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我还在上小学,阴差阳错的我和表哥成了同班同学。
在我的印象中,表哥从小是一个很正的男生。该怎么去形容呢,就像是《西游记》中孙悟空一直留给我的感觉,很活泼、机灵,但你从来没有见过他对谁报以温柔。
事情的改观要从两只小黄鸡说起。
那年暑假的时候我去他家玩,伙同周边的小伙伴满院子打闹。跑累了我俩坐在门口大口大口的啃着西瓜,西瓜汁沾的满脸都是。有骑自行车的大爷驮着两个大筐叫卖着走到我们面前,筐里面有叽叽叽叽的声音,我俩顿时被吸引。
里面放着小黄鸡,毛茸茸的,瞪着圆圆的眼睛叽叽喳喳的冲着你叫,萌的人血槽顿空。于是我俩斥巨资每人买了两只,幻想着它们长出五彩的羽毛以及雄伟的冠。
表哥给他的小黄鸡们起了名字,一只名叫“走走”,另一只叫“欢欢”。
不幸的是表哥的“欢欢”在跟着新主子回家还不到24小时就挂了。表哥前脚挖坑埋了“欢欢”,后脚院子里的狗子就刨出了“欢欢”的尸体大快朵颐,于是表哥甩着大木棒满院子追着狗子跑。
剩下了“走走”一小只成了表哥的心头宝。“走走”确实很可爱,你走到哪里他就跟到你哪里,晚上睡觉也在你头顶叽叽喳喳,只有待在手心的时候才不会吵闹,闭着小眼睛缩起脖子睡觉。于是表哥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就用枕巾围成一个窝放到枕头旁。
温馨甜美的日子就这样过了六七天,然而某天早晨起床时发生了一件恐怖的事情——“走走”不见了!表哥趿拉着拖鞋顶着一个鸡窝头满院子找“走走”,从旭日初升到金光普照,始终没有看到“走走”的身影。这个过程中表哥幻想了一百种可能:比如“走走”遭遇了黄鼠狼的拜年、“走走”被正午的阳光晒死了、“走走”被大院里的狗子吃掉了......总之就是一句话:“走走”遇害了。
表哥整个上午闷闷不乐,终于在发现了“走走”的尸体后爆发了——“走走”死在了表哥的被子里面,嗯,遗容嘛.......该怎么去形容呢,就是形状有些扁扁的......
表哥哭了,我呢,听到了整个事情的过程毫无遮掩的放肆大笑。
可能是因为执念太深,表哥又去买了一只小黄鸡,取名“在在”,因为他觉得当初“走走”这个名字太不吉利,以至于“走走”才被压死,所以现在起了一个截然相反的名字。“在在”在回家的三五天后莫名被列入了失踪家禽的行列,至今悬案未解。
再说我的萌宠呢,当年因为我的胸无点墨,奈何又想起一个高端的名字,它们就在我翻字典的日子中悄然变大。从萌萌的小小两只变成了呆呆的大大的两只!没有雄伟的冠!没有七彩的羽毛!
每天抖擞着胖乎乎的身子咯咯的在厨房的一个小角落里持续着上演鸡飞蛋打,圆眼睛咕噜咕噜的转着,我始终怀疑它们其实是在骂我!
我翻字典的兴致逐日减退,于是它们终于有了名字:大黄和二黄。
大黄和二黄的活动天地真的很小,仅限于室内。因为外面院子里面有一条房东养的恶犬,大黄二黄每每溜出去总会鸡飞狗跳,鸡毛满天飞。
为了避免它们成了无毛鸡我决定让表哥到它们回了老家。老家好啊,有豪华鸡窝,标准的两只鸡的别墅,还没有一方恶霸欺凌。
表哥隔三差五的跟我说着大黄二黄的事情:
比如大黄回家坐车晕车了,一天没有吃东西。
比如大黄二黄已经开始下蛋了,能够提供日常补给。
再比如,家里来了客人,大黄二黄被装在了盘子里呈上饭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