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袁腾分道扬镳了,我们从此分开了,当然毕业前我们还是留了个联系方式,当时那个时候qq还在流行中,我们互相保存了qq,暑假多多见面畅聊。
“你去哪读了。”他问我。
“应该是我家旁边那个乡村中学吧,母亲说过成绩差只能去那读。”我回答着。
“不,现在小升初哪会看成绩,不会的,可以按家庭地址分校区的。”袁腾告诉我:“况且我们成绩差不多,照这样分我们岂不是一个学校的?”
我愣了一阵子,笑着说道:“对,我们成绩差不多,一个学校也有可能。”
“傻,我们要常联系知道吗,哦对还有老蒋,我们待会去找他们。”
那个时候我和袁腾最铁,和我们打一片的还有另外三个人,也是伴随我人生到如今的哥们。
那天我们在公园玩的很晚,我们从满是草的小坡上滚下来,我们在亭子里分享着美食,享受夏天的热情。
晚上回家,父亲坐在沙发上抽着烟,母亲在做饭,父亲问我和谁玩呢,我说和小学的同学们。没错,我一直不会告诉父母我和谁玩,不会说的那么详细,因为我知道父母毫不在乎,曾经介绍过我在学校认识的第一个人,父母亲随便应付过去了,所以我明白父母亲不会在意,他们只在意我考的如何,听话不听话。当然,我还是记得他们爱我。
“亮亮,你可以去实验中学读书了。”母亲当天晚上对我说。
“嗯?真的吗。”我回答道。
“我告诉你啊,你到了那里一定要好好读书听到没,不读书的人多辛苦喔。”母亲说道。
我明白了这是真的,虽然和袁腾不在一块,但是我们都在一个不错的初中。当年的初中学校还是有差距的,最好的是实验中学、第八中学还有那些私立的。现在没什么差别,在以前那差距可大了,好的初中意味着好的高中,好的高中意味着好的大学。
我看着父亲抽烟,对我说道:“我不管别的,你给我好好听话,我看重结果。”我答应着我爸。回忆起来,父亲曾经有过两辆摩托车,他喜欢和同事开摩托越野,或许那就是硬汉形象吧,我的硬汉父亲。
对了,为什么是曾经拥有呢,因为我记得我八岁那年第一辆摩托车Yamaha被偷了,那天院子里洗车,我爸去拿工具了短短三十秒,有个浑身紧身衣的男子从草丛里钻出来开走了摩托车,那车我爸开了八年多,陪伴了他去过云南,贵州,还有广西。
我爸那天很气愤,监控拍到了视频去报案,那天派出所民警不予受理这个案子,说拍不清楚,查不了,可是那个小偷的行窃路线都找到了,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警察不出动抓坏人呢。在那以后我就明白警察多形象并不高大,也是凡俗子弟。(只针对那个警察)
第二辆呢是个二手的Yamaha,和上一辆很像,也许父亲只是想找一个像的来安抚一下心情,那辆车我爸开的很少,它安静的躺在车库里直到我上初中。
在此期间,父亲曾拥有过一辆汽车,有点面包车的样子,长安铃木的汽车,拥有银色的车身,气派着呢。那时候我明白了有一辆汽车是多么的帅气,虽然不是我的,但是我可以乘坐也很帅了。
好景不长,也是八岁那年,父亲出车祸了,在新做的城市大桥上,父亲开着车,远处逆行的摩托车迎面撞来,我爸的引擎盖被撞凹进去,车窗也碎了,因为我爸减速恰当,那个人没有受大伤,他速度很快,身后搭了两个人,其实一辆摩托车坐三个人或多或少违法了。
父亲的第一反应是将那个人受伤的人送往医院,父亲帮他挂了号,那人昏迷了一阵子,醒来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联系上几十个社会兄弟,那天在医院里吵得很凶,他们一个个把我爸围起来,试图恐吓威慑。
父亲知道这群人是附近乡镇上的痞子,不想过多纠缠,他们嚷着要报警,在医院还要对我爸动手的时候,我的叔叔赶到了,叔叔是交通局的,带着三四个警服的同事来了医院,对这群人起到了威慑。
那个时候在事故科的法庭上,对方的辩护律师滔滔不绝,父亲这边出席的只有我叔叔和叔公,叔公虽然在官场上认识一些法院的人,但是他明白我父亲肯定请不起律师,索性不请律师辩护,就这样,我爸靠自己和对方律师周转,由于呢父亲是大型机动车,而对方是摩托,父亲负主要责任,在当时是这样的,无论对方逆行不逆行,大车就是要负主要责任。我父亲赔偿一万,对方还想争取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被驳回了,对方因为逆行也受了处罚,具体什么处罚父亲也没提过。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见父亲哭,父亲流着泪,饭也吃不下,坐在沙发上,赔偿一万,且车子报废,无疑是很大的打击。
“爸…”我微弱的说道。
“嘘,别吵他。”母亲把我拉走。
父亲安静的躺在沙发上,眼睛里毫无光茫,父亲累了。
这个事过后父亲将报废车卖了,从此父亲脾气变得格外暴躁,虽不会打砸东西,但是那个嗓门仿佛会把玻璃震碎。
父亲抽着烟,一根接着一根,工作还要继续。家人还要照顾,当时的我,父亲常常说:“亮亮,你要好好读书,将来就不会受欺负。”
“好好读书”成为了我那个时候的座右铭,也是我迫切证明自己的动力,父母也常常说家里困难,需要我好好读书。我也感受到家里的困境,明白自己需要报答父母。虽然脑子不灵光,但相信努力就一定能实现目标。
自那以后我自卑感达到顶峰,这是在和袁腾相遇之前发生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