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止的仍在进行
白禾身材高挑,为人落落大方,是公司年轻一辈中优秀的储备干部。
“大家继续奋战,我先撤了。”
“这才七点,平时加班到九点的人怎么突然这么早回家,不会是好事将近吧!”较为要好的同事打趣的说。
“净瞎说,我有好事你肯定是第一个知道的呀”
白禾说话时显得有些紧张。
从二十二楼电梯下来到走出大厦,白禾一直在想刚才收到的那条信息,整个人恍恍惚惚,怎么走出公司的都记不清了。
信息来自陌生号码。“八点老地方见。”
“一个字不差,肯定是你。”
白禾反复看了几遍,嘟囔着的说。
挥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开门上车后还是看着手机的短信,像是看沉迷一篇文章一样。
“去哪啊,姑娘。”
天气有些闷热,司机师傅一边开启空调一边朗声的问了一句。
“建宁高中”
“建宁高中?学校……哦!姑娘,那早就不是学校了,盖起了楼房,那是居民区了!确定还去吗?”
“哦?变化那么大,那足球场还在吗?”
“这得你自己去看,我还真没进入过……”
“走吧!”
……
车走了将近四十分钟终于到了。
“在走会出城了。”司机一边找钱一边打趣的说。
白禾心不在焉的笑了一下就下了车,打量着周边地形确认了司机说的话,曾经的学校已经变成了排列整齐的小区了。
看看手表,七点五十,足球场不在了就去原来的位置看看吧,不知道找过去时间还来得及不。
她脑海里想象着曾经学校的布局,整个学校是一个长方形,教学楼居中坐北朝南,前面是篮球场,后面是足球场,现在她所处的位置是学校的南门,走进小区后发现并不用去走过哪一栋楼,沿着小区的主干道径直走就可以走到以前足球场的位置。
白禾齐耳短发,穿着一身白领职业装,白色的短袖衬衫,纤细的胳膊上挎着一个白色的精致小包,黑色的七分裤,一双黑色镶嵌着反光金属的高跟鞋,露出白皙的脚腕来,显的精明干练又格外迷人。
噗噗噗……白禾走在小区的白色路面上,走的很快,估算着位置感觉差不多了就停了下来,看了看手机还有两分钟八点,四周看了看,还是没见她要找的人。
每栋楼都三三两两的亮着几户人家,一路沿着路灯走来没碰到一个行人,说明小区的入住率很低,可能是才建好不久,周围安静的程度和两年前一样,白禾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白禾高中时就在这里爱上了一个人,并在这个足球场上她们私定终身,虽然大学不是同一个学校,但她们却越爱越深,约定好毕业后就结婚……
“我看见你了。” 手机此时叮咚一响,吓了白禾一跳。
白禾看了一眼四周并未看见有人,便低头回复短信“你在哪,快出来。”
刚按下发送键就被人从后面一把抱住,这个人的左手搂住她的肚子,右手却放在了她的左胸上,还用力的捏了一下。
“想我了吧!”熟悉的声音在白禾耳边响起。
“呦!长大了嘛!”
突然被抱住吓得白禾脸色一变,听到熟悉的声音才放松下来,又听到后一句,脸就红热了起来,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格外迷人。
这人又用嘴去咬白禾的耳唇,呼出的热气在耳边打转,手上也加了些力道,这突然的一切让白禾浑身酥麻,眼神竟有些迷离……
“杨沫,快放开我,你这死丫头,整整两年没联系我,你跑哪去了!?这两年你都干嘛去了?”白禾一边挣脱了她的手一边转过身来假装生气问。
还没等杨沫开口,白禾又吃惊的说:“你怎么一点都没变啊,还像个小姑娘似的,怎么穿衣服都和大学时一个样子,身高也没见长呢。”
“我是怕两年没见面你认不出我,特意新买的这身衣服,你竟然还嫌我矮!哼!不理你了!”
“怪我怪我,是我没想到你的良苦用心,是我不好,是我错怪你了。”白禾感觉到杨沫的性子和两年前比一点都没变,心中有再多的苦也抱怨不出来了。
“能再次这样抱着你真好。”杨沫倒是没想那么多,她比白禾挨半头,一头扎进白禾的胸前,紧紧抱着白禾的腰间不松手,白禾也用力的抱着杨沫,两个人就这么抱着,这久违的拥抱让两个人安静了下来,静静的感受着来自对方的温暖……
杨沫哭了起来,白禾用手摸着她的头,抚摸着她的头发,就这样紧紧的抱着她,慢慢的讲起了两年前的自己……
“两年前说好的和家里坦白,八点老地方见,可我等你到十二点,一个人都没有,夜晚的学校你知道有多吓人吗,当时听到一声猫叫都把我吓个半死,可我更害怕你不来,一直给你打电话,可你电话一直关机,到最后也你没有出现,你不知道我多失望,我知道你家庭比较传统,不可能支持我们,我的家庭也是,我也是不顾一切才勉强跑出来的,我想你可能被父母里困住了,见不到你只是暂时的……可两年了都没有你的消息,我已经说服了自己,告诉自己你改变了想法,你不会再来找我了,你知道我这两年有多痛苦吗……”
“我没有……我没有……”杨沫哭的更厉害了。
“没有什么?那这次你又来找我是为了什么?”白禾双手推着杨沫的肩膀,把两个人分开,看着杨沫泪汪汪的大眼睛问。
“我…我不……不能……”杨沫已经哭的抽泣起来
“不能什么啊?你慢慢说!”白禾心里着急,但也知道这种状态下话是说不完整的。
她缓了一会儿,仔细的看着白禾的眼睛,白禾感受到那双泪眼里散发出的温柔,她那颗心就像一块冰放进了一杯热水里,再也不会坚硬起来了,同时她也确信这次杨沫来找她是因为还深爱着她,心里最后一道防线就此坍塌。
「父亲知道后很是生气,撕开嗓子喊“你要气死我吗!?今天出了杨家的门,杨家就在没有你杨沫这个人!我就当你死了,之后再无一点关系!”我知道父亲动了真怒,也知道我想要的生活会给他们造成多大的伤害,我知道这两者之间有多冲突,就死了心的说了伤害他们的话“好,就当从来没生过我吧!”然后就跑了出去……」
“你跑出来了为什么确没来找我?”白禾感到很疑惑。
“我…我……你…你走!你快走!”杨沫用力的推着白禾。“你叫我来又让我走?你到底在干什么?”白禾急了,用力抓着杨沫的胳膊“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说清楚啊!”白禾突然注意到杨沫的胳膊好像没了温度似的,在看她的脸色变得愈加苍白“你怎么了?”杨沫喘了会儿大气平静了下来“你先回家,明晚八点你来,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为什么现在不能说?”白禾急切了起来。
“相信我,禾,按我说的做,你现在马上走,别回头,好吗?”
