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系列-送别
2019年8月 快要结束了,我在上海又少了一个可以说话的人,他为了追求心中挚爱,裸辞毅然南下。
你走,无论风和日丽,我不送你。
你来,无论多大风雨,我去接你。
梁实秋先生的《送行》的最后一句话这样写到:“一个朋友说,你走,我不送你,你来,无论多大风多大雨,我要去接你。”
少时读到这话,自以为我懂了,其实那时我并没有懂,直到走出校门,走进社会,与故人阴阳相隔,与家人分离两地,与好友淡化联系……便是诸多心绪,涌上心头。
原文如下:
送行
「黯然销魂者,别而已矣。」遥想古人送别,也是一种雅人深致。古时交通不便,一去不知多久,再见不知何年,所以南浦唱只骊歌,灞桥折条杨柳,甚至在阳关敬一杯酒,都有意味。李白的船刚要启椗,汪伦老远的在岸上踏歌而来,那幅情景真是历历如在目前。其妙处在于纯朴真挚,出之以潇洒自然。平夙莫逆于心,临别难分难舍。如果平常我看着你面目可憎,你觉着我语言无味,一旦远离,那是最好不过,只恨世界太小,唯恐将来又要碰头,何必送行?
离开那天,我没去送。只是交代了一些琐事,就让他离开。大概随便聊了聊,离开的前一天我问他:会后悔吗
他:不后悔!
我:果然年轻人,就是年少轻狂……
他:你也不老啊,年轻的很
我:我不送你了
他:好,下次有空再见
我:最好别见,一辈子要和她好好在广州生活
他:哈哈哈哈哈,说啥呢。结婚了一定请你过来。不来也得来
他:其实我很感激你。
以后再聚了。
我:无妨,来日方长。
虽然我也想像背影那样,再三叮咛万嘱咐,临走之际再和他说一句:你先别走,等我去给你买点橘子。这个梗,哈哈哈估计两个人到时候都会大笑。
虽然我也想像撒野中,顾飞与蒋丞车站分离那样,临走之际还在问:喂,你听过一首歌吗,蓝精灵。说着说着,两个人还纠结是谁唱错了,两个人说说笑笑。而这个时候列车播报员正在提醒检票。临走的时候,顾飞说:别回头,往前走。
……
我不想说:你别走,我去给你买橘子。
也不想说:别回头,往前走。
我朋友少之又少,即便是当年孤身一人在上海,快2年了,说不好听的,依旧是孑然一身孤家寡人,整日疲于生计饭食,说好听点,便是在日常闲暇百无聊赖之际,也是寄情他物,聊以慰藉,活生生一个新时代的山顶洞人。
即便如此,心里有人,那是心尖尖上的人,是可以触摸到灵魂的人,有鑫兰,有园芳,有芙蓉……可千里之外,远在他国,时隔多年,间隔万水千山,在我心里,依旧感情如初。
多年未见,情分仍在。
我交朋友也好,很多时候都记着:君子之交淡若水。
即便是平淡如水,不尚虚华。
淡如水,相见欢,便是如此吧。
古时羊角哀有左白桃,俞伯牙有钟子期,齐桓公有管仲,陈重有雷义,王维有裴迪,白居易有元稹,刘禹锡有柳宗元……
可我,心底也算有人吧,即便人在千里之外。
此一去,山长水阔,万里迢迢,望请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