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死并不是什么下地狱,我也不想上天堂。我只想能跟你在一起安安静静地说话,听你掏心掏肺,也跟你袒露一切。那才是人最好的生活。” ——陈希米
每近期末,图书馆的人就特多,多到连沙发上都坐满了人,且竟然加了四张大桌子。于是去旁边草地里,不想连蚊子也参加了这个队伍,乱舞不停,还老爱和人亲近。 实在怕和它们有了感情,又得回到馆内。
空气很燥热,中午特容易犯困,桌上有本课外书,名字吸引我打开,一张图片彻底把我迷住,一头栽进故事里。
小学时知道《我与地坛》,长大至今也没认真读过,陈希米说,这里面有他们的故事。而我,只是 从这里简单得知,我也知道,它正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打着我,我应该知道。
很奇特,却又无法言说的感觉。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这样一种感情,这样一种思念的存在,一个人需得带着对另一个人 思念才能活得下去;就连别人的亲密也是一种伤害?
在他死后,她对亲密,在他之外的亲密,有一种生理的恐惧,那亲密是对她最大的侵入,就像进入了他和她的领地。
孤独是她的壁垒。
孤独的经典意象是“一个人单独坐在他房间里”。孤独的语言是沉默,无情的沉默。她做的每一个动作,都在和他交流,就像他还没离开,可是又不停地再问他在哪,自己在哪?
陈希米说:
“还有书,那些伟大的、亲切的书。但是,不管是重温我们以前看过的,还是开始读一本新书,最深的遗憾,就是不能与你分享。”
“橱窗里一件熟悉的衣服。那件牛仔蓝的竖条衬衫,你喜欢的衣服,你穿着它走的。我要再买一件。”
“人,凭着到底的真诚,竟是有一座深渊要探,有一座深渊般的宝藏可写。所以终于有一天,你心里有一大片一大片的沃土,你再也不担心所谓的枯竭。”
“重温这些,字里行间我都能看到你的影子,你的表情,你的赞同和你的专注,还有你的质疑你的辩驳。你努力要做这样的人,一丝不苟,一点一滴,成年累月”
“皮皮写你,题记用了爱因斯坦的话:“我孤寂地生活着,年轻时痛苦万分,而在我成熟之年里却甘之如饴。”你认同用这句话来开始说你的一辈子,我真是无比心疼又无比欣慰。”
“你每天就是在这样的光线里写作,你说那是你最惬意的时候,你熬呀熬,熬过了透析,熬过了失眠,挨过了躲不过的俗事,就为了坐在书桌前,打开电脑,度过一段自由的时光。”
“那个地坛里没有说出来的故事,在你心里,也在我心里。过往的爱,在我们心上一样重。”
“一年多了,现在,你死了。你的死,终于变得真实。似乎比之前有更多眼泪,但有真实的现实感。痛苦似乎终于落到地上,能摸得着了。”
“读到卡夫卡“六月三日早晨在呼吸困难的痛苦状态中死去”,竟被刺痛了一下。那么久远的死,真正素不相识,也会被刺痛。这与相识无关,与久远无关。所以,可能现在再来爱他,也没有什么来不及。你能理解我这样写吗?我很想很想这样写……”
“你是陈希米,你才能是史铁生的老婆。
你是史铁生的老婆,就更应当是陈希米。”
……
很多我都读不懂,就是觉得这些话,这些人就这样来到,我只是简单地记下,就当做一种祝福 ,也许更多的是一种羡慕。十八九岁的我竟然无比地憧憬这样淡淡的平凡又真实的爱情。
陈希米说你们都是情种,以爱为上 。
“ 我分明看见,那个抱着玩具从山洼里跑上来的孩子,那个普林斯顿在草地上捉萤火虫的孩子,当然是你,我认得出,一定是你。”
让死活下去……
读陈希米,觉得史铁生从未离去,他一直都在。如同钱钟书于杨绛,只不过是在重走一遭相识相知相爱相伴的过往。而陈希米把这样的回忆相伴解读成“让死活下去”罢了。
如果可以,我也想在短暂的人生里,以情种为名,爱情至上,对一个人掏心掏肺地活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