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们都怎么办事的。”
严林刚刚听到自己下属汇报的第一个字就面露不悦,在背后四尉的白眼之中,那位人高马大的内联办公室主任此刻只能弯腰向严林赔不是,只说自己真的尽力了,但是就是找不到司马在哪。
“大不了就给我拿黑潮的破袭队去找他,我还不信邪了,四尉,这事情交给你了。”
在四尉一个小立正然后踏步离去之中,严林摆手让自己下属离开自己视线之外,偌大的外廊很快就只剩下他一个人。而他的身后,四尉已经披上外套,回到自己的状态:
“在线的所有人听着,十二个小时时间,立刻给我找到这个叫司马的。让这场无聊的捉迷藏结束的人,直接补六个月的补助,此命令,立刻生效。”
一句话的功夫,四尉的脚下从地下到地表,瞬间全部炸开了锅。
3.3.3 攻城为下(中)
在此刻,蹲踞在山林灌木丛中的司马,谨慎的望着无云的高空,自己也在经历一场标准的捉迷藏游戏。
“实话说我还真有点紧张。”
蹲踞在树丛里的司马压下手中的杠杆步枪,透过树冠看到的天际上没有捕食者的影子,这让自己稍微放心了一些。
“早知道就不答应玩这个了。”
整个窝在树丛里的司马,忽然就体会到了动物世界里某些啮齿类动物面对捕食的猫头鹰那种从天而降的恐惧大概是什么感觉,也许自己的下一秒就会被突然猛扑下来的龙捏在爪心,沦为幸运的美餐也说不定。
就在刚才,洗完澡的幸运正准备打个小盹的时候,自己忽然向那龙提出要不要玩游戏,这一句话过去差点没把幸运给激动死,完全忘记了之前一系列尴尬,甩着尾巴就要问玩什么玩什么。
“要不……下象棋?”
然后过了五分钟司马就放弃了,幸运光认棋子就认了半天,这种游戏规则对于完全对棋类游戏一无所知的幸运来说实在是太麻烦了。
“那换个简单点,打扑克牌应该会容易一些。”
好吧,先不问幸运不识数这个残酷的现实,就一个人一只龙打扑克能打什么嘛,结果试了半天之后,幸运还没把数字从“2”认到“3”司马就自觉放弃了,还没等司马想出什么更无聊的方案的时候,自己身后那十几层楼高的龙倒是埋着头开了口:
“要不玩玩角色扮演游戏好了。”
“角色扮演?”司马挑头看着幸运,忽然就想到了过家家。
“嗯。”幸运前爪着地,俯下身躯盯着眼前地面上的小家伙,把身后的尾巴在湖里甩得呼呼直响:“比如……我扮演猎物,你扮演捕食者,你来抓我,我躲着,你看怎么样?”
“噢,捉迷藏呀。”司马很快就懂了,原来幸运这家伙要玩捉迷藏:“好呀,我躲着的话……哎等一下,你刚刚说什么来着,你当猎物?”
“嗯。”
虽然知道幸运这是对自己主动放低姿态的一贯表现,但是司马看着眼前这宛如通用运输机体量的龙就这么趴在自己眼前说出这种不讲道理的话,自己还是有点没搞懂这家伙怎么可以当“猎物”。
“拜托。”司马看着那就算把头埋在地上也不可能平视自己的幸运,只觉得这事情太荒谬了:“你飞天上去我拿防空导弹打你吗?你就是站在这不动我也不可能抓得住你呀!”
