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闺蜜去修脚。
成都人民的生活安逸在于,他们很享受当下。
洗脚,修脚,按摩,陶耳朵,晒太阳,捧着盖碗茶,聊无聊的天,搓着小麻将,过想过的日子。
不急不躁,不紧不慢,温温和和,细细碎碎,安逸巴适。
那些修脚的店,大都开在小街小巷的面街门市。大门敞开,一个直通间,7-8个座位一溜并排而落。灯光明亮,里外直接,看得明明白白,无遮遮掩掩之矫情修饰。
聊天间,进来了两个穿绛红色袍子的僧人。皮肤黝黑,颧骨处的高原红,与僧袍颜色几近相同;身材高大健壮,落落大方,坦然入座。
他们进来之前,闺蜜刚刚跟我聊到川西塔公寺的主持阿聪师父。她给我看了阿聪师父在寺庙里着僧袍的照片,一个头发半百,面色红润的中年男人。阿聪师父经常邀请她去塔公寺,尤其是在他们做大法会的时候。
两个僧人就坐在我俩的旁边,活生生的,看起来平常、质朴、放松。有一股矫健、强壮、野性、率真的气息。和这城里的男人毕竟有些区别。
闺蜜说主持阿聪师父每天都发微信朋友圈,他的普通话听起来也很正。和旁边的两个僧人一样,他们都活在了当下。
数次进过藏区,寺庙林立。每一个寺庙里都有潜心修行的僧人。他们是决心与自己亲密相处的人,在寺庙高墙里清苦修行,吃最简单的食物,闲暇之余也会拿着手机走入民间体验俗世里的日常生活。
我们在俗世日常生活中修行,努力工作,热烈生活,偶尔也会走入寺庙里,去躬身虔诚朝拜诸佛、肃然静心聆听佛法。
佛家讲出离心,不看表象,只看内心。
一位僧人曾经去拜见上师蒋阳钦哲旺波,路上他把自己的东西全部布施了,只剩下一个木碗,那是他心爱之物。来到上师住处,看见满眼的金碧辉煌,他不禁想:“人们不是都说蒋阳钦哲旺波一无所有吗?怎么住在这样奢华的宫殿里?”
这时,蒋阳钦哲旺波指着他笑骂道:“你们这些寻思者,我对这满屋金银珠宝的执着远不如你对那个木碗的执着!”说完,抢过他的木碗砸掉了。
这与那个“背女人过河的老和尚的故事”,所讲的道理几乎一致。
我们都如同小和尚一样,只看见事情的表征,破不了自我的执念。
手机和木碗,只是外在的环境,它只是为我们的心服务的工具。不沉迷,不执着,不被其奴役,便可生出清明之心。
出世和入世之间,本无鸿沟。
在出世和入世之间,活得游刃有余并且活得特别有价值和意义的人,当属寂静法师了。
我见到54岁的寂静法师,是在此次元旦GFM实战培训智慧营上。他着青色布衣,面色红润,眼神清亮。讲课生动有趣,妙语连珠,充满智慧之光。
一个和尚,不好好在寺庙里念经,偏要跑出来做教育,做培训,讲课。而且还做得别树一帜创新成功。
我想,所谓修行,修是学习,行是践行。用寂静法师的话说,“行”了,就行了,不“行”,就不行。
2011年3月,寂静法师从四川绵竹出发,行脚2330公里,去普陀山朝圣。起初是他一个人走,后来,他后面跟了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8月走到普陀山时,行走的队伍已经有 100多人,有孩子,成人,老人。
他说,在行的过程中,因缘而合,节外生枝,枝枝蔓蔓,葱郁丰盛。人必须去做,只说不做,没有力量。
因为他在走,所以大家跟他一起走。行的力量,可以带领。
他说,做自己喜欢做的人,不做自己不喜欢的人。活着的过程仅此而已,不管身在何处。
所以,在俗世里洗脚、讲课,与在佛殿里念经,二者并无非A即B的矛盾。形式与过程略有不同,却殊途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