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最让人惆怅的,莫过于曾经经历的吻玉葱茏,都被时光浮得干干净净,烟尘也未留一颗。风还在吹,水还在流,寻着从前的路,却再也找不到过往了。
春风暖。一切的生命都被春风抚的微醺。五月的天,很是暖,没有一棵树不是绿的,没有一株草不是蓬勃招展的。望上几眼,心底有绿波荡漾,就连鸟的叫声也是饱含绿意的,只轻轻婉转,那绿仿佛就滴淌下来,漫步河边,忽忆起与你相伴的日子。
午后,阳光暖暖的洒在身上,独自一人漫步小河边,听溪水叮咛,听鸟儿鸣啭。将至村中古寺时,一股清香悄然钻入鼻尖,快步寻觅,终于见了一束银白,是槐树走近,却又见树下立着一位与我年纪不相上下的少年,素衣翩翩,肤色极白,像头顶上开着的槐花,他的眼细长,眉宇间透出淡淡的忧伤。他转过头,对视,天空安静,我慌然逃离。
不知为何,这以后便常常见面。木板门“吱呀”一声,他端着一个罐子,将粉末状的物品倒入了河中,顿时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中药味,素衣白衫,跳动在微凉的晨曦中。我们渐渐熟络,常相伴在稻田里追逐,在树林中穿梭,在槐树下赏景、谈心、阅书。我知道了,挨河边住着的就是他家,他的父亲是一名中医,每天要到镇上去给人看病,而他就在这家中熬煮汤药。我亦知道了,他家的小院中长着茂密的蔷薇,我常看见一朵一朵细嫩粉红的花,藏不住似的,从院中探出头来,衬得那墙格外的白。
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你说:你最爱槐花,爱它的美丽晶莹,爱它的脱尘出俗,它寄托了你的美好向往。每每槐花盛开时,你我二人,总相伴,摘槐花,听鸟鸣,戏沉鳞,游四方,好一个“槐花香里絮飞春,那时心上珍。小篮摘满缀芳芬,同行嬉闹频。”还记得,那天通往常一样,来寻你,你陪我来到我们当初相遇的地方,一言不发,只坐着。一两只燕子在槐树枝上跳跃,繁花满地,身上也满是的,你从身后捧出一簇蔷薇——是你院中的,将其给了我,便让我回家。起身,再回眸,你的眼中浸上了泪水,带着我看不破的痛楚。“再见!”我又一次逃似的回了家。将那簇蔷薇埋入土中,细密的花朵紧紧簇拥着我的心,却总与感将有事发生。
几天后再去到河边,你却不在了,我又四处寻觅,也未发现你的身影,你就这样消失在了我的生活里。
阳光刺疼了双眼,回忆被击得粉碎,眼前是你家的房子,白墙黑瓦依旧在,蔷薇却在残阳中凋零,寺中的槐树今年也出奇的没有开花,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感谢生命中的那些相遇,让我于淡香晚风中常思忆……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