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何时爱上他》

Every time I look up in the sky

每次我抬头看着天空

근데 단 한 개도 없는 Star

可是 却一颗星星都没有

괜찮아 네가 내 우주고 밝게 빛나 줘

没关系的 你就在我的宇宙里绽放灿烂的光芒吧。

——N.Flying《옥탑방 (Rooftop)》

00.

爱是想碰触又收回的手。

01.

第三次失眠之后,浅度睡眠敲响了我的门。

身体像浮起来了,脑袋很沉,就像溺水的人抱了一块石头,海水很咸,我呼吸不上来,有无数只手臂把我向下压,石头越来越沉。等待背部挨到一片温暖的砂石上,等待呼吸变淡,就会有大鱼小鱼不理睬我,会有臭虫啃咬我的皮肤,会有海草缠绕我的胳膊。没有漂亮的光点笼罩,我的死好像并不美丽。

不过没关系,睁开眼时如果我仍在浅水域,瞳孔会正对上那簇阳光,岸边的椰子树应该会随风晃着,再深一点,被缠着的手腕应该能触碰到泰坦尼克号的残骸,那时我的心脏都停了,更别说听力了,海鸥会在我的头上盘旋嘶吼,那时我的小腿会被鲨鱼吞噬,就像浮木,枯朽着,越来越远,最后无人问津,漂流瓶里也不曾写下我的故事。

我被自己的口水呛醒了。愣了两秒后,从床头扯纸把鼻涕泪水都抹干净,脱力般地靠在后面的软枕上,深呼吸仍未停止,胸膛剧烈起伏。凌晨四点,窗外仍是绚烂,只是霓虹灯光的光点扰得我眼睛疼,鼻尖还是湿的,眼睫毛也没有干,直到我伸出手,看见手掌中间落下两个很浅的水坑,我用手背抹了把脸,发现整张脸都是湿润的,泪珠在我掌心转动,指尖的味道像梦里溺亡时的海水,发甜。

我在这不大不小的房间里养了只猫,她是我悲情生活里的唯一慰藉品,是良药,好像我无论有多肮脏错误的感情也会被原谅,让我感觉我还在被救赎,我的错误还来得及弥补。

睡不着了,干了的泪水粘在脸上并不好受,romang睡得还很香,我不会去打扰她,只好轻手轻脚地绕过地上杂七杂八的东西,光着脚出了卧室。

洗完脸我看见我的眼睛布满红血丝,天生白眼仁多的我此刻格外可怕,我被镜子里的那个人吓得不轻,可凑近了看,这么憔悴好像也是我该拥有的模样。

承协哥要走了。

大脑向我发出信号,告诉我这样的事实。

我怎么辗转反侧都没用,这是每个男人都要接受的事情,三十岁一个关卡,就算我讨厌出汗也不得不去,更别提他。

只是觉得我们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勾着,好像有些误会现在不说这辈子都不会说。那天我在厨房还听见他安慰会胜说一年多就会回来,到时候哥给你买好吃的,会胜只说他想吃炸酱面,李承协的表情我没看见,但好像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点头说好。

我太从容了,冷静得过头了,用余光观察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这就是我,善于逃避的我。

以至于把一个盘子摔碎,还不紧不慢地出来拿扫帚,忽略弟弟的“哥你还好吧”,我抬起头看见李承协波澜不惊的脸,急匆匆的又冲回厨房,把门关上,和这个世界隔绝。

我真是爱哭鬼,靠在厨房的门上还是哭,破碎的盘子把我的手划了一个小口,红色那么触目惊心,我用手背抹着眼泪,用力喘气,我告诉自己不能像宰铉一样爱哭,在任何人面前都要坚强,哪怕李承协不接受自己,乐队还要继续做,更何况还有弟弟要照顾。

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我像游离的鬼魂一样来到了工作室门口。

我们的工作室挨在一起,李承协的比我的要大得多,只是刚搬进去我有参观过,最近没有了。

他还没睡,他喜欢通宵写歌,我知道,凌晨时的大脑清醒又混沌,可偏偏好点子都是在此时出现,不得不记录。我想起以前两三点我们一墙之隔还要开直播打电话,说那些黏黏腻腻的话,粉丝尖叫着,说我们好甜,只有我知道放下直播后我们是什么关系。

早都越界了,我想,从他看着我说出那句我爱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完了。

不过可笑的是,我只是被游戏里的固定台词撩了个半死,我压着我的心跳也这么回复他,他的表情没有一丝恍惚,我从他的眼睛里只能看见惊慌失措的自己,他凑过来,声音很低,好像现在没有收音设备似的,似笑非笑地在我耳边,又说了一遍:

“我爱你。”

假的,全是假的,我怪自己没出息,可却不断欺骗自己,可能他会喜欢我,可能吧。

“是昏尼吗?”

