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票是两个月前定好的,这一天无论结果如果我都会回家,回家过年。
可是,事情总是有变数。本来和我爸妈计划在拿到入学结果以后出去旅行,快活一下,当然也只是想一下,现在我躺在家里的床上,深刻的思索着。
当然我等到是博士入学的好结果,可是却有更严重的事情要面对。
这世上有莫名其妙的人莫名其妙的吃了一般人都不敢吃的小动物,搞出来莫名其妙的新型病毒。我一直在默默想,何必要互相伤害呢?鸡鸭鱼肉它们不香吗?
仔细想想我也觉得可笑,当初我的第一志愿就是去学呼吸内科,第二是妇产科,可以迎接新生命。如今两个愿望都没实现,哈哈,我学了别的。
从机场回来,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萧瑟的景象,整个飞机上连一半的人也没有坐满。回国之前我一直安慰自己,疫情根本没有这么严重,我不用太担心,我也这么安慰别人的,我总是说它没sars厉害,放心吧。
回家的前一夜,我爸给我电话,嘱咐我别晚了点,登机打电话,记得一定要带好口罩。一定的语气好像比平时的要重。
回家以后才知道,离市区不远的县里出现了病例。我爸禁了我的足,姑且这么讲,当然他是为了我好。所以现在我闲的发慌,躺在床上胡思乱想。
突然想起03年来,我爸是呼吸科的大夫,那时候我才上小学,对于sars的理解八成也只是比感冒严重好多,可能会死人的印象。当然最开心的是学校假期延长,推迟开学了。一直到当时疫情结束,我只是觉得好久没见我爸。一直到一天下午,我和我妈去接解除隔离的我爸回家。
那个时候我对于死亡没有任何概念,当然没有意识就不会有恐惧。不记得别的只是记得大概五月底,六月初的光景,路边海棠树的叶子已经绿油油的了。
20年,17年后,我医学院毕业一年多了,现在想想当初选择医学院的初衷真的是自己喜欢刺激的工作,上学的时候可以有解剖课上,以后工作了每天可以见到不同的人,不一样的病例。
现在我好多朋友都在医院读研或者工作,有闺蜜跟我抱怨,这次的疫情真的严重,她有些担心。我仔细想想我也担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哭,最近看着看着新闻就哭了。
这句话说的也挺对的,03年的时候,全世界都在拯救90后,让他们远离危险,17年后了,换90后来拯救世界。我的小伙伴真的在一线。我晚上跟我爸说着说着就哭了。
关于这世界,我是在日本上学的,无论前世的恩怨是怎样的,日本的做法还是有温度的,捐赠口罩,还有免费救治患者。关于爱,医生真的没有逃跑的,他们心里也大概有畏惧吧。但是还是逆行去拯救世界了。
现在想想八成以后呼吸科还是我的第一志愿。想想也是奇怪的缘分,都是因为这个世界,因为爱吧!
祝安好,也祝一切风波都会过去,我也希望那些在一线的朋友可以一如既往的和我开玩笑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