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矛盾和冲突
当他们在玩的时候,我试着描述一下我就他所讲的内在简单性这一内容我自己更深层次的理解。
他谈到简单性到底是什么,不是存在表面而是在其背后。他还谈到如果我们仅仅困扰在表面的话会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如果我们将某种情形深入分解到极其微小的部分;如果我们将自己淹没在描述这些组成部分的大量细节以及他们之间的关系中,那么最终我们将仅仅对系统的复杂性有了越来越多的理解。
当你检验任两个关系密切的人之间的关系时,以上理论同样适用。当他们讲述他们交往的历史时,你只需保持聆听:一个妈妈和她十几岁的女儿,两个好朋友;两个同事,更不用说一对结婚了的夫妻。很快你将会厌倦聆听大量的细节以及故事之间的不连贯性。
人将更加正确、更加复杂,因为每个人要和很多人之间保持关系。当然了,当我们检验一个由很多人组成的组织、实体时,复杂性更是显而易见的。
我们的主张是在所有的情形中都有一个固有的简单性。当所有大量的组成部分和大量的细节通过简单的因果关系联系起来时,简单性就逐渐浮现了。这就是牛顿关于自然的信仰。这是父亲关于现实的信仰。
他没有宣称现实不是显而易见的复杂;他充分证实它了。但是他说的是有办法去实现它。从另一个更重要的方面讲,现实是非常简单的。
我接受以上观点吗?
只要它仅仅是哲学上的思考我就不会真正地去关心它。但是,如果父亲确实使我相信它能够帮助我成为一个真正的科学家,那就是另外一回事。我希望过一种充实的生活,我明白清晰的思考会帮助我实现这一点。我必须申明的是:不管内在简单性的信仰是否能帮助我克服阻止我清晰思考的障碍。昨天晚上我找出了3个这样的障碍。但是首先我必须充分理解内部简单性这个概念的其他部分。我焦急地等待他们来完成这个愚蠢的电脑游戏。
当我妈妈强迫Amir去吃饭。父亲给了他一个拥抱,我充分理解他。
回顾一下,他从我们停下的部分开始。“目前为止,我们已经处理了牛顿声明的第一部分,声明后面的一部分—声称自然本身是和谐的—不是那么重要。
“本身就是和谐的”,我重复着。“我怎么来解释这句话呢”?
他解释:“其中一个解释也许是这没有冲突”。
“这为什么重要呢?”我问,“这不明显地表明自然界不存在冲突吗?”
“好的, 我可爱的女儿,让我再次陈述牛顿的句子:自然界不存在冲突。你接受这句话吗?记住,人是现实的一部分”。
他仅仅给我了这个关键的钥匙。我兴奋地说:“这就是物质世界和人类世界的不同——也就是硬科学和软科学之间的不同。物质世界不存在冲突,但是人类世界有冲突,不仅仅是存在于他们之间——每个人都挣扎于内部冲突中”。
“我们有另外一种方法来看待这个事情”,他说。
这太多了。“爸爸,我肯定你没有办法使我相信人们没有冲突”。
他叼起烟斗。
一会儿后,他又开始了。“让我们退一步讲,也许我们不应该讨论矛盾和冲突之间的不同和相同之处”。
因为我不知道他的意图是什么,所以我保持安静。
“我们来看一个例子,它说明人们是如何深刻地相信在物质世界里没有矛盾”。假设我们有两个不同的技术来测量建筑物的高度。当我们使用这两种技术来衡量某个建筑物的高度时,我们得出了两个不同的高度。面对这个明显的矛盾,没有任何人说:让我们妥协吧,我们同意将这个建筑物的高度定位这两个测量值的均值。
“我们要说的是,在这里我们做了一个错误的假设。我们会检查一下,在两次测量的这段时间里,是否添加了新的楼层。如果不是这个情况,我们将研究一下,是不是我们的假设—每个测量方法都被正确的执行—是正确的”。如果他们都正确,让我们将检查一下他们的技术本身是否存在一个错误的假设;我们将发现其中一个技术是错误的。在极端的案例中,我们甚至怀疑我们对高度的理解。但是我们往往会寻找错误的假设并且从不对打算做可能的妥协。我们的信仰—自然界中没有任何冲突—是多么的强烈啊。
我并没有被打动。“一个建筑物不可能有两个不同的高度,这是很明显的。但是一个人可能有两个冲突的期望”。
“相信我,我知道”,他说。“我知道人们也许会有冲突。但是在物质世界中也会存在这样的情况。物质世界充满了冲突,现实不存在矛盾,但是充满了冲突”。
“你能解释冲突和矛盾之间的不同吗?”
“冲突是一种情况,在这种情况中我们想要的是矛盾的”,当他看到这没有用时,他赶紧解释。以飞机的翅膀为例。一方面我们希望翅膀是强壮的,从而确保我们能够使用支撑架的强度。但是另一方面,我们需要翅膀是轻的从而使我们可以使用轻便的支撑梁。一个典型的冲突。就像其他任何一个冲突,包括人与人之间的冲突,在一个好的情况下它将转变成一个可以接受的妥协,在一个坏的情况下,它将是一堵石头墙。
我说:“事实上,很多情况下冲突将导致一个坏的妥协,之所以说是坏妥协是因为它是很多不良效应的原因,我几乎想不起哪个例子中的不良效应不是冲突的结果”。
“毫无疑问”,他同意,“我建议我们以科学家对待矛盾的态度去对付任何一个冲突”。
在应用冲突找出方法方面,在最近的十年中我已经收获了大量的知识,而且大部分知识是成功的。所以我接受了这些知识。“在另一方面”,我说“当我们面对一个冲突,尤其是我们不能容易地找到一个可接受的妥协办法时,让我们就按照当我们面对一个矛盾时所做的去做。我们坚信其中一个隐含的假设是错误的。如果我们移除了能够移除的隐含的假设,我们就移除了冲突的原因,我们就解决了冲突”。
“正确,”他说,“现在你可以描述第二个阻碍了吗?这个阻碍阻止人们有效使用他们的智能。”
我说,“我需要一分钟来组织我的想法。”
昨天,我得出一个结论:当人们知道如何去移除阻碍物时,一个有意义的机会就向你敞开了。怎么去克服我确信不能改变不希望的情况呢。很多时候,这个阻碍物是就一个没有可接受妥协的冲突所致。根据经验,我知道只要我们解决冲突的唯一方法是通过妥协,我们将永远不会想到隐含的假设以及如果去除他们中的至少一个。我们将永远不会找到消除冲突的方法。我们将永远实现不了突破;我们将永远不能揭示隐藏在其背后的巨大机会,我们将只能降低我们的期望。
我自信地说,“第二个阻碍是人们的认识——冲突是给定的,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寻求妥协”。
父亲说:“在学术界,我们鼓励那些注目的错误”。在“优化”自我吹嘘的光环下,我们构思了相当多的方法来教授学生,不是如何如何移除冲突,而是怎么浪费时间来寻求“最好的”妥协,这是多么浪费智力啊。
我问:“你能为我总结一下固有简单性吗”,以免他从谈论教育上偏离主题。
“我所谓的固有简单性是事实(事实的任何一部分)是由很少的元素主导的,任何存在的冲突都能被移除”,他接着说“如果我们能在任何一个情况下,将其视为事前给定的、绝对正确的,我们将发现我们自己思维清晰”。
我还没有结束呢,“让我们做个测试,你能解释一下在BigBrand案例中,你是如何相信固有简单性是有帮助的”
“现在开始讨论难道不太晚了?”
“确实是,晚安”。我上楼去收拾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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