房间里传出他的声音,我的心跟着颤抖,用手摸了摸脸确保没有痕迹才敢应。

“承协哥。”我说,三个字都那么费力。

门开了,邀请我进去坐。

我看见他在收拾东西,三个电脑开了一个,上面是自动战斗的标识,具体什么我看不清。他说为什么不睡,你很少熬夜,是不是有心事。

我撇嘴,我想说的事情不是你装傻就能过去的。我想说,我的心事你不知道吗?

可我怂了,手指纠缠着,我恨极了此刻的我,恨极了此刻温柔的他。

“什么时候走?”我努力岔开话题,问他。

“还有一周。”他转头,放下了手上的衣服,站在原地看我。

头低得颈椎很酸,可是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好轻轻应着。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抬头看他,他早已转身给行李拉上了拉链。

“哥你还.....”我几乎脱口而出,下一秒我就想给自己一巴掌。

他坐在椅子上,微微点头表示在听。

“她怎么办?”我问。

他好像知道我说这个她是女她,我听见他在笑,是用鼻子发出来的气音。

对我的问题嗤之以鼻,是么?

我突然发现自己依旧处于劣势,他的一举一动我都会多想,呼吸都悄然捏紧了。

“分了。”

这句话好像从他嘴里说出来格外轻松,好像失恋并不能带给他痛苦,好像那只是一段过往,只会让他变得更成熟。

心里就像被压了块石头的我,此刻好像又释然又庆幸,只是哑着嗓子说:“好。”

最后怎么出的门我都忘了,我害怕再看他的眼睛,他的工作室大得都容不下我这颗卑微的心,我还指望什么。

02.

我们酒量都不好。

拍摄屋塔房那晚,我们坐在土黄色的破烂沙发上放声大笑。弟弟们说要下楼看英九哥准备了什么好吃的,我们答应了,转过头继续聊我们没完的话题。那时我们还是好友,铁哥们,无话不谈,他能张牙舞爪地抱我,借着那一点酒疯叫我小勋。我也很醉,不过和他的状态不同,我不会发酒疯,只会垂着眼睛坐着,偶尔傻笑两声,任谁看沙发上就是两个醉鬼。一动一静,还挺互补的。

我忘记我什么时候爱上李承协。日久生情可能就这样被赋予了定义。在日本那段时间我们几乎形影不离,练歌在一起,吃饭在一起,穷的时候睡觉也在一起,为了省水费几次洗澡都在一起。

按理来说坦诚相见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互相触摸身子的时候都没有反应,只能说那时候我是个不折不扣的直男,他也是,他一直都是。可能某天我起床的时候回头看见了他的侧脸,可能某天我练吉他时抬头迎见了他看向我的眼神。可能是那时候我发现我好像爱上他了,可能吧。

喝醉的他喜欢肢体接触,就像粉丝评价他的那样,是一只狼狗,硬生生往我身上蹭,把头放在我的肩上,嘴巴还嘟嘟囔囔地乱哼哼。他的头发很硬,磨在我的脸颊上很不舒服。我侧了侧身表示退让,毕竟这样的姿势太暧昧了。

或许你会问我该看的地方都看完了,这下还害羞什么。不,这不一样,是我心里有鬼,我不敢从容地面对想要接触的他,我希望我们是恋人所以我想尽力摆脱好兄弟的外壳,希望承协哥看不出端倪。

哦我忘了,他还醉着。看起来更加清醒的我不能把他放在这里不管。

于是我不止一次帮助了他,每一次他喝醉时好像都是我在身旁,系上围裙跑到厨房给他煮醒酒汤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他的压力总是很大,自从大哥走后他便成了大哥,我本是受宠的,现在也该替他分担点力量。

我在决断上总是很犹豫,虽然我看起来很靠谱,那只是我冷漠外表掩盖罢了,心跳得比谁都快。他不一样,他的领导力很强,发脾气时没人敢顶撞他,就连平时最爱闹他的宰铉也把头藏在了桌下。

他真的是当爸的,我真是当妈的。每次遇见这种情况我会小声责备两声弟弟们,像中年大妈一样“诶呦”,再冲出去找那个刚刚摔门而出的人。

他知道我在宿舍老藏酒,他也知道哪个最烈。好像心照不宣似的他喝酒总在我房间,要么就是拿去工作室。如果他问我,我一定会说,要喝就喝吧。

不然你以为我买了那么多是给谁喝的?

