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Ⅱ读《老妇人的绝望》有感于其他
文/城北听雪
“谁不会使孤独充满人群,谁就不会在繁忙人群中独立存在”(《人群》)。
这是一本十多年前就看过的书,这是一本偶而就会让我想翻翻的书。静静的黑夜有时什么都不会想,什么也都在想。如果没有那份思念,也许孤独就不会来得那么猛烈,也许伤感就不会来得那么痛彻心肺。
《巴黎的忧郁》(夏尔.波德莱尔)其实还是《恶之花》,但写作更自由、细腻、幸辣,文体是一种诗意的散文。描述的巴黎就是座巨大的病院,所有病人犹如身在地狱,都被调换床位的欲望纠缠着,这是对那时的巴黎无情的嘲讽和揭露。
《巴黎的忧郁》,仿佛是夏尔.波德莱尔一个人,在半梦半醒中梦呓,在破碎歌咏中自嘲自讽。他不描写巴黎却又每章必谈论巴黎,他生活在这座城市却又无情的嘲讽这座城市,他是巴黎之子却又居无定所。他的这本书,被认为是现代审美的开端却又极尽古典之能事。
如果说《恶之花》是波德莱尔清醒时的念述,那么《巴黎的忧郁》就是醉后的叹嘘。而浸泡在大麻与鸦片炮制细节中的波德莱尔,就是巴黎这片泥淖中的酒神。
如果对文集换另一面来解读,其实波德莱尔对社会的关怀是带有人道色彩的。虽然他擅长描绘常理上丑恶的事物,把隐藏在阳光下的黑暗、角落里的丑陋、人性的阴暗无情的暴露在闪光灯下,并极尽之能事讴歌欲望。
但透过他的笔触,我们总能看到世界“善”的一面,从丑恶中感受到一种悲怆的美感,我想这便是波德莱尔最大的魅力吧。
在我无聊时,此书我翻过多遍,有太多的篇章让我震撼。但今天我再次阅读到里面那篇《老妇人的绝望》时,却有着从未有过的撕心裂肺般的感觉。
这篇文章中写到,有一个美丽的小宝贝,所有的人都对他热情无比,都去逗弄他都想讨他欢喜。
有一位瘦小干瘪的老妇人,看到这个漂亮的小孩儿,也感到很高兴。这个美丽的小生灵如她一样脆弱,也和她一样没有头发和牙齿。
她走近那孩子,想对他微笑一下,或是做出一副讨他喜欢的样子。 可是孩子看到他却吓坏了,在衰弱的老妇人的抚摩下拼命地挣扎着,凄惨的尖叫声充满了整个屋子。
文章最后老妇人的自言自语,犹如反复涌来退去的海浪在我耳边不停的响起:(原文语)于是,善良的老太婆又退回到永久的孤独中去,在一个角落里哭泣自语:“啊!不幸衰老的女性啊,讨人喜欢的年龄,哪怕是对于天真的人,已经过去了;我们想要喜欢那些小孩子,可我们却让他们害怕!”
黑夜里,钟敲响午夜两点的钟声,我缓缓的把书合上,深深的夜幕里,掩盖了一切,美的丑的,善的,恶的……。
也许,在不远的将来,我们也将是那样的老妇人或者那样的老头子,只能倦缩在一旁,躲在黑暗的角落,生理不能自理,成为他人眼中厌恶的蠕虫,手足无措,等待命运的年轮无情的朝我们压来。
注:城北听雪写于2019年3月10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