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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没有写东西了,不是没话说,而是总觉得妈啊,我写两个小时没用的东西,都够我读二十多页的学术著作了。一味的想吸收而不是吐一点出来,最后大概就会变成一根折断的芦苇,枯死在太阳的直射下。

一、《奇葩说》篇

我打算如果时间充裕,想就着《奇葩说》的每期话题都聊聊自己的看法。昨天的《奇葩说》的辩题是:“爱上人工智能,是不是爱情”。

我看过一些人和机器人之间感情暧昧不清的电影:《人工智能》(看了四五遍,基本上是看一遍哭一次)、《真实的人类》(英版和瑞典版均看过)、《她》、《机器人与弗兰克》。其实,机器猫和大雄应该也属于这类片子。如果我们把那个机器人换成普通人类,整个片子就丝毫没有泪点,就会变成无聊到让你翻白眼的片子。这些片子表面上是在讲人和机器之间的感情如何真挚,其实每一个都潜在的认为这种感情会不存在,禁忌的爱才能引出我们的泪水。

《失控》里有这么一段话:“明斯基(美国麻省理工学院教授,人工智能专家,1969年获图灵奖,是第一位获此殊荣的人工智能学者。):我们要给机器赋予智慧,让他们有自我意识!英格巴特(美国发明家,瑞典人和挪威人后裔。他最广为人知的发明是鼠标。):你要给机器做那么多好事?那你打算给人类做点什么呢?那些致力于使电脑界面更友好、更人性化、更以人为本的工程师们常常会讲起这个故事。而我却固持明斯基的理念——站在制造物的一边。人类有自己的生存之道。我们会训练机器来伺候我们。那么,我们打算为机器做点什么呢?”蔡康永最后结辩时说机器人是创造出来伺候我们的,那么我们能为机器人做点什么呢?按照神学的观点,我们是上帝或者女娲无聊时遭出来派遣他们寂寞的,他们却给了我们思考的能力给了我们情感和智慧。

这个问题不是在问“爱情”,问题症结在于我们有没有认为AI和我们同一等级,我们认为AI有没有与我们有交流的资格。我们人类总是自认为高于其他一切生物一等,所以我们不承认人兽恋;就像奴隶制社会,不承认白黑通婚;就像印度种性社会,不承认跨种性的恋爱。所以同样的道理,我们不承认“人机恋”。因为我们认为机器人/克隆人是我们创造出来的,是没有人性的。

这里,我放上去年给《真实的人类》写的影评,一点点不成熟的想法:

人性与技术是分不开的,事实上,人性是人类的第一个发明。给合成人赋予人性,这是一场过程。

所以在看到剧中人们打着“we are real people”,觉得很是好笑。“人”是什么?哲学家讨论了那么多年都没一个定论,所以我们不能就因为合成人是机器创造出的,不是从子宫出来的,就说他们不是“人”。正如奴隶时代,白人们不是把黑人视为物品么,奴隶不是人,但是社会在发展,我们会发现社文明的进程的趋善的,奴隶制度被取消,有了“人”的名号。如今我们憎恨当初的奴隶制度和社会分级制度,然而在剧中,我们这些所谓的“real people”是不是就扮演着历史上我们所憎恨的那些角色?

合成人和机动车是不一样的,虽然他们的行为是受到了编码的控制,但是他们每天都生活在我们之中。卡西尔(他认为人是“有符号”的动物)有一句话是这样的:“只有在我们与人类的直接交往中,我们才能洞察人的特性,要理解人,我们就必须在实际上面对着人,必须面对面地与人来往”。而这些合成人不正是面对面地与我们来往么,有时甚至是比真正的人更能察觉到我们的小情绪。

合成人在没有自我意识时是很可怜的,被做爱,被实行暴力行为,当看到机器工厂里被打的机器人堆在角落里,还说着程序要求其说的话时,不是很心酸么。所以当看到妮斯卡反击攻打人类时,观众都会有一种“打得好”的快感吧。

植物人是失去知觉和感情的存在,那么我们剥夺了他们作为“人”的资格和权利么?我们就能随意把植物人聚集在一起进行暴打么,我们就能随意和植物人做爱么?这些都是犯法的吧。但是我们对合成人就能做这些。“人类有感情”,“人类有灵魂”,那么拿出证据证明我们有感情有灵魂,拿出证据证明合成人没有感情没有灵魂。中国神话里,我们不也是女娲娘娘捏的小泥人么,这个角度上来说,合成人是我们创造出来的,那么他们怎么就不是人了呢(哦,我忘了,因为我们不是女娲,不是上帝,我们只是普通的人,我们普通的人创造出来的“人”,其地位怎么能和我们一样呢?应该是低于我们的)?