关火,摘围裙,小心翼翼地把汤给他端过去。我房间的灯泡有些坏了,暗到好像没有存在的意义,只照耀下斑驳的光点映在李承协的脸上,他彻底喝断片了,在床上四仰八叉的躺着,脸红得像苹果,见我来了还要笑嘻嘻喊两声“小勋你来啦”。

Romang在他胸膛上窝着,还伸出肉爪在他发青的胡茬上蹭,李承协笑得很大声,伸出手臂把猫咪环在臂膀里,用手指挠猫咪的脖子,好像Romang是他的爱人一样。

该死,我想什么,连猫的醋我都吃,真是疯了。

“只是合奏不顺利,哥别生气。”我坐在沙发上小声说。

“我没有哦!”李承协坐起来看着我,“小勋不要担心哦。”

不担心才怪。他这个自虐狂,高标准严要求,合奏里永远出不得一点岔子,他的耳朵总是灵敏,一个鼓点漏了,一个音错弹了,他便会叹气,说 ,再来一次吧。

今天已经超出他能控制的范围了。频繁的练习只会让一遍比一遍差。

他笑得很勉强,rap也说错了好多次,队长的职责让他要告诉队员他们的错误,可队长的错误只有他自己折磨自己。

他走到沙发旁边伸手把我往怀里带,只是普通兄弟的动作,他叹气,他说屋塔房这首歌出来后会不会也没有水花。

我说会的,这是我听到你写过最好听的歌。

他笑了,伸手捏了捏我的脸,“小勋总是平静地安慰人,却让我很安心。”

我看着他笑弯的眼睛,被他摸过的地方发烫,我不敢再继续了,慌张把汤递给他,只好说“哥你还醉着,先睡一觉吧。”

他看着我端起碗,晾凉的汤两口就入喉,发出一声喟叹,把碗放到了我的手掌心。

“小勋有心事的话,也可以找我聊,嗯?”

我点头,看见他突然认真的表情,我怀疑他是否真的醉了,但下一秒他就蹬了拖鞋上了我的床,把头埋在我的枕头里蹭来蹭去,还要感叹一声“小勋好香啊.....”

灯泡不合时宜地灭了,我摸到桌子的边缘把碗放上去,Romang被灯泡吓到了,窜到我的脚边喵喵叫着,我抱起她,用手指抚摸过刚才李承协触摸过的毛发,听见床上已经传来了轻微的鼾声,我才把Romang轻轻放到小窝里,走到床边摊开被子把李承协盖住,看着他的脸。

只有在窗边月光的照耀下我才贪恋他的睡颜,很温柔,又很硬朗,是我沉入海底时该想到的面容。

他像是甲板上的水手,我会穿着漂亮的衣服被他打捞上来,被他抱在怀里。

可惜了,梦里只有无数支作恶的手把我向下摁。

可那又怎样,水手爱烈酒,我就在码头开一间酒吧,待他出海归来时,我也能殷勤地问他今天收成如何。我拒绝任何身份,只是站在海岸看他的背影像欲扬的帆,看到海面波光粼粼,白船化为一个光点,我便知道,我心爱的人就在那处,只需眺望,待他归来。

就像现在蹲在床边的我,贪恋这一点月光,贪恋他的睡颜。甚至我想,只要守护他,就是我存在的意义。

03.

东成的加入打破了我们好不容易维持住的平静生活。

这件事不怪任何人,不过都是被公司安排好的,没人可以说什么。东成也跟着我们跑很久了,他也是我的好弟弟,贝斯也不错。

只不过我们都没办法迈过心里那道坎罢了。

只是缺个贝斯手,但大哥的地位无人可以替代这点我们都心知肚明。只是宰铉有些难过,会胜安慰他,两个人说着说着就开始抽泣,我在旁边听得也难过,抬眼就对上李承协有些发红的眼睛。

承协哥没说话,他静静地看着我,他看起来很从容,这样的场合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只有我能看出来他的焦虑,他对未来有多不安。但他永远绷着,我也一样,身为哥哥我们永远不能掉链子,更何况他是队长。

去年一年屋塔房火了,李承协少有焦虑的时候,顶多和我小酌两杯,再也没有喝得酩酊大醉过,我准备的酒也藏在柜子里发酵了几个月。

今天好像派上了用场,2020年的第一个夜晚以我们的疯狂揭开序幕。

我的单相思终结了。

按往常一样,他喝他的,我醉我的。肌肉记忆导致我迈开步伐就往厨房走,拿出料打开火,一气呵成,不过这次有些不同。

他改不掉醉了就粘人的习惯,从后面抱住我,把头放在我的肩上,然后说“昏尼在做什么呢?”

