,每天的一日三餐,奶奶尽心服侍,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留给你,而我作为一个小孩,也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他们的好,当时还想着自己还要长身体,不多吃点怎么对得起自己,直到上了高中,有一次提前回家,看到他们的晚饭是咸菜就馒头时才幡然醒悟,是的,说真的,当我看到两个身材瘦小的老人蹲在狭小的厨房里分着那点咸菜时,我当时恨不得抽自己两大嘴巴,原来我一直心安理得的在接受着他们的馈赠,为了抚养我上学,为了让我安心,他们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奶奶,当时你还站起来面带笑容说今天这顿是我们图省事不想做了,平时也不吃,奶奶,你知道吗?你撒谎的水平真的不高。当然这都是后话!

小时候的自己非常爱慕虚荣,可能是自身条件不如别人,所以就特别想成为大家的焦点,想想那时候真傻,拿着家里的血汗钱去买零食给同学吃,而自己还硬撑着觉得自己比他们强,这是多么可笑的行为,而奶奶为了照顾我的面子,每天都给我零花钱,从最初的每天两毛到最后两块都满足不了我。

我记得有一次村里组织了一场戏,小孩子都爱凑热闹,但不是因为戏,而是因为戏棚子下面那些小摊小贩,哪里可是我们的乐园。各种吹糖人,卖凉皮,卖棉花糖的,还有抽奖的,玩弹珠的,每一项都让人爱不释手,但每一项都不是免费的,为了筹到资金,只有找家里的大人要,记得当时奶奶因为没有零钱就给了我十块,但明确告诉我只能花二块。十块钱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是很大的钱,当时还在想也不知道小卖铺能不能找的开,但事实证明我是多想了,而找开钱后的我如一匹脱缰的野马,奔驰于戏棚子下的小摊小贩间,也完全把奶奶只能花两块钱的忠告抛到了脑后,所以,当晚上我空着兜回到家告诉奶奶钱已经花完的时候,奶奶除了生气也没说什么别的东西,而这无疑纵容了我花钱的兴趣。

如果小时候不能让孩子对钱有一个认知,长大后会形成一场灾难。

钱是个好东西,这思想无关年纪。有了钱,我就可以买好多的漫画书,我可以去学校门口的小卖铺抽奖,我还可以买好多东西给同学们吃,让他们对我五体投地,有了钱,我就可以做好多好多事,可是我没有钱。记得奶奶每次拿钱都是从里屋的那摞纳的鞋底子里面,为什么我不能去拿一点那,反正每次找奶奶要钱他都给我,那我拿一点应该也没有太大关系,于是,我这只小恶魔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牙齿。

第一次偷钱我只拿了一块,小跑着出院子,转眼就换成了我喜欢的虾条,于是尝到了甜头,接下来就不可收拾起来。奶奶只以为是自己老糊涂,觉得自己把钱放丢了地方,但也没怎么怀疑到我的身上,因为每次问我我都是不知道,为此,爷爷奶奶没少吵架,毕竟这可是常年种地的血汗钱,而我偷钱的金额和频率也被不可抑制的养成了。

罪恶的心已经完全的敞开,但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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