白禾听着杨沫近乎祈求的语气,又看到她那哭红的眼睛心底一阵刺痛,她妥协了,又忍受不住掉下眼泪来,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转身背对着杨沫走远,走了三十几步后白禾忍不住回头看了杨沫一眼,可却不见杨沫身影。
“沫儿!?…… 杨沫!?你去哪了?”
路灯下的白色路面上只剩下白禾一个人。
……
白禾回到家的时间刚好九点半,相比从公司加班回来算是回来早的。白禾自从两年前从家里走出来后就一直一个人租房住,白禾翻出相册去看以前和杨沫的照片,好久没看过了,以前是不敢看,怕自己受不了那相思之苦,现在杨沫回来了,再也压制不住内心冲动,她们一起的时拍照片占了相册空间的一半,她一张一张的翻看,每一张看的都很仔细……
看到一半是白禾心中突然一个悸动,快速的向前翻去……白禾的眼睛在一张复古的照片上停了下来,那是白禾杨沫两人在照相馆照的,其中白禾穿着一身黑色中山装,短发向后梳去,显得格外精神,右边的杨沫穿着一身红色旗袍,一头披肩长发,温柔漂亮,挽着白禾的胳膊,两人站的笔直,很有一对新人的模样。
白禾注意到照片中杨沫的身高和自己没差多少,今天的杨沫怎么和自己差了那么多,就算自己穿着高跟鞋也不至于矮半头吧?而且怎么就感觉她和两年前一模一样呢?总之杨沫的突然出现给了白禾很大的鼓舞,虽然心里有好多疑问但却也无心顾及,反正明天还要见面,再见面一切也就都清楚了。
白禾看完照片已经将近十二点,身体感觉很疲倦,去洗漱好就上床睡觉了。
白禾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很用力的跑着,眼睛好像流着泪,泪水被风吹到了耳朵里,弄得耳朵痒痒的,心里想着去见杨沫,把手机按亮看了看时间八点半,心里更是着急,刚要加速,啊!!白禾拌到了什么东西,身体随着惯性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手上的手机也飞出几米远,这一下摔的她好一会儿动不了一下,趴在那整整三分钟才缓过来,慢慢爬起来,左腿的膝盖却不敢吃力,走起路来像一个瘸子,速度更是慢了许多,捡起远处的手机发现屏幕已经碎成小块了,把掉出来的电池安装上却怎么也开不开机。
距离学校已经没有多远,可等白禾到达学校门口时,天已经黑透了,时针已经指向九点,学校的大门上着锁链,白禾很熟悉的小路,走旁边栅栏的缺口钻了进去。
刚刚走到教学楼的位置就看到一个黑色人影,那人影正靠着教学楼的墙看着足球场的方向,白禾以为是杨沫想给她一个惊喜,走上前对着人影的肩膀拍了一下,她眼睛下意识扫了一眼球场,有个穿白色裙子的人站在那边,心里感觉不对,这个人影不是杨沫,那他在这干嘛?人影转过身来看清她,她也看清这个人影,是穿着学校专门给保安发的黑色制服的保安人员,这保安突然一把捂住她的嘴,她死命挣扎,白禾嘴里发出的声音经过这保安的手竟变成一声如同猫叫的诡异声音,这保安一惊另外一只手狠劲的掐住她的脖子,不给白禾发出一点声音的机会,就连呼吸一口空气也成为了一种奢望………看着站在远处足球场上站着的白色人影,白禾的意识渐渐模糊,一只手伸向那边……
啊~~白禾大叫一声从床上做了起来,一身大汗湿透了睡衣,眼泪止不住流着,耳朵里也灌进了好多眼泪,她坐在床上喘着大气,好一阵子才缓和过来。五点半,比平时早醒了一个小时,可白禾已经一点睡意没有了,她回想着刚才的梦,想到那个站在足球场上的白衣人影,想起了两年前自己穿着白裙等待杨沫的情景……
白禾报警了。
警察查明资料找到当年的那名保安时,那人却像放下一块沉重大石头一样,反倒轻松了起来。
“你们可算来抓我了。”
他说在那件事发生后自己也后悔不已,每天心存侥幸的活着,提心吊胆的做事,一点声响都会吓得心惊肉跳,出门不敢抬头看人……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出来,最后带着警察找到了藏尸体的地方。
……
“死了?真死了??”
杨沫的父亲在坟前哭的昏天暗地,连连昏厥,哭昏了被掐着人中救醒,醒后接着哭到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