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卑躬屈漆、低头认输的臣服,还是千疮百孔的愉悦自己,我都不甘心

我对日本人没有什么好感,也许这源于1931~1945年抗日战争时期,让亿万中国同胞落泪的辛酸历史,那段屈辱的时光将永远牢牢刻在每颗炙热的中国心上。这是我第一次拜读日本作者的文学作品,纵然带着些许偏执,但依旧顺畅的读完,闲来回味,没有惊喜,没有震撼,没有眼泪,亦没有伤悲,平静的心犹如蓝色的大海,不曾有过潮起潮落。

合上双眼,仔细回想小说里的主人公叶藏,直冲脑海的只有他阴暗的内心与淫乱不堪的一生,人性的丑陋和虚伪,无可遁形。一个也许是过客带来的涟漪,轻叩了我本平静的心,故此,我搜集资料了解作者太宰治及他的《人间失格》。

太宰治(1909-1948)

本名津岛修治,青森县人,出生于富豪之家,本名津岛修治。日本“无赖派”文学代表作家,思想消沉、幻灭,不满现实的人生,几度自杀未果,与川端康成、三岛由纪夫并称战后文学的巅峰人物。一九三五年,他的短篇《逆行》入围第一届芥川奖,后因出版多部带有哀切的抒情作品而深受注目。一九三九年,他的《女生徒》获第四届北村透谷奖。他的很多重要作品,如《东京八景》、《小丑之花》、《晚年》、《斜阳》、《人间失格》等,多为自我生活的写照,表现日本社会与现代人精神与感官世界的双重萎靡。一九四八年,他以《如是我闻》再度震惊文坛,并开始创作《人间失格》,书成之后,旋即投水自杀,结束了其灿烂多感而又凄美悲凉的一生。


《人间失格》是一部滴血的灵魂的自白。主角叶藏生性怯懦敏感,对人类生充满恐惧与不安,再加上世道的混乱、人情的炎凉,以及家人之间的虚伪和欺骗、校园生活的无聊与无越、社会现实的冷酷且残忍,这一切都使他痛感成为了人世间的“异类”,失去了为人的资格。但他又不惜用生命作为赌注,将自己青春年华置于实验台上以揭示现代人的困惑与迷失,从而寻求人类最隐秘的真实性和人类本源性的生存方式。叶藏既是一个无赖,又是一个“像神一样纯正的好孩子”。他在面对难以捉摸的人类社会时选择了极端另类的生活方式,表现出了超然物外的人生态度,透过他滑稽怪异、玩世不恭的“搞笑”背后,我们看到一个真实而又充满理想的“永远的少年”,以及对幸福人生的执着追求和美好社会的热切向往。

《人间失格》之哀的根源最主要还是软弱的灵魂,日本式的行事风格和贯穿生活的精神是“和”,这种“和”之背后所拥有的软弱和暴戾,无论将哪一种单独列出都是异常可伯的。

太宰式的软弱:如果相信弱肉强食的话,那么它就代表被伤害者,被侵犯被凌辱者;如果有悲悯之心的话,那么柔弱的灵魂可能就是我们想要保护的东西,然而又有多少人愿意以一个悲天悯人的菩者圣人之心来保护众生,于是沉沦与不可救赅随之而生。就软弱者本身来讲,生活抑或活下去都是艰难的,那些支撑生命的东西必须也只能仰仗周围的给予。世界是千奇百怪,光怪陆离的,想要的往往得不到,而不想要的往往俯首即拾,软弱者生活在这个古怪的圈子里所受到的只能是日复一日的无可奈何的痛苦。

以上是百度百科对于太宰治和《人间失格》的记忆,我很认真的读完,细细品味,恍然明白了些许,甚至从叶藏身上看到了自己,如履薄冰地和世界相处,神经质无法摆脱的虚无感,可以被任何人置于死地。强烈的代入感,让我毫不同情作者,就像没法同情自己一样,终于从别人的残疾里,明白了自己的残疾。回看最后一句的时候,猝不及防,落泪了。

这是我在豆瓣看到的一则书评,我觉得写的甚好,摘录于此,弥补我对这本书读后感词语的匮乏,精神领悟的缺失。

 “ 如果生存不过是一场必败的战役,为什么每个人仍然可以活得兴致勃勃且斗志高昂?如果生来就被这样莫名奇妙的喜悦的气氛所困惑,又该用怎样的表情去面对生活。这群被自己折磨的蝼蚁,用尽全力去争取一个为人的资格。他们做梦都想去寻找一个“家”。回家这个词汇太美妙了,但是回到哪里去呢?回到自己狭小的黑暗中,回到不合法的气氛中,还是回到一个虚无的空间中去永存。总是以为如果能够正视自己的一切卑微和弱点,就可以被接纳、被鼓励、以一种重新从母体中新生的方式被世界温柔地亲吻。而却发现世界昂起骄傲的头颅,以一种群体独有的高贵姿态,为他们的卑微不齿。怯弱、孤独、无聊和恐惧,这个世界是太美好而无力承担这些情感,或是这个世界太卑微丑陋无法正视自己的脓疮。拿起长矛和盾牌,像个英雄一样的战斗,这样的戏份并不适合所有的失败者。有的人可以卑躬屈膝,低头认输,只是生活已经习惯了人们的臣服,它需要斗牛场的刺激,需要用一个人在千疮百孔的挣扎来愉悦自己。尽管嘲弄我的悲痛吧,他们又一次让步了。可是这到头来扮小丑的戏份到底嘲弄了谁?谁又被这刻意而悲伤的喜剧逗乐了?最后不过是被生活的一把把的尖刀,捅死了自己。最后,在死亡的寂静中,他们回家了。

或许,没有。你们可都要小心,在这个世界上,或早或晚,谁都可能会被神经质的虚无感,小心翼翼的被丑陋世界靠近的恐惧抓住,并置于死地。

生活,它谁都不放过,谁都不原谅。”

我想这是豆瓣里对于这本书最好的书评了,我用再多言语与之相比都相形见绌。寻常冷漠,终极疏离。叶藏太早看清了看透了,深陷无力改变的绝望。他在追求一种极致的人性,在看破了之后却不愿意同流合污的苟活于世。每个人都可能是妖怪,都有兽性,不诚实地面对我们为人的恐惧与虚伪,就不可能诚实地解读这个如此苛刻自省的叶藏。

生活于我们是什么?无论是卑躬屈漆、低头认输的臣服,还是千疮百孔的愉悦自己,我都不甘心。我为之前的妄加评论而羞愧,我们很多时候都在不懂装懂,无法坦诚为人的虚伪,我承认我并未真的读懂那滴血的灵魂,不曾真的体会那被诅咒的讨好他人作践自己的悲剧人生。我想我会再次拜读,弥补这本书带给我的精神缺失,我期待随之欢喜、悲伤、憧憬亦或死亡。

 昨夜,美酒入喉,我心欢畅。

今朝,酒冷香落,徒留荒凉。

 。。。。。。

在美丽与恐惧并存的浮世,

软弱之人被迫背负难当的重荷。

。。。。。。

——引自《鲁拜集》



题外话

久违的阅读的快感,遗失的写作的灵感,潜藏的文字的情感,仿佛都悄然而至,仿若这本书打开了我的阅读之门,我开始因读进去而沾沾自喜,因读懂而欣喜若狂,心情跟着故事的跌宕起伏而起起落落,心里镌刻情节的喜悲,故事丰富单薄的灵魂。

我想,阅读的乐趣,源于对人生的好奇。

从明天起,做个健康的人,早睡早起,不再减肥,规律饮食,为了爱而丰富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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