“唔。”
“还是我当被抓的那个好了,不然这怎么玩嘛。”
司马想来这样还合理不少,不过一看到自己身边那已经陷在土里一大截的那比自己人还大的巨爪,还是有点背后发凉。显然幸运这时候注意到了司马盯着自己爪子发憷的模样,赶紧缩回前爪保证自己不会弄伤他之类的。
然后就这样了,弓身低掠过灌木丛的司马匍匐前进,迅速翻越过了一道暗沟之后,靠在了反斜面上,再次确定子弹上膛,可以反击。
自己之前和幸运确定了一系列规则,除了幸运必须是本体那个最大号的形态之外,最重要的一点,司马自己可以配枪,要是幸运在掠击自己的时候被司马击中,就算幸运失败。
“这叫做兔子蹬鹰。”司马捏着手上的枪谨慎的望着天空,尽力把自己埋在树荫最暗的角落里:“至少这样我还有赢的概率。”
然而,自己完全没有发现就在不远的地方,树干与树干之间的微微窸窣中,巨大的钢蟒正在缓缓的顺着附着树叶的地表缓缓靠近那完全一无所知自己处境的猎物。早已埋伏在不远处的幸运将自己的外部体征降到最低,即使他的身躯是如此巨大,也能轻易的融化在发暗的树林深黑之内。那龙屏气凝神的微微的抬起头,在暗中注视着自己猎物的一举一动,自己的尾巴则一点一点的靠近了司马的背后,准备给他一个大惊喜。
看着司马依旧还在看着天的模样,伏在林间的幸运知道自己马上就能得手,龙威虽然不能对他有任何效果,但是把杂音给去掉,把自己的身形给融进黑暗里,那可是轻而易举。那龙就一寸一寸的移动着自己的钓鱼竿,看着那微微发亮的尾巴尖如同银色的鱼钩般逐渐靠近那人的身后,只要距离足够,自己就能不费吹灰之力瞬间卷起这家伙。
“好安静呀。”
搓着满手汗的司马忽然四下张望了起来,这让那近在咫尺的龙尾迅速伏在地面化为暗色,那龙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眼前的猎物站起身来谨慎的张望四周的模样,慢慢埋下了头,准备找好机会直接撞开树木扑杀而至。
似乎是感觉到了不自然的微微杀气,司马扫了一眼眼前的林子,感觉有些危险,迅速跨过步枪走离了幸运的伏击地。
“差一点。”
看着猎物就这么走离了自己精心埋伏好的伏击点,抬起头来的龙把尾巴收回自己身后,嗅了嗅空气中的震动与气息,耐心的确定了猎物的方向,在无声的撤爪之中,寻找更好的机会。
而司马显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情况,明明知道自己正在被一只龙追杀,而自己现在已经过了快十几分钟都没有看到幸运究竟在哪。
“不大对劲。”
自己非常明白,这龙在这方面似乎也不像是“那么的有耐心”,要是放任自己这么跑着而不去抓自己的话,那一下午过去能玩几盘呀。
“糟了,这么久都没有幸运出现,而自己一直在机动,那只能说明一件事。”
瞬间据枪对准身后,司马当场盲开一枪:
“跟在我后面!”
空气间的枪声回荡之余,那子弹并没有打到什么东西,或爆发出司马想要的火光,或者跳弹的变线响动。知道自己已经开枪暴露了自己的行踪,司马赶紧闪身钻林子,对着之前开枪的方向走之字形移动,拿出了自己原来练习中防暗袭的标准内容出来。
“那家伙这么大,只要保持移动,肯定有我开枪的机会。”
预感到自己已经被跟踪的猎物,在朝前的猛窜之中还不忘看着身后,在之字形的路径变换之中,不断的改变自己的移动方向,三次变向跑后,司马忽然朝后折返,抓着手上的枪便往身后冲去:
“让我看看你在哪。”
只回冲不到几十米的距离,本记住路的司马忽然脚下感觉不对,只感觉脚下莫名一轻,瞬间给一处莫名出现的沟绊了一脚。
“糟!陷阱!”