我醉的时候少语,但理智犹存,只好点点头应付应付。

他好像不困,越闹越证明他改不了小孩的心性,但也侧面证明他多么不想面对第二天。

“我们的站位要变了啊。”他喃喃自语道,“小勋不在我身边了....”

我把汤吹凉了喂到他嘴里,责备他胡说什么。

如果现在会胜醒来到厨房找冷冻炸酱面吃,一定会调侃我们结婚了好几十年。

只有我知道这样的距离感只会在醉酒的夜晚出现。

我还记得我刚当练习生那会,还是懵懂的,比起承协哥的一腔孤勇我的勇气不算什么。姐姐说如果吉他弹不好就回来读大学吧,以后找个稳定工作也很好。那时我连退路都想好了,毕竟我是本地人,但李承协不一样,他在踏进首尔的那一刻好像就别无选择了。

知道我们要成一个乐队时,喜悦过去后就是无限的哀叹。空白期又长又难熬,经常观察李承协的我也会时不时分心。在他说“再来一遍吧。”那时我才意识到是我的音错了,从第一段的音轨偏离到第二段。

他把我叫去还是很小的工作室聊天,说不能这样,再这样下去难有出头之日。

我的梦想也要触碰到顶端,所以做了练习生这几年我的信念愈发坚定,只是李承协扰乱了我的心,才让我这几天如此魂不守舍。

我点头说好,请给我一段时间调整,是我心态的问题。

他皱眉的时候很有威慑力,他先说了一句你尽快,后面有觉得不妥,补了一句,“我知道你的实力不该这样。”

我的眼睛好像有些酸涩,我多么迫切地想让他知道我可以做到,你发光的时候我也要陪你一同闪亮,于是我又答应了,说对不起,便转过身出了门。

只是隐约听见他说,“为什么昏尼有心事都不愿意告诉我?”

我的心事不是告诉他就能解决的,甚至可能会纠缠一辈子。他把事业看得很重要,我不能成为他的绊脚石,就站在他左边,那个角落,专心看着他闪闪发亮的背影,足矣。

喂完汤的我又负责把他扛回了床上。

“哥你好好睡一觉。”我把他的皮鞋脱掉,还有外套,从柜子里取出一床新被子给他盖上,今年的冬天不冷,只是这几日阴雨绵绵,湿冷的天气我害怕他不太适应。

他的嘴巴好像在动,我凑近了听才清楚,是我的名字。

他喊,小勋小勋,我看着他,眼底又出现了波澜。

我太激动了,没人会不因为自己的暗恋对象在梦里呼唤自己而高兴。我想应,我说我在这里呢。

“小勋有心事呢...”他说,眼睛闭着却好像能直达我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明明你也很难过,可小勋还是忍住不说,明明和宰铉说的话都比我多....”

我想说我没有,但成熟男人的可爱格外珍贵,我不忍心打破这份宁静。

一直都是独行者的我更擅长把心事说给猫咪听,或者睡一觉,睡到第二天或许就会神清气爽。

但我没那么坚强,只是伪装地太好了,好到李承协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跟他说晚安,却在转身的那一刻胳膊被他的手抓住了。

他喊我,说别走,我被迫坐在地上,看着他的脸颊。

人喝醉的时候太容易冲动了。

我看见他的脸离我越来越近,我仓皇地后退却好像在刻意迎合,直到嘴唇上的触感真实地刺激着我的神经,我才意识到脑子里的弦断了。

嗡的一声,我感觉心快要撞碎了。

李承协睡了吗,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梦游,我不知道。他拉着我的手臂用了很大的力气,直到呼吸声变均匀才慢慢失力,谁吻了谁,是他吗,他主动吻我吗?

