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一场寒潮以摧枯拉朽之势自北向南长途奔袭广州。在位于菲律宾附近海域的台风相策应之下,该寒流趁着周末顺利让广东入了东,粤北山区一度风霜冰雪齐上阵。虽如此,寒潮过后,广州又回到秋的怀抱。冬至那日,想必梅花当如初雪般盛放,风吹过,落雪满园。
冬至之后,正午的阳光晒得人暖洋洋的。趁着周末,约好友聚于生物岛——一个被珠江环绕的江中心小岛。岛上有土丘改建而成的小公园,顺坡处植草成原,每每有家庭在此野餐,空旷的草地成了许多航模飞行器爱好者操练的秀场。偶有风筝几只,三三两两伴飞着,孩子在底下欢呼雀跃,撵着爸爸跑。
朋友在生物岛上班,家就安在附近的桃源世外之地:小洲。我是先其一步到了岛上,便沿江边步道行进,身边间或有骑手一晃而过。江水正值落潮期,偶有渔船驶过,鱼跃于其后,宛如受到老鼠惊吓的哈士奇。
此时距我上次环岛散步已是四年之前的冬季。这里有好垂钓者,一排过去四五把钓竿斜立着,钓线被风吹成一个大大的弧。路上,一兔子受过往单车的惊吓,忙跳回铁笼子,再探头,似无危险,便又蹦出来,自顾自吃草。多年之后的重游,最大的惊喜莫过于亲眼看到渔夫撒网打鱼。只见他一跨一转体,粗壮的手臂一挥,厚重的渔网旋即被甩开撒了出去。网起,总有渔获。以前在电视上看渔夫立于小舟之上放网,今日见的,是在岸上,隔着围栏。见此情景,游人纷纷聚起,年轻妈妈借孩子名义请求渔夫再打一网。渔夫推不过游客的盛请,许是为满足小姑娘,便重新摆弄起网来。熟练的动作之下,渔网再次完美的摊开、落下,自然,这一网如渔夫所料,一无所获。
与渔夫攀谈后,知晓其早年是从东海捕到南海,他说,他捕过的鱼儿少说也有数万吨呢。是的,是几万吨,不是几万条,他说的也许不假,渔夫总能知道季节渔场在哪。只是,我不太同意他说的年轻人钓鱼只是玩,放一边还是在玩手机。渔夫的打渔方式简单粗暴,很有效率,但年轻人呢,钓鱼自然是以娱乐放松为主要目的,效率这东西是用来丈量工作的。
终于等到了朋友,我们沿着岛上唯一一条桥走过江面,再沿着一条久无修葺的水泥路行进,两旁榕树木棉夹道相迎,树冠几乎把路整个罩住,仅有少许夕阳的余晖侥幸逃了进来。树旁是铁网围绕的杨桃林子,熟透的杨桃透着诱人的成熟香气。林子尽头隐藏着进入小洲古村落的小道。踏上那桥时,前方是古榕、古村和橙黄色的夕阳,周末时候游者颇多,朋友在前引路,穿过小巷道道,路面由旧时石板铺就,巷子一旁即是小溪流。一块块长短形状各异的石板,镌刻有各式各样图案,昭示着它们曾有过的不一般的时代和贡献。
在“舌尖上的味道”遇见姜撞奶,抬眼见店家藏书:北冥神功&如来神掌。走过“姑娘走过的地方”,看过蚝壳屋,两小姐姐在心疼那一只只附生着青苔的蚝。夜幕已至,人可徐徐归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