司马哪敢停留,顺着绊倒的势能变成了一次翻滚,在滚过这看都没看清的沟壑后,他回身举枪,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枪下并不是什么陷阱沟,而是一道巨大的爪印。倒吸一口凉气的时候,自己的身后,龙吼瞬间炸响开来,眼前的树木即刻被幸运撞碎之时,司马才发现自己这个折返让自己落到了那龙的距离内了。
“喂喂喂——”
分明已经感觉到身后如山崩般的震动,司马回身的三点一线时刻,自己的身前,树木崩碎之间,自己所熟知的龙已经跃出了阴影之中。在司马的瞄准线前,那分明是一只巨大无比的野兽,在野蛮的撞击之中,双爪带着龙翼撑在半空,带着狰狞的面孔朝着自己扑杀而来。
在前爪的阴影之下,自己在幸运的面前,分明是一只被狮子搏击的野兔。
就在按下扳机的一刹那,龙翼裹挟着狂风砸在自己的面门,司马脚下瞬间失稳砸倒在地,脑袋重重的磕在了地上让他疼的猛睁眼睛,而就在这一刻,他意识到了自己是猎物的真正意思。
此刻,他直视着那张牙舞爪的野兽,挺立着前躯,挥舞着飞溅泥土的前爪,狰狞着自己的面目,在自己的眼前,猛撑开那血盆大口。
“吼——”
自己眼前的那只从来只会退让自己三分的龙,此刻龙牙闪着寒光,在龙吻暴张之中,司马甚至都能听到幸运颌骨爆撑开的丧钟响声了。
就在那泰山压顶的前扑之中,龙对准自己猛噬而去,瞬间将司马的眼前化为一片漆黑。
“停下!”
应激性的吼出这句难堪的投降宣言的司马,已经被全张开的巨口死死的压在了地面上,躺倒在地的司马几乎是顶着幸运近在咫尺的肥厚舌头上呼叫游戏结束,让眼前的一切终于如电影惊悚片中按下暂停键般定格下来,避免自己真的遭到灭顶之灾。
只差最后一下,幸运便可以让倒在自己嘴下的猎物葬身龙腹,然而他听到了游戏结束的命令后,瞪圆的双目和狰狞的面孔在闪光之中回归原样。那顶着司马足足打开了一百二十度有余的龙嘴即刻撤回紧闭,让躺在地上的司马再次看到了自己熟悉的幸运应该有的样子。
“我赢了。”
幸运对着躺在地上冒冷汗的人满足的呼哧一声,全然没有感觉到之前自己的模样与现在这样是有多大区别。
“是,是,你赢了第一局。”
司马显然还没有从刚刚那一幕中解脱出来,即使自己之前已经有长足的心理准备,这突然来临的一下确实让他有些刺激过分了,面对已经盘尾乖乖坐下,还顶着脑袋观察自己是不是有些惊吓过度的幸运,脚还有点软的司马只能先撑着自己上身尽力的爬起来,问向那毫不察觉自己之前狰狞面孔的龙:
“喂,幸运,你刚才那个样子……好吓人。”
“刚刚突然扑过来那样肯定有点吓到你对吧。”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看着已经变回原状的幸运,司马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几秒钟前,那炸开双目,面目狰狞恐怖,简直就是当场要把眼前的猎物生吞活剥的恶龙之相,自己还从没有见过幸运是这副模样。
“我是说,你刚刚表情很吓人。”站起身来逐渐回归平静的司马摸过了幸运侧吻,在注意到幸运的眼眸时候,他再也找不到之前那副面目了:“就像是那种真的要把我当猎物一口解决掉一样。”
“有么?”
幸运用巨大的侧吻轻轻的蹭了一下眼前的小家伙,示意他放心自己没有恶意:
“只是我猎食的时候就是刚刚那个样子而已,我需要表现的一模一样嘛。”
“我会觉得你刚刚像是真的要把我给吃了。”
“不会啦,怎么可能。”感觉龙眸之下那人还有点惊魂未定的模样,幸运伸出舌尖划过司马的侧身,希望他能安心一些:“刚刚你在我嘴里我都没敢动一下,要是这样玩对你来说不太好就别这样了。”
“没,这样挺好的,你难得能对我表现得这么‘自然’,真不像你。”
就在自己眼前,高昂起头来的龙,前爪瞬间弹出爪刃,又在握持中收回:
“我需要在我擅长的地方,表现出全力,这才能证明我的价值。”
听到幸运这有点中二却无法反驳的理由,司马只能以笑作答:
“好了好了,幸运,再来一局吧,这次你要不就换个方式,这样会好一点。”
“换个方式?”幸运有些发愣。
“就是,换一种捕猎手段。”司马朝着眼前有点没听懂的龙比划到:“喏,你刚刚不是用翼风把我按倒在地上么,这次就别用同样的模式了,对吧。”
七分二十五秒之后,司马的头顶,遮天蔽日的龙翼带着弹刃的钢爪,带着更为狰狞的面目,朝着自己后退的方向,从天顶直挺挺的插向地面。
“你开玩笑的吧!”