我想了很多,Romang好像都看出了我的不安,还趴在我的膝盖上,也不叫,就睁着绿眸看我。

我好傻,承协哥只是喝醉了,只是酒精的错,他那么追求完美一定不会这样的。

我为他找了好多借口,但这一切也是我跑出门后才意识到。

我想回去解释清楚,但打开门的那一瞬,我看见他坐在床边,睁着眼睛,看着我,一言不发。

04.

我开始对那晚闭口不提。

从那时起我变得不像我自己,这个名为误会的种子栽下去很快就破土发芽了,工作和爱情不能混为一谈,我太盲目了,虽然那只是个意外,但我还是片面地把过错推在我自己身上。

时间过去很快,李承协也再没找我喝过酒,最后回归结果很客观,我们五个人小聚了一下,李承协也没有当着我的面拿起酒杯,好像在和我较劲。

我本就不善言辞,发生了这种事,恐怕他也希望我能尽快收回感情投入工作。于是我挣扎了半晌,决定陪他装傻。

他不喝,但我喝了很多,我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低头看我磨出茧子的指尖,最近的打歌让我每日每夜练习,更或者我只是找到了逃避现实的方法。我不觉得我喝醉会出什么事,甚至我还盼望着,那个喝醉的我可以帮我和李承协说点什么,只要他皱眉把我推开,我的感情就会分崩离析,我们除了工作再无瓜葛。

但他没有扔下喝醉的我。甚至某种意义上还照顾了我。

“会胜啊,你哥喝醉了,照顾他一下。”

这样的声音传来,我睁开发懵的眼睛,闻到身上有熟悉的气味,他的外套盖在我的身上。我太贪恋他的味道了,可还没沉醉一秒就被打断了。

来开门的人顶着软乎乎的脸,我像一件物品被交换到了另一个人手里。

我喊会胜,让他给我倒杯水。

弟弟把水杯放到我手里时还在叹气,“哥你不用这样的。”

我掀开眼帘看他,嗓子干得不像话,我应该对着承协哥喊了一路吧,喊什么不重要,我想,把今晚度过就好。

温开水抚平了有些焦躁的心情,我缓了缓才问会胜他是什么意思。

“你和承协哥.....吵架了吧....”他小心翼翼道。

我没点头没摇头,但尴尬是真的,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勋哥你不要太生气,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柳会胜以自己的见解说这些话,脸圆乎乎的透着粉,怎么看都怪可爱的。我笑了,龇牙咧嘴的不太好看,把小麻薯吓了一跳。

“没有。”我说,“只是关系有点裂痕,会好的。”

柳会胜跑到我面前,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可是你往常都会陪承协哥喝酒啊....为什么今年开始就没有了.....你都不知道凌晨三点被他叫到工作室有多痛苦....我还没吃炸酱面就空腹喝烧酒胃好痛哦.....”

昏头昏脑地听他说了这么一大段话,我再深的醉意也醒了不少。

“会胜,他这几个月喝了几次,状态怎么样?”

弟弟说得头头是道停不下来,被我的问题问的也愣了一下。

“基本一周一次吧....每次喝到快断片就停....”

“不过还挺好玩的,他每次喝醉就往你房间跑,要不是我肌肉发达把他拦下,勋哥你房间门早坏了....”

我沉默了。我还想问问他说了什么,比如我的名字,比如他是否也会趴在会胜身上,比如他是不是也会借着月光,把唇也印在会胜的嘴上。

我哪有那个胆子,会胜看我状态不对便闭口了。

“勋哥,承协哥在乎你。没有什么话是说不开的,你去找他,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我的大脑混沌,却还一直有个声音提醒我,找了承协哥无疑是在找死,这种感情本就不被人理解,我小心翼翼地藏了这么久,如今因为一场意外要全盘托出公之于众,我害怕,可李承协他怎么想,我不说这辈子都不会知道。

我摆摆手,让会胜去休息,一个人拖着身子到了房间里,却隐约看见了李承协的工作室灯还亮着。

我趴在门缝里听他喃喃自语什么,还有玻璃撞击的声音,液体滚动流淌,男人的言语声。

他也在喝酒。

我不好打扰他,门板好像是我们之间最后一条界限。

直到我听见他拨通了电话,那边是一个女生的声音。很细腻的嗓子,甜甜地叫着欧巴,和我曾脱口而出的欧巴完全不一样,我又听了一会儿,发现李承协也在回应她,很温柔的语气,两人好像在约什么时候聚。

听到这里我的眼泪都不受控制地下来了,我的脸颊已经烧得不行,泪珠就像滚烫的开水浇在我的心上。门板那边还在打电话,我真正仓皇逃离时,正巧李承协说出了那句话。

“我也想你了。”

05.

