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真的是一个很美好的东西,当我敲出这个题目,脑海里早已经闪过无数个画面,星星点点的将我带回了那个铸就在生命里的小村庄……
我出生在一个夏末秋初的季节,我的母亲没有告诉我那天是一个怎样的天气?或者我当时的哭声是怎样的?再或者谁抱过我?我皮肤白吗?眼睛是双眼皮还是单眼皮?……这些温馨的谈话对一个农村的孩子来说是没有的,而且母亲把我曾经拍过的小时候的照片也已然弄丢了,而我也是遗憾而又坦然的接受儿时记忆的空白……母亲是浮躁而又慈祥的,而且这浮躁占去了大半的记忆,我不知道因为我小时候太淘,还是母亲性格使然,我和母亲总感觉隔着什么,没有跟父亲之间的那种亲密。之所以如此,还因为父亲是村里的“才子”,且还担负着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官职——村支书。腹中多墨的父亲为我取的小名是“爱夏”,没有什么特别的寓意,我猜想着他会觉得我抓住夏季的尾巴出生,一定是最爱这个理解吧!但是事与愿违,我不喜欢这个名字,也不喜欢这个季节,于是我在小学的时候自作主张为自己改名“夏沫”,但村里的邻居街坊依然喊我“爱夏”的。
五岁那年,母亲得了一种似乎叫做“疝气”的病,需要做手术,算起来,那时候大哥十四岁,大姐十一岁,二姐八岁。是的,尽管哥哥姐姐都在家,还是不能想象父母不在家的几天里我们该怎样生活?
母亲要去医院的当天早晨,我家的里屋、外屋甚至院子里都挤满了人,谁家有人生病要做手术了,这在当时可是村里的爆炸新闻,围观的人里有看热闹的,也有同情关心伸手帮忙的,再近一点的亲戚,会避开别人塞给我娘或者爹一点钱,一些钱多是用手娟或者旧报纸包着,里三层外三层的,拆开了全是“毛票”(方言,意思是一角一角的钱),爹娘接过钱的手有些颤抖,几块钱就能撑过在医院的一天花销,所以不是很亲近的人是不会有此举动的,娘半推半就接过钱,爹会不避人的拿出一个泛旧的本子,把名字和钱数记下来,以备合适的时机和这些亲戚邻居礼尚往来……爹娘在众人的寒暄簇拥中打点好了“行囊”,对着哥哥姐姐千嘱咐万嘱咐着,类似面在哪儿米在哪儿油在哪儿零花钱在哪儿的话,还说:“晚上睡觉要关好门,多拿几根棍子顶上……”大哥大姐认真听着,我和二姐旁若无人的把玩着娘用小枕头“改造”的娃娃……
记忆断片,我八岁了!不情愿的迈进了那个我并不喜欢的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