最后引用瑞典版《真实的人类》第二季律师妈妈在法庭上说的一段话:“人类本就是一个充满迷的造物,我不是什么都了解,我们不知道是否有上帝,灵魂或者其他什么东西,我们甚至不知道一个人到底是什么,当我们在谈论自己的时候,我们谈论的是要有人性”。



二、生活篇

过往即异邦,未来是宗教。这个算是我的人生信条了吧,根据这两条信仰衍生出来的对“好人有好报”、“明天会更好”这种措辞的极度抵触和反感。这个世界从来就不是带有善意的,这个世界上的法则就是让那些最强者、最残忍者和最不宽容者获胜。生存是残暴的,善待自己才是最大的善意。

前段时间,得知本科同专业的一个女孩得了很严重的病(恶性肿瘤),在进行募捐。我捐钱不是说这个可以积累起以后让我以后生活更加顺利,而是只是单纯的因为她和我是同学,我不能无情的视而不见。我看到整个募捐的界面,很多人都在给她留言说一切都会好起来之类的话。我感到很难过,我们这些局外人都在用这些无用的话安慰自己,怎么才能让她更好面对现实?

后来听同门给我说了一个故事,讲她高中同学因为发高烧上了手术台结果心脏衰竭去世了。我想这个已逝去的女孩在上手术台之前还是希望满满的,还是充满活力的吧。对于我来说,死不可怕,没有任何准备的死才是最最令人感到遗憾难过的事。所以我对一切意外身亡的人报以最大的悲痛之情。

这种未来的意识形态说白了就是一种逃避眼下实在问题的“虚假意识”,去直面惨淡的人生才是正经事。这个世界,这个社会最操蛋的地方就是,我们明知道它充满了不确定性,它残酷,但是我们还是得接受它的一切。就像我们明知道“好人有好报”是个伪命题,我们还是要不断地对没被这个世界善待的人施展我们的善意。

三、学习篇

我前段时间,想都没想也没和任何人商量就把公号注销了。没有给别人说,是因为我知道我要是给任何一个人说这件事,都会被说好可惜,一旦有一个人流露了可惜的唏嘘,我就会心软。在有些事情上,我顶不喜欢别人替我做决定,其实往往很多时候,我们在询问别人的意见时,自己大概是有决定的,问别人只是想确定自己的决定是对的而已,在收集到足够多的意见时,我们只会择取那些符合我们心里预期的那个建议(下次别人再问你们意见时,不要真的把自己的意见说出来哦,真话有时候真的会被曲解成别的居心叵测)。

开学来自己读了29本书(其中有3本小说,一本漫画),想起开学时和导师开会时,他问我读研辛苦么,我说不辛苦,还蛮开心的。他说那就是两种可能,一种是你还不够努力,另一种是你智商高。一直以来,我都倚杖着自己运气好,读书从来没有百分之百的投入过,结果也没有很糟糕,这么多年就是这样得过且过的过来了(在我妈说我没上进心时,我还振振有词的说:人家列夫托尔斯泰说,“25岁了,我要开始好好工作了”,等我到25周岁了再说上进心这个事吧),所以我当时就回答我导师说:我觉得我是后一种哎。现在呢,现实把我扇醒了,渐渐地感到学得非常力不从心。我现在觉得我什么都不知道,讲出来也是丢人,我在前段时间才真正的把什么笛卡尔、孟德斯鸠、黑格尔这些人的年代、思想大致的拎清楚。所以好多都要看,应该看的,自己想看的,导师说的,曹老师说的,学姐说的,本专业的,社会学的,哲学的,历史的,甚至妈蛋还有政治经济学,每一本书对于我来说就像一根根稻草压在我身上。

我自己是完全一个mess 的状态,知道要读的书很多,一方面贪快,另一方面还要记笔记,另一方面还想记得准确。我每隔一段时间翻看前两三周看的书的笔记时,就会焦虑到爆炸,因为有一些当时没记清楚导致再看时无法理解。然后还要不停的拷问自己的灵魂:“为什么别人可以在一年看五百多本学术著作,你怎么不行?”我现在知道为啥了,因为我在这里慢悠悠的废话在这里发牢骚。

周三下午的时候,在图书馆看一本书,看到眼泪直接飙出来了,我根本不知道作者为什么要从基督教入手讲媒介,那什么圣约翰圣保罗对我来说大概就是永远的明天。这里有一个血淋淋的现实,在传播学这个外来学科里,我们这些非西方社会的年轻人要想真正进入其中,必须要进入到西方整个社会文化中去,而基督教你是必须要去了解的。好了,现在还要再加一个宗教学要去了解。这里是赤裸裸的西方学术霸权(但是不好意思,明知是霸权也得进入到他们的体系中)。知识和权力永远缠绕在一起的,谁决定知识是什么?谁决定学习的时序?是社会现实中那个占据统治地位的一方,作为被统治的我还必须得接受这整个被设定好的程序。

学术最难的地方是,这是一个一点点消磨掉你虚无自信心的过程,你要不断的去克服焦虑不断的超越自己。

四、结语

好久没有写东西了,看到去年写的那篇影评,都有一种:“是我写的么”的错乱之感。深感一年不如一年,这可要怎么继续生活哦。

写下的都是杂乱句子,像一双鞋子,掉下的鞋带。穿鞋子的没有鞋带,拾得鞋带的,没鞋子。

这些散落的想法就和小时候玩跳房子游戏时扔下的石子,硌不了别人的脚,甚至不会有人在意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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