她很漂亮。但偶像恋爱是要被谴责的,大哥被怎么诬陷的李承协他不知道吗?我一边生气一边伤心,后悔自己没干脆冲进去质问他这个人渣,可我怂啊,怂到因为自己不可言说的感情就再没勇气面对他。

好像这个事情只有我知道。我像一个变态一样跟踪他,跟到第二天他们约好的饭店,看见他们隐隐约约交叠在一起的手,看见那个抹着淡妆的女孩正对他甜甜地笑着。

我说过我没那么坚强,但也没站在大街上就不顾形象地哭。

直到某天他们被我无意间碰到。

那只是一个普通的早晨。弟弟们很早就出门了,我懒得做饭便动身去了便利店买饭团吃。好巧不巧,我刚好遇见了。

李承协甚至还把头发抓了,穿了一件花色衬衫,整个人看起来帅气又性感。旁边的女孩卷了波浪发,一身素色的连衣裙格外清纯。

任谁看都般配,我当然不例外。

腆着脸跟李承协打招呼,他转头看我的眼神好像一丝惊慌都没有,那是一副看戏的表情,像看我是什么反应。

别认输,我想,我干巴巴地说,你好很高兴认识你,你很漂亮,你们很般配哦。

甚至还装模作样的拍拍李承协的肩说:“诶呦你俩小心一点啊,别被狗仔抓住,辜负了人家女孩的心意啊!”

我都不敢看他们的购物框里有什么,我都害怕看见方盒子,赶紧把饭团结了账捂在怀里跌跌撞撞地走了。

这样仓皇逃窜的样子我经历了不止一次,但让我最难忘。李承协默认了那是他女朋友的事实,而我,表面上也好像坦然接受了。

我们看似心照不宣地忘记那晚,但好像真正记得发生过的只有我,夜里辗转反侧的,只有我。

06.

距离李承协出发去服兵役还有三天。

四天前那个失眠的夜晚让我好像又重新找回了灵魂。

这几日我沉迷于茨威格的小说,叫《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按照我的性格,能写出lupin的人不可能局限在情感问题上,可偏偏人是双面的,小说和音乐总能引起我的共鸣。尽管读得夜不能寐,但这总归是比通宵练琴更分散注意力也更安静的方法。

在淡然时读这本,我想我不会有任何反应。但这是个毛病,第一人称的叙事风格总能将我完整地代入进去,以至于我怀疑,茨威格先生穿越到2020来偷窥我的生活。

但我总不会为承协哥放弃生命,我想,我也没奢求他能转过头看看我,我没那么卑微,我的喜欢也没那么伟大。

李承协或许没那么高岭之花,也并非我触不可及。就像书里的女主角,明明隔着门板就能触碰到,却还是拖延,躲躲藏藏了一辈子。

我想我或许还没她厉害,起码人家中途当妓女的时候还被正眼瞧过....该死,想什么,车勋你赶紧打起精神吧。

弟弟们好像都不知道承协哥曾恋爱过,罢了,那也是他的隐私,不说就不说了。

这无疑是生活给我的一个大耳光,但这一切又在某个晚上被终结。

抱着Romang爬上房顶,我拿出果酒打算助兴。漆黑的夜晚不着一色,但点缀的星光格外明亮,让我想起来屋塔房的歌词。承协哥写的时候在想什么呢?那天抬起头却没有星星的感觉一定很绝望吧。我开口唱,“没关系的,就让我在你的宇宙里散发光芒吧。”唱到最后我都在笑,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一会又开始哭。

这一周我矫情的次数不下五次,也一直没有敢开直播,毕竟我面容憔悴到非人了,天天靠一张面具过日子真的好累。宰铉体谅我,每次录傻小子的时候也迁就我,他总说我染上了感冒状态不好希望大家谅解,粉丝也很担心我,害怕我得了什么不得了的病。

我得的是心病,也就李承协能治。

晕晕乎乎的,我闻到了李承协香水的味道,可眼皮在打架,睁不开,我靠着猫的本能伸出手抓了抓,但好像抓了个空。

我听见熟悉的气音就知道李承协来了,他用低沉的声音笑我,说昏尼在试图抓星星呢。

我张口说没有,但后来一想,如果我当时抓住了李承协的衣角,那才是我的星星。

李承协总是借着工作的名义开始谈话。

八百遍的说辞,我听的耳朵都快生茧了,最后的落脚点永远在“你要调整状态,不要耽误工作。”

我笑了,抱着Romang转过身去,猫咪在我怀里叫着,好像也在催促我给皱眉的李承协一个答复。可笑死了,我为什么成这个样子他一点都不知道吗?

