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播放Eason的歌,听到“lonely lonely Christmas”,熟悉的旋律里,有莫名熟悉的感觉,时过境迁,很多事总要认真回忆,记忆才会慢慢变鲜活。
“平安夜苹果,寻找永恒国度”,这是我2010年12月24日晚发的空间说说,你看我多么有心,专门翻出四年前的说说,只为了寻回一个记忆生动的时刻。
那时班委们很用心,为了让大家能感受到集体的温暖,平安夜的前夕,在每个宿舍门口挂上红苹果,这是班级送给大家的祝福。“平安夜苹果”,说的就是这么回事。然而高中的好友反应很快的在底下留言“怎么有吸血鬼的feel?”
Of course,那时我每天穿着厚厚绵绵的睡衣,缩在宿舍里看《我和僵尸有个约会之永恒国度》,2004年香港红极一时的剧,到了2010年只剩下经典的马小玲。当我看完最后一集,马小玲和况天佑消失在婚礼的大教堂,刚好收到平安夜的苹果,吸血鬼与红红的苹果好像总有每种诡异的联系,于是我不得不说这个苹果来得十分及时。
那时我接到了两条觉得很为难的短信:一个交情不错的同学问我去不去班级组织的活动;棋牌社群发的组织唱K的通知。我很懒,懒到只想躲在宿舍里回味回味《我和僵尸有个约会》,于是一边出门去买片当时在学校里很火的烤面包片,一边想着该怎样回一条语气真挚的身体不适的短信。
可是就像来得很有气氛的苹果一样,生活总会在很多时候给我们善意的提醒:当时的校道上,来来往往的兴高采烈的男男女女,实在太热闹,我第一次发现,原来圣诞节是个那么值得庆祝的日子。
大学生似乎总想把每个有关的无关的节日过得轰轰烈烈,连光棍节都热烈得好像普天同庆,更何况是圣诞节。店家们用圣诞老人和雪花的卡片装设整间店铺,摆在门口的的圣诞树仿佛真的会在那天迎来一场大学,各种夸张的手套和棉帽,好像我们正在过一个北方凛冽的冬天。这样热闹的气氛里我选择离群索居,这样多不合群,于是我再一次很勇敢的决定要合群,至少参加一个人少的活动。
我很仔细的问清楚,班级活动有多少人参加、社团活动有多少人参加、都有哪些活动,小心翼翼仔细得好像自己是个策划人。社团活动报的人实在太少啦,前后加起来也不过十个左右,于是我很果断的决定,就跟着社团混吧,就那样,我构思细密整装待发,决定在K房里做一个安静的女子。
圣诞节那天中午,我和同学吃了一餐凉得很快的午餐,美美的听她夸我眼睛长得好看,然后在丽泽湖边挥挥手说再见,各自赴往各自的活动。我当然没告诉我不去班级活动的原因是怕人太多,我记得我当时大概是这么回复的:我很早就报了社团活动啦。
然后我跟着社团的人包黑车去唱K,真的如我所料坐在一边当了一下午安静的女子,任凭师姐半哄大家起哄,就是死也不肯开口唱一句,坐在一旁眯着眼睛喝着绿茶听得还很兴奋。唱K结束后,大家都不乐意散伙,商量了许久决定去吃自助火锅,酒足饭饱后从火锅店出来,才心满意足的沿着UIC小道,一路高歌回宿舍。
那个圣诞节我过得很开心,参加了一场热度刚好的活动,结交了一个后来一直对我很好的师姐,发现同样喜欢许嵩歌曲的社长师兄,吃了一餐有很多牛肉的火锅,喝了一点冰冷的啤酒,和大家一起唱着歌回宿舍,有足够的场景想象自己是诗歌里把酒对月的落拓诗人,最后还有聊得来的男生邀我绕着宿舍楼再走两圈。我一点都不难过,很开心可还是很孤独,夜里转发了所有群发的祝福短信后,继续缩在被子里想着不着边际的马小玲。
那个圣诞节热闹与孤独的感觉太过强烈,以至于后来每个圣诞节前后,我都会回忆起平安夜的苹果、K房里的大桶绿茶,还有很饱很饱的自助火锅,就像每到冬天,就会想起《我和僵尸有个约会》一样。
那样的感觉很细碎,但是很久以后,我听到了一句歌词:“merry merry Christmas,lonely lonely Christmas”,我想这种在热闹中,想融又融不进去的感觉,大概就是我当时的心情。只是时间过了这么久,我却偶尔还是会很怀念当时小小的孤独,就像某些时刻,会很怀念一个人逛牛津街的小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