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又下雨了,儿子对我说:“妈妈,真的讨厌上海的下雨天”。我又何尝不是呢?这个多事的三月,2017年即将过去三分之一了,生活如车轮,转了一圈又回到原点,每天皆是如此。上周五实在是累到连一句话都不想多说,由于城市规划的局限,整个人民广场区域内都没有规划自行车行车道,便骑着自行车一圈圈的沿着市政府转,想想那一幕真是特滑稽,在倒春寒的夜里吹着冷风骑着自行车实在不是一件浪漫的事情。
赶到四川中路的餐厅时,海关大楼已经敲响了九点的钟声,正好在门口碰见了出来接我的Lisa。Lisa领我上了二楼,邻桌坐的是四位韩国人,不停的在斟着白酒,边喝边聊着,应该是周末聚会吧,聊到兴起时觥筹交错,把酒言欢,我在这桌倒是有些许尴尬的。Lisa一直给我夹着菜,叫我吃这吃那的,而我却完全没有胃口且无饥饿感,只想往肚里塞些东西,以达到一日三餐的标准,服务生跑来三次问我们要不要再加菜。 临近店铺打烊,人群渐散。
外滩的冷风吹着我打了几个寒颤,对面震旦大厦的LED屏幕上不停的轮换播出“I Love Shanghai”及打榜明星的广告信息,同行的sendy指着金茂、环球、和上海中心三幢大楼一一询问我。外滩的夜景永远是灯壁辉煌,海关大楼的钟声永远是那么的沉稳的发出咚咚声,独此一处,却与众不同,外界的喧嚣都与它无关。对于外滩的夜景、陆家嘴的摩天大楼我是全然无感的,现如今的中国很多城市都有属于它自己的地标建筑以及城市夜景,面对这一切灯火阑珊已然没有什么好值得炫耀的。
现如今最喜欢的去处便是图书馆了,抛开一切琐事,带些干粮我应该可以在那里坐上一整天的时间,实在想不出来下雨天能有比去图书馆更好的去处。驻足于本月热门图书的书架前,顺手拿了本画册,是韩国艺人苏志燮的旅行摄影集。翻开扉页,“并非徒具华丽外表面腹草莽,内心也要充实,成为那样的人”赫然引入眼帘,一瞬间的感悟便让我有了读下去的兴趣。我并不追星,更谈不上对哪位明星有好恶之感。如果一定要说讨厌的话,想来也就在毕业后的两三年里着实讨厌过谢娜的,讨厌她那种搞怪疯癫的主持风格的,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明白了,能够站在舞台上的那个人绝对有你无法比拟的一面的,只是大多数时候我们都一厢情愿的以自己的喜好来下结论罢了。
2月24日从朋友圈得知任航因抑郁症自杀,知道这个名字的人应该少的屈指可数。百度上面对他的定义也是非常敏感的字眼,或许他的确是一股逆势之流。我只寥寥看过任航的几幅摄影作品,难以从我看过的图片里感知这位新锐摄影师的孤独与疏离。对于他的自杀,我想我能明白他那种对现实的迷茫和愤怒,以及逆流而上的那种痛苦。无论如何,在短短的三十年的人生当中,他没有苟活,没有辜负上帝给的这幅皮囊,用自己喜欢的方式表达着自己对待生活、对生命的感悟。突然想起臧克家先生的“有些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些人死了,但他还活着”。任航一路走好,愿另一个世界没有病痛的折磨。
近期公司一同事因为中韩关系的紧张态势,不得不取消韩国之行,心中甚是不悦,言语间不停的在强调,“祖国我也很想爱你,但是你又有多爱我呢?”的确国家没有太过爱我,但是至少给我一个安定和平的生活,不至于像叙利亚、伊拉克及中东发生战争国家的人们过着流离失所的生活,能够生活在这太平盛世,是何等的幸福。这篇文章里我不想谈论什么政治和体制,高房价、自私、冷漠、拜金……社会现象充斥于日常生活,我也会失落。我并不想将这种失落转变为愤恨,对于爱国我能够做得并不多,做好自己我想这是唯一能够为爱国做的事情。
在上海生活的确是非常的便利,久居多年之后愈发的想要离开。在上海居住10年后,我变得下了班就想回家、固定的时间睡觉和起床、说话多了就需要休息、不渴望融入新圈子、习惯去熟悉的地方吃东西、买固定的那几个牌子、假期首选去一个地方躺着、常常想着去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隐居、喜欢一个人独自旅行。
春节的时候去了趟北京,回来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的拼命想要逃离上海。说到北京,很多人不可理解的问我,“上海的生活如此便利,为什么喜欢北京”。这其中的原因、缘分以及引力我实在无法向朋友们描述。还记得三年前看过一部不太热门的电视剧《正阳门下》,四九城中的邻里家常那种温暖和豁达有一种久违的亲切感。在北京短暂停留的5天里,北京的哥的幽默风趣、滑冰车孩童的嬉闹声、胡同年轻人的热情以及民宿老板冬夜里为我煮的那碗汤,都让我在冬日的北京倍感温暖。
我不得不承认爱上这座城是从爱上生活在这座城的人民开始的,正如《正阳门下》片头曲:
正阳门
天下有个正阳门儿
住着一群啥样人儿
要理儿要面儿要心气儿
坎坷磨不掉精气神儿
都说人生如戏心正才气是角儿
自古种瓜得瓜老天给谁开过后门儿
尝过黄连才懂平淡日子的甜儿
小算盘打不赢 光明磊落一根筋儿
堂堂正正去担当
我不怨岁月太深沉
花开花落几轮回
才懂春雨默默无闻
遮不住的太阳就像昧不了的良心
别问我为什么 别问我为什么
因为我心里有一座
有一座正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