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重新拿起大一时的《沉默的大多数》,记得当时受伤不能军训,是它陪我渡过了观望别人军训的无聊时光,当时只觉得这样一个与梵高略像,都是死后才声音赫起的作家,文笔不算优美,没有余秋雨的华丽,也没有李碧华的哀怨,为什么能够受的大家的认可。书中的内容乏善可陈,就像一个人对着镜子絮絮叨叨,喃喃自语,不知所谓。为什么他可以让大家记住他,难道只是因为攀上了李银河的大名?
在空无一人的出租屋内,躺在床上,看着往日的文字莫名地陌生起来,这是我大一看的那本书吗,心中生起这样的疑问。我耐着性子读了下去,陌生的文字流露出熟悉的感觉,不是因为昨日的相逢,而是因为一种共鸣。他在文中写道:“我认为,可以在话语的世界里分出两极。一极是圣贤的话语,这些话是自愿的捐献;另一极是沉默者的话语,这些话是强征来的税金。在两极之间的话,全都暧昧难明。中国的读书人有很强的社会责任感,就是缴纳税金,做一个好的纳税人—这是难听的说法。好听的说法就是以天下为己任。”
这段文字中,最让我引起共鸣的就是“税金”二字,带着某种强迫的意味。从这个角度来讲,背诵社会主义价值观,十大模范,便也是一种强迫,也可以算是交税。我大概是最讨厌这种交税的,我不喜欢背诵那些条条框框,这也许是我考研失败的原因?我大抵上是一个喜爱自由的人,我也是沉默的大多数,喜欢“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这份洒脱,向往“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的潇洒。交税,那是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不能做沉默的那一个,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沉默的大多数,举个例子,LGBT,他们就是弱势群体,所谓的弱势群体,就是有些话没有说出来的人。往往不说话的人,所以很多人以为他们不存在或者很遥远,或者说Word is out。图灵如此,汉文帝如此,福柯也如此。他们保持沉默的原因多种多样,有些人没能力说话或者没有机会说话,比如普罗大众。还有一些人有隐情不便说话,比如图灵,比如福柯。还有一种人,对于话语的世界有某种厌恶之情,虽然我不是gay,但是我属于这一种。之所以喜欢沉默,也是因为身边聒噪与无趣太多。那么多人每天干着一样的事,如果你每天一半的时间拿来打lol或者吸吸吸,没事干而去玩游戏,性质和自慰差不多。罗素先生有一句话:“须知参差多态,乃是幸福的本源。”如果为了生存,一定程度的单调和机械是可以忍受的,但是思想不能,拒绝新奇也是一种原罪。一件事能带来思想的快乐,那么肯定是人类思想的智慧至高的产物,而比这低一级的东西,往往带有很大的功利性质。假若上帝让我在永恒的无趣却功利无比与下地狱之间选择,我会告诉上帝我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