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过了这么久我还是一会儿明白一会儿不明白。就在那个悬崖边,纠结,纠缠,揪心。像个哮喘病人--发病的时候惊天动地像是不能活,救下了又像正常人一般没人能看出自己有多少次生不如死。
如果回忆是苦药,也许良药苦口吧。
我的学校在Z市,人不多;城市是狭长型的,也不热闹。我喜欢叫它海市,因为太喜欢“每一天望海,每一天相对”,可惜这里的海泛着金属般的蓝色。沉溺于《情人》这首歌里的迷离与伤感,我很希望自己可以对A君说分手,但每次话都堵在喉头。可能是在这个慢悠悠的城市我们爱人的能力都没那么强烈吧?还是我根本不爱他?我不知道。“但他对我没有吸引力”这句与别人深聊时脱口而出的话也不假。
我和他的日子就像的士蔓延在海岸线曲曲折折。隔着车窗,空气里湿湿咸咸的海味在空气里格外令人温暖,一棵棵高耸的棕榈树慢慢摇曳,不知是在说你好还是道别。
“我自由了,”我平静而略带兴奋地对A君说,甚至自己都不相信,眼里充满火花一般又重复一遍,“I’m free now!" A君坐在我左边,很近,透过眼镜的眼里亮晶晶的,但那应该不是泪水。他没有接我的话。右手一直在摩挲我的左耳垂。“Freedom!” 我又习惯性的撅起嘴、撒娇一般的嚷嚷一句。“Freedom!" 他轻声重复了一遍,像以前一样。突然他眼里的怜爱好像消失了,正经的问我: "你没有打过耳洞,那这难道是痣?” 我点点头,似乎忘记了我们之前的谈话。“还是两个呢,是这边吗?我不太记得是那边了......面相学里耳朵有痣是聪明孝顺哦!"A君凑的更近了,又使劲搓了我的耳朵。这突然的疼痛让我身子一缩倒向他的怀里, “嗯,真的是两个!真有意思。”A君微微弓起背,略向前倾,闻了闻我的头发,又转了一下脸准备吻我,我无意识的躲开,身体靠向了车窗,右眼角流出了一行泪。和以前的嚎啕大哭泪千行相比,这次真的是细如茧丝的一行泪。他也慢慢靠向另一边。
车厢就这么静着。这是我们很少有的沉默。35分钟。
其实这天已经是他向我说分手后的68天。
(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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