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2月10日 星期日 阴–13~–2℃
一吃荔枝就想起杨贵妃,一吃洋葱就想起老于二大娘,一吃刀鱼就想起老袁二姑,一吃虾爬就想起王天英,一吃甜瓜就想起毕仁家。
一吃鸡头就想起姥姥,一喝羊奶就想起爸爸,一吃黄瓜就想起妈妈,一吃花生就想起二舅,一吃地瓜就想起大姑,一吃干鱼就想起南海二姑,一吃馒头就想起姐夫他妈。
一吃粽子就想起哥哥,一吃剩菜就想起姐姐,一吃土豆就想起二姐,一吃海鲜就想起三姐。
唐太宗供他爱妃杨玉环吃荔枝的故事,不能说地球人都知道,也可说,中国人都知道。
小时候,老于二大娘做我家邻居,她能吃辣,人人皆知,什么洋葱辣椒大蒜,来者不拒。她常常是一手拿个饼子,饼子上抹些豆酱,一手握着一把洋葱,一口饼子一个洋葱(个大的两口一个),她吃洋葱时的样子,历历在目。
读书时,我在老袁二姑家住的那四个月,她时常做玉米粥,炖刀鱼头,那些刀鱼头都是在饭店做厨师的邻居送的。当时,我只觉得,二姑炖的刀鱼头那么鲜溜,真好吃。
我妈的好闺蜜王天英,她男人在渔业上班,每逢回家带回虾爬子都不忘送我家一份。在那个物质匮乏年代,居住在农村,还能吃上新鲜虾爬子,可是一件尤为奢侈的事。
与我爸一起同事的铁哥们毕仁家,在一年夏日夜晚,他到我家送过一兜甜瓜。罗伯特怎么第一次吃西红柿,我们就怎么第一次吃甜瓜,原来,世上还有这么甜美好吃的东西,所以至今没忘。
我们太喜欢姥姥来我家,姥姥一来,我家就会杀只鸡。炖鸡姥姥吃,我们也能捞着吃,不跟吃块鸡肉,还不啃块骨头?当然,鸡肉香我记得,我更记得姥姥啃鸡头啃出的鸡脑袋,一个完整的小人,据说那是双手反绑跪着的秦桧。
爸爸爱喝羊奶,表现在,为了能喝上新鲜羊奶,我爸自己养一只羊,拴在后院的槐树上,那羊的咩咩声,至今还留在我耳旁。
妈妈爱吃黄瓜,我们做儿女的都知道。回家给我妈买几根新鲜嫩黄瓜,就是对她最好的孝。只是尽到这份孝也太容易了。
住在城里的二舅,炒花生是他的最爱。每次他到我家里做客,我妈都会炒花生给他吃。我们何尝不爱吃?但是,只有二舅来我家,我们才可以吃上炒花生;
我们小时候经常去大姑家吃地瓜,大姑烀的地瓜好像比我们家烀的地瓜要好吃,特别香甜糯软;
二姑家住海边,每年都会晒些干鱼捎给我们家。那些干鱼被二姑处理得干干净净,咸淡合适。吃腻了萝卜白菜的我们,最美的一餐,就是盛一碗玉米粥,就一根蒸熟的干鱼,简直好吃的没法;
姐夫他妈能蒸一手好馒头,只可惜在我外甥,也就是她孙子过周岁生日时,她蒸的馒头丢了手艺。
哥哥喜欢黏米,什么粽子粘糕,都爱吃。每逢端午节,我们就会把一块黄米粽子,与白糖加鸡蛋黄三样混合在一起,碾压细致再来吃,简直是又甜又粘味又好,别说哥哥爱吃,我也爱吃。
姐姐在伺候妈妈那些年,我才知道她喜欢吃剩菜,姐夫也时常调侃她,其实并不是她喜欢,而是怕糟蹋。
二姐喜欢吃土豆,有目共睹。土豆炖蘑菇,是二姐最喜欢的一道菜。
三姐爱吃海鲜,在最喜欢吃的时候逛菜市,她一走到海鲜摊位,两腿就沉的挪不动。
我吃东西不会就那么白吃下,吃东西的时候总会回想起什么:要么那东西是那个人喜欢吃,要么那东西是与那个人经历有关系。吃什么东西就会想起什么人,也想起与那个人相关的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