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读完萧红的《呼兰河传》,呼兰河这座小城里的人却已经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落后,愚昧,保守,封建。
这四个词,其实是一脉相承的。
呼兰河城里十字街上有两个看病的地方,一个是中医李永春,一个是牙医生。牙疼的人是绝不会让牙医生用洋法子给他拔掉的,他会去李永春那儿买二两黄连回家含着。
这治标不治本的做法,在呼兰河人对待另一件事情上也有着相同的体现:东二道街上有个大泥坑,下雨了,使得人们得攀着墙过这儿,放晴了,更是不得了,不明所以的人若是误以为这是块平地,准得摔个狗吃屎。
那怎么办呢?人们得想办法呀!于是人们有说把街旁平整的墙拆了,这样就能用手扳住墙头过去了。还有的人说在街旁种树,这样就能攀着树过去了。可是,没有人说要把这个大泥坑填满的,一个人也没有。这不是治标不治本吗?
更甚之,人们想出的办法,只是想了,完全没做。下雨了,大泥坑里又淹死马了,成为人们饭后的谈资;放晴了,赶路的人路过泥坑,掉进去了,大伙儿又齐力捞他了,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这样周而复始着,也仅仅是周而复始着,不曾改变。
农业学堂校长的儿子掉进大泥坑里了,没有人认为这是因为他们对泥坑的不作为而造成的,反倒是认为是这孩子的父亲,那所农业学堂的校长,所传授的知识冒犯了龙王爷,使龙王爷发怒,加罪于他的孩子身上了。这不是封建是什么?
大泥坑里淹死过猪。每当有价格便宜的猪肉时,人们就都暗示自己,一定又是泥坑里闷死的死猪肉。但事实上呢?很多时候都不是,大多数情况下的便宜猪肉都是瘟猪肉。
那个大泥坑里又怎么会闷死那么多猪呢?人们其实都心知肚明,但谁也不说。因为大家都想吃便宜猪肉,却又不想落个不健康的名声。这样一来,不就满足了大家了吗?偶有小孩子说出事实,还免不了要遭大人的一顿毒打。这不是愚昧是什么?
呼兰河人将就着自己的生活,自己骗着自己,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