都没能换出左轮手枪来的司马,瞬间给巨爪给一击抓住,自己只感觉天旋地转的时候,已经给急速跃升的龙带离了地面,都还没等自己搞清楚自己到底有飞了多高的时候,捏紧的龙爪似乎松了一些,而自己则听到了滚滚低吟自头顶压来。
趁着自己还没给那龙直接用爪子塞进呲开的龙吻里的时候,司马只能赶紧叫停。
“你能别用飞的么?”
之后,惊魂未定的人检查着自己身后已经给巨爪捏出刮痕的杠杆步枪,对那再次变脸乖乖坐在一边的幸运说道。
“好呀。”幸运点了点头:“不飞也可以。”
这次只用了五分四十三秒,一道黑爪如拍老鼠般将还没有翻滚起身的司马死死的摁在爪下,只留出了一颗脑袋在爪缝之间,扑腾着自己的双手:
“我说你这样没意思——”
还没有说完话的司马,瞬间脸色煞白。在他的头顶,那龙死死的盯着爪下的猎物张开大口,都没仔细看见头顶上明晃晃的尖牙是如何发冷光的,自己唯独露在爪外的头就被幸运喷了一脸唾沫星子。
“STOP!!”
已经只能用脸上的气息感受自己离死有多近的司马,再次投降告负。
“我又赢了。”
幸运满足的打着呼噜,将自己留出空间的前爪撤开,让地上四仰倒地的司马可以自己爬起来,这次司马倒是真切的看着幸运的表情是如何在自己叫停的时候回归原状的了,在打心底里佩服这个没心没肺的龙耿直到极点的表现后,司马再次示意眼前的食肉动物能不能再换一种方式。
“还要换么?”
幸运听到这话之后,瞧了一眼那从不让自己失望的前爪。
“嗯,再换一个吧。”
一脸愁容的司马这次干脆准备了两把左轮,他真的不信自己难道连个开枪的机会都没有。而他的背后,幸运似乎理解错了什么,面对司马急匆匆的离去,也没太好意思问:
“龙翼不用,飞的不用,前爪也不能用,那还能用哪里嘛。”
面对已经走掉的司马,幸运孤单的甩了甩尾巴。
“喂喂喂喂——这什么鬼呀!”
当司马给那如史前巨蟒般的龙尾一把卷起到半空中的时候,自己的手已经彻底卡死在鳞片与鳞片之间,怎么也不可能把手拔出来。自己的一时疏忽,让自己根本没注意到树上竟然如钓鱼一般吊着幸运的尾巴,就在自己走过头顶的一刹那,那龙尾瞬间将自己卷了个严严实实,都没等自己叫出声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给那尾卷塞到了幸运冥冥发亮的眼前。
在阵阵低吼声中,司马干脆把头埋在了尾巴卷里,不愿意看到幸运呲牙咧嘴的模样:
“好啦,这把我没注意,我输了。”
尾巴卷一瞬间散开,司马一下子落在了地面上。
“是不是这样玩太没意思了……”幸运俯身看着地上那小不点挫败的模样,似乎有点觉得自己是不是在游戏过程中太认真了:“要不,还是我当猎物好了。”
“没,我觉得挺刺激的,刚刚我只是失误。”
立刻满血复活跳起来的司马不给那龙一点解释的机会,想来这种能直接面对幸运的时候还真不常有,反正也没人看着,不如再看看他有什么能耐也好。从双枪变为三枪流的司马气鼓鼓的跑出界外,示意幸运再换一个方式抓自己,不要带重复。
“还换呀。”
抱着龙尾巴的幸运这下可懵了,尾巴都不用,那还能用哪里呀。
想了半天,幸运的眼睛只能定格在自己巨大的后爪上。
轰隆一声巨响,大地瞬间爆震开来,那可怜的人在巨龙一脚震击之中直接给震得头昏脑涨耳鸣不堪,在摇摇晃晃之中最后还是没能坚持住平衡,在地震之中给倒坐在了地上:
“你是从哪给冒出来的——”
然后,头顶忽然一阵冷,司马抬起头来的时候,那完全站起身来的龙,已经把自己的脚掌,或者后爪,硬生生的顶在了自己的头顶。
“喂喂喂!!!还能这么玩的!!”