于是我没回应,我想着如果他走了我还能再把时间拖长一点,拖到他要坐上大巴去军营那天,我能在临行前把他强吻了,这样他多么震惊多么想打我,都没关系了。

李承协没给我机会。

他把我的肩扶住,我强行被转了过来对上他的眼睛。果酒冒出的气泡在我嗓子口破了,我小声打了个嗝,脸红得就像煮熟的虾米似的,狼狈极了。

他皱眉,开口跟我道歉,说什么对不起骗了我,那天没来得及说清楚。

我还以为他要跟我解释接吻的事情,结果他说那女孩是个无关紧要的角色。

分了都分了,谁还想听他曾经的前女友?

但他的手总是很有力,死死抓着我的肩膀让我看他,Romang都发觉我的颤抖,咬着牙对李承协表示敌意。

他说,那女孩他没谈多久,便利店之后就分手了,让我不要在意。

我点头说不在意不在意,可我就是放屁,哦,谁骗得过自己的内心。

他没喝醉,所以理智程度大概是我的三倍,他冲我笑,好像很有自信似的,说,

“我不信小勋不在意。”

我眨了眨眼睛,小声发出哦的声音,便躲开不去看他。

“我们谈恋爱是会被粉丝骂的...所以我有点担心....但我又觉得这是你的私事我不该管..毕竟你的职业操守....”我顿了顿,“比我好。”

他沉默了,我的头顶被热烈的视线冲击,我装作撸猫的样子逗了逗Romang,气氛便凝固住了。

“真的吗,除此之外,没了吗?”

我心里疑惑难道还要跟你说我吃醋了,我看着你跟女孩子恋爱我委屈死了,我因为喜欢你影响我工作你知道吗?

话到嘴边还是被咽回去了,我想我的脸气鼓鼓地憋成一团,应该有点会胜的影子。

他说,你还记得,今年第一次回归,那天晚上,你喝醉了,我把你给了会胜?

我想着装傻大概没用,就点头,说记得。

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嘴巴一张一合,好像是在说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那天晚上,小勋跟我表白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依然波澜不惊,带着浅浅的笑意,我在震惊之余还要感叹一下这三十岁男人的表情管理。

颧骨依然上升,只不过还是对着我。

“每次看到小勋就会不自觉上升呢。”他说。

我胡乱诶呦了两声,可心跳就像暴风一样。

怎样,小猫咪,喝醉的自己说了一堆实话吧,我想打自己,但看见李承协的反应又慢慢沉静下来了。

“就随便说说的啊,哥你别放心上...”

我开始无力辩解,却发现手上竟然没有可行的证据来支撑我的论点。

“我挺在意的。”他回答道。

“所以呢?”我反问,好像用了所有的力气。

等答复的几秒,就像过去了几年那样。

直到他张开嘴,说,我们以前有很多误会。

我说嗯,他凑近我快要用鼻尖顶住我的脸颊,连气息都印在我的脸上。

他说话,好像也带着果酒的气息,让我昏沉。

他说,“接吻那晚,我没有醉。”

07.

我好像还是没办法原谅他。

七天前我觉得我们的误会现在不说请以后都不能说清,可现在我竟然后悔那个带着果酒气泡的晚上,我向李承协缴械投降。

他谈了女朋友的事实好像是我心里的一道坎,冲击太大,当时挖得我心里像空了一块,却还是认命地接受了。在追逐李承协的过程中我并不是勇敢的角色,所以拖拖拉拉,快要两年。

那晚他还问我,什么时候爱上他,我说不知道,可能很早了,也可能是最近我才这么在意的。

我没想他能给我什么答复,我还能幻想直男给我什么答复。

他点头说好,我知道了,我也点头说,没想到说出来的时候这么轻松。

他转头看我,我还龇牙咧嘴地笑,和给会胜那天笑得一样难看,可李承协伸出手,又在我没有肉的脸颊上掐了两把。

“这就是你的心事?”他问。

“算是吧。”我诚实道,“你有了女朋友对我冲击挺大的。”

