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五岁。
一颗自以为是的爱心,住进了我的胸腔。
我决定饲养小动物。
嗯······那时候,我以为所有野生的小动物,都是流落街头的孤儿,动物版的三毛。因为它们过着风餐露宿,衣不蔽体的生活。
所以我便尽我所能,把它们“弄”回家,努力让它们过上动画版本的生活。 住在两层洋房里,用小茶杯喝水,脖子上系着蝴蝶结,最好,客厅里能有个小电视什么的······
可惜电视方面,我实在无能为力。但作为补偿,我精心制作了一套纸板沙发,还抠出了毛绒兔子头里的棉花,铺在地板上,模仿天鹅绒地毯。 但就算是这样,它们也活不过三天。
到底是因为生活太过腐朽,还是我的照顾不周?手捧着胶泥盒洋房,鼻子酸酸的。
“虫子的命本来就比较短。”——妈妈的这句话安慰了我。
自那之后,我不再对饲养虫子有更多的想法,转而关注金鱼。
在我的一再请求下,我开始养金鱼——那是一个不断失败又不断吸取经验的过程。
一次逛公园后,“小金”住进了我们家。
“怎么回事?小金翻肚子了。”我用手指碰了碰金鱼。
“翻肚子了?怎么会!不是才买回来吗?”爸爸闻声赶来,“真的死了。”爸爸下了结论。
“它死了?怎么会!”我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买回家还不到半个小时。”爸爸叹息着。 之后,爸爸穿好鞋,把金鱼的遗骸拿去扔了。
不久后,又一次逛公园,“小金”二号住进我们家。
“爸爸!鱼死了!”我大喊大叫。
“死了?”爸爸闻声赶来,“已经养了快一周了,怎么死了?”
之后,爸爸穿好鞋,把金鱼的遗骸拿去扔了。
这样的事情发生了许多次后,我认定我不适合养金鱼。
“看样子,我该从最容易饲养的动物入手。” 于是我拥有了一只乌龟,名叫“小龟”。
不得不承认,小龟实在很省心,省心到有的时候会忽略它。它活了很久,至少比金鱼活得久得多。但一入冬,它就一动不动。
“是不是死了?”我很担心地问。 “不是的,乌龟会冬眠,和熊一样。”妈妈解释道。
可是小龟是真的死了,熬不过那个寒冷的冬天,在鱼缸里静悄悄地一命呜呼。
“你不是说它在冬眠吗?”面对我的质问,妈妈很尴尬。
冬天过去后,又买了一只小龟二号,但它更为短命。为了让它能晒太阳,鱼缸放在防护栏上。小龟二号翻出了鱼缸,跳楼身亡。 我试图在楼下的绿化带里,寻找小龟二号的遗体。但一想到,它可能已经摔扁了······为了避免看到此等惨状,我还是蹑手蹑脚地走出了绿化带。
小龟二号死于非命后,我暂时停止饲养动物——实在找不到比乌龟还好养的动物,只好开始养植物。 说实话,我不太能欣赏植物的美。总觉得它们绿油油地立在那里,便立在那里。一声不吭,一动不动,就像泥土里插着一根会长大的铅笔,和我的关系不大。 所以刚开始,我执意种一棵可以结出水果的树——至少有的吃!
但我远远低估了养植物的难度。在我看来,只要挖一个坑,把种子埋进去,定期浇点水,植物就会开花结果。 我积攒了不少水果的种子,都是我吃水果剩下的。我把它们埋在阳台上的一个花盆里,浇了点水,每隔五分钟查看一次,过了两三天,根本没有变化。我失望透顶,连水也懒得浇。 过了不久,我无意中发现花盆里有点新绿色,觉得前段时间苛待了这株植物,心里过意不去,就把前几次没有浇的水一次性补上。 新绿色也流露出垂死的焦黄色。
“水果树”的愿望破灭后,我决定种向日葵——至少可以磕点瓜子。 由于我希望可以种出五香瓜子,所以把五香瓜子作为种子,后来······
就在我差点放弃养植物的念头时,我发现了仙人球。 那种圆圆的,带点刺儿的造型,在我看来,十分前卫。我恳求爸爸给我买一株仙人球,他答应了。 于是,仙人球成了我的宠物。
但我对仙人球并不好,我拔下它的刺,制成小匕首,并且在脑中一遍一遍幻想着,用仙人球猛揍坏人的场景,并不顾及仙人球的健康。
嗯······想吃红糖小锅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