就在那巨爪落地要把自己踩个粉碎的最后半秒,感觉自己要被一爪碾碎的司马朝着龙这边一通乱叫,生怕幸运要是刹不住车,自己就得彻底给做成饺子馅了。
轰隆一声巨响,那后爪直挺挺的砸在了司马的身侧,而那惊魂未定的人可以仔细的观察幸运那犹如轿车大小的后爪是如何陷进地表,给地面留下了水波纹般的震裂。
“我的天呀。”
司马一通乱滚给连滚带翻的闪出了极危险区,面对那俯视着自己的幸运,似乎注意到他表情似乎不怎么正常。
“哎,你干嘛呢?”司马一阵纳闷。
那保持着猎食面目的龙,只是暂停了攻击,在阵阵低吼声中,龙翼全开着,勉强的对身下的猎物说出了这句话:
“你还没说停,不算结束,对吧。”
“呃,忘记了。”司马抓了抓脑袋:“那……按道理说……”
只见那龙瞬间回归暴怒姿态,龙体如山棱崩塌般砸倒在地,连带着尾巴甩过林壁卷起不知多少散木飞叶,司马惊得瞬间翻滚到一边,面对那四爪落地,面对自己狰狞怒吼的熟悉而陌生的龙,一把抽出身后的杠杆步枪。杠杆机上下之间,子弹上膛,他面对那怒吼的龙,死死的瞄准了他的眉心。
“这不怪我!”
手指按在扳机环上的一刹那,幸运的尾巴早已处于攻击位置,只需要横着一扫,这家伙就能瞬间炸成血沫,然而幸运依然还记得自己的规则,每一次攻击都必须与之前不同。
不行,后爪离这人也太远了,一脚蹬上去恐怕会有很大危险,无心思考这一切的幸运面对那已经瞄准自己前额的人,一瞬间想到了最简单的解决方案。
就在司马的手指感受着扳机压的时候,他忽然感觉眼前一热,只觉得莫名的不对劲。
在他的眼前,那龙直接朝着自己的方向,咧嘴射出了一大口粘稠还带着热气的唾液,那溅射开的液体如水箭般直挺挺的砸在了枪口和司马的身上,那可怜的猎物连叫出声来的时间都没有,便在张嘴之中连人带枪给那一口龙唾直接打包冲走,死死的仰倒粘在了身后的草地上。
给吐口水打倒在地的司马带着一身黏仰面躺在地上,宛如一只被老鼠胶粘住的老鼠,他嘴里被直接给呛进了一大口幸运的唾液,都没尝出来那究竟是一副什么味道,自己已经又能听到那龙残酷的怒吼声滚滚迫近了,只能用手无力的给脸上厚厚一层胶水拉出更多热气,赶紧让幸运停下。
之后,乖乖坐在一边的龙只能看着司马一直在那干咳着,也不知道怎么帮他:
“需要我给你弄点水来么?”
“不用,咳咳咳——谢谢。”
不知道吞了多少口幸运口水的司马,明明知道自己气管和食道里全是发腻的感觉,却怎么也咳不出来,只能在幸运低迷的注视中继续做着无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