他又笑了,还是从鼻腔里发出的气音。

我每次听到就不舒服,好像很瞧不起人似的。

我以为他觉得我的想法幼稚,就闭嘴了,眼睛低垂着,Romang因为我怀里合适的温度也已经昏昏欲睡。

李承协又摸摸我的头,欲言又止。

我好像明白我们的关系到哪一步,话说开了,但成为恋人,门都没有。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也懒得猜,猜来猜去都是错的。

终于,他开口说让我照顾好弟弟,

我立刻就应了,保证一天三顿炸酱面把小主唱喂到能唱七段高音,让宰铉尼满胳膊腱子肉把鼓敲得震天响,你放心走好了,n.flying让我当队长也能给你得个一位。

按理来说,我突然的不正经会引得他不由自主的放声大笑,但那天的夜晚,他好像格外落寞,像是来专程找我的。

他看着我,眼睛里藏满了银河。

他说,

“小勋你要记住,你爱的人也在爱你。”

当时的我大脑当机,还以为他说的是n.fia,还点头说明白了明白了,你快去休息吧哥,很晚了。可没想到的是,他凑过来,借着星光撩起我的刘海,在额头上留下了一个很浅的吻。

直到第二天早上起来我才后知后觉,把话放在嘴里琢磨了好几遍,酒精的后遗症让我怀疑那只是场梦,可床头柜倒着的半瓶果酒又告诉我,李承协这个人,在昨晚屋塔房的星光下真实存在过。

日子很快过去,到了他要出发那天。

屋塔房那晚过去后,我们全员忙得没一个人停下来,公司给我们的指令太多了,我身为接任队长要消化的东西更多。不接触还真不知道李承协每天要处理这么多事情,不过还好,大家还在一起,有问题还能解决。

还有两个小时就要去汽车站了,他的父母也专程从大邱赶来送他,随行的队伍还带了个我,临走前他还让我陪他去外面转转,我立刻答应了,毕竟和他还能说一句话在现在已经成了奢侈。

他说你和宰铉比较高,放到中间很合适,站位就这样固定吧。他又说这一走会胜的嗓子要承受更多,有空就把加湿器打开吧,多给队员们熬些梨水喝。他还说如果人气下降了也不要伤心,因为我们这个团队缺了谁都不行,要坦然接受这些。当然,如果能做得更好,他会很开心,他相信小勋。

我这个爱哭鬼又想哭了,可我不能给他负担,就只好站直身子说,遵命首长!保证完成任务!

他又装作严肃的样子瞥了我一眼,说,不要恋爱。

我看回去,小声说那个谁好像以前没谈过似的。

他眨眨眼睛,让我凑过来,说要告诉我一个惊天大秘密。

我乖乖过去,他说,你还记得那个前女友吗?

我没好脾气地嗯了一声,他就笑了。

他紧接着说,那女孩是个演员,他们没关系。

那时我的嘴大概能塞两个麻薯团子进去,却还是说,骗人,承协哥骗人,为了狡辩连这种谎话都说得出口。

他哈哈大笑,说没有,只是想看看昏尼当时是什么反应,没想到中招了。

我的脸不用猜都红的像像情窦初开的少女,赶紧把他推回公司,拒绝谈话。

临行前他坐在大巴上看我们,宰铉已经开始哭了,脸颊红彤彤的写满了不舍。

尽管我们平时道过太多次别,可真正要走的那天还是难以接受。

我强压着泪水跟李承协挥手,看见他把玻璃摇下来一点,叫我过去。

我跑过去,他说临行要有话和我讲。

我凑过去,以为是什么队长的教育指南,没想到他说了几年前那句在游戏里说过的台词。

那让我辗转反侧都难以忘怀的几个字。

他的声音如大提琴般醇厚好听,那时我在他的眸子里看见了惊慌失措的我。

他说,“小勋,我爱你。”

08.

这场博弈我还是输了。

本想临行前强吻他,这样他一年半都别想好受,可偏偏他跟我告了白,那这一年半恐怕我才是最不好受的。

不过没关系了,如果重来一次我可能还是会选李承协当我的暗恋对象,如果重来一次我还是想和他喝酒,如果重来一次我依然会选择扛着吉他进fnc的大门面试练习生,如果重来一次,我一定会更早和李承协表达心意。

屋塔房的星空那样明亮,就像我们闪闪发光的每一个人。这一年里,我也会肩负着n.flying的责任,带着我们所有人的梦想,站上更大的舞台,迎向更好的未来。

我永不后悔做n.flying的吉他手,

也永不后悔做李承协的爱人。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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