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记忆里,故乡的云都是彩色的,童年的回忆是在姥姥家门前的细沙里踩过来的,樱桃树下花开的时候越过了少年,在闻着荤香的叶子走过了青年,如果是真的可以轮回到小时候,我想我会驻足珍惜的,留心地好好地过童年,不会在回忆里打湿眼睛,好涩,好疼,但是无怨无悔……!
记得有一次,我去林厂里捡果子,也就是所说的土话捞果。——当时还有一位魏同学和我一起去的,她个大,总是笑嘻嘻的,她陪着我看上去像多了一个保护神似的,有些安全感,真的。一路上我们有说有笑的,捡着林子里掉下来的果子,吃着,玩着,嬉闹着,完全不知道天已经接近暮色,还没有什么事儿的前行着,……天一点点地黑下来了,我俩这时候着急了,赶紧想着往回走,走了很久很久,远处传来了姥姥的呼唤声:✘✘儿,✘✘儿(乳名还是不想呈现在这里,怕满天飞起来,原谅我),…………我顺着声音急奔着,气喘吁吁地,脚步叠加着,终于有了姥姥的来临,心里惧怕什么似的恐惧感消失了,捧着姥姥的手不肯放开,好久,好久……
回到家里,从来都没有看到姥姥发那么大的火,从我24个月来到姥姥姥爷家,没有挨过打,都是在蜜罐里长大的,幸福洋溢在脸上。但是那天,姥姥拿着扫炕笤帚第一次狠狠地打了我,边打边哭泣涕涟涟地说,要是丢了怎么办,为什么出去不和家里人说一声,边说着边把她手里的笤帚抽打着,我当时是哭了好久的,这一次的记忆深刻,体会过皮肉之苦了,以后我再也没有不经允许就去到陌生的地方玩游戏或是摘果子,更别说去私自到别人家里了,从来没有,它,像烙在了我的心里,想磨灭了都难……
记得还有一次,我去后院我二哥家玩,当时二嫂对我非常好,虽说是舅姥爷家的女儿的孩子——二哥二嫂,不是嫡系亲属,但是对我没得说,我每次去他们家,想吃啥,嫂嫂都会做给我吃,主要是二哥家的姊妹几个和我年龄差不多,每次去都玩得很嗨,但那一次还是真的觉得自己要是没有姥姥的帮助,应该就在医院里动刀子了,感觉自己有点尴尬的事情哦!我和他们姊妹几个玩的时候,看到她的家人正在地里挖土地环,是北方的一种能够腌渍的咸菜,吃起来脆脆的,她们有人给我拿着玩,我当时也觉得拿在手里滑滑的,白白的,嫩嫩的很有手感,爱不释手,有一个像花生那么大,就一直在手里把玩着,天已过晌午,就和他们说得回家了,怕姥姥姥爷惦记,一路上跑着,玩着,颇有心意的把花生样子的地环放到鼻孔里,不知怎么一瞬间就去鼻孔里面了,我一下子着急了,就使劲地擤鼻涕,但是都无济于事,这时侯我也跑得家来了,指着鼻子和姥姥笔画着,说着,姥姥当时正在洗衣服呢,不知道姥姥当时怎么那么睿智,正好有一盆水在衣服的旁边,就让我蹲着在盆边,一边让我往鼻子里泼水,一边让我使劲地擤鼻涕,我是用足了吃奶的劲,嘻嘻,好在,还好,地环出来了,但是出来的时候出了很多血,把盆里的清水都染红了,这次是真的后怕呀,姥姥没有多说我,但是我现在这件事还记忆犹新,真得感谢姥姥的智慧,水是可以有润滑的作用的,如果没有水可能真得去医院动刀子了,不敢相信我当时可以逃过一劫,几十年之后还是不能够忘却,这也是在警示我以后不要鲁莽行事,真的。
这些都是童年的锈事,虽然是已经升满了红锈,也不愿意用细细地砂纸研示,它成就了我绵薄的记忆,犹新,深刻。
童年的时光不能倒流,但是那镌刻的记忆里面也有闪光的时候,让你不禁昂头挺胸,还辉光无限,循环流淌。
记得我四年级的时候,王老师是我们的班主任,非常威武霸气,他是语言表达能力特别强的老师,语文老师的气场——他是别的老师没法比拟的,至少在我眼里他是非常高端的老师,我们每一天都过得忙碌而充实,有一次我被老师叫到他的办公室,我的小心脏跳得扑通扑通,不知道是叫我怎么回事儿,老师见我过来了就说,你要代表学校参加“四战✘✘(城市名)英雄城故事会”,要求我必须得把他选的稿子背下来,我窃窃地问,我能行吗?王老师胸有成竹地说,你可以的,我当时胆子很小,只能按照老师给我的稿子背着,背下来的时候,老师又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再得把背下来的稿子背给他听,我记得当时就像流水账一样地说着,老师说这可不行,必须得声色并茂,我们一遍遍地改正错误,改正语气,改正上台表演的走台错误,现在耳边还能想起:“说时迟,那时快,两人双脚点地直奔英雄城的南门……”就在那个四年级的午后,我代表学校参加了英雄城故事会的演讲,并以全市第一名的成绩得了一套书,书籍和奖状都留在了故乡,来到现在的海滨小城,拿不了所有的书籍,王老师后来又让我在体育运动会上当报幕员,每一次语文的成长都离不开我的母校王老师的抬爱和教诲,当时在初中参加英语竞赛,演讲比赛都没有怯场,我知道,那是岁月打磨的勇气,那是王老师给我最珍贵的师生情意,上次爸爸还说王老师现在还在夸奖你当年的风范和样子,嗓音真是好呢,岁月静好,只是现在嗓音已经不如重前,在去济南探亲的时候有一位亲人病故了,我在七月的时候就哭得稀里哗啦的,正赶上是大热天,一下子把嗓子哭坏了,为此都不敢听过去在mp3里录过的《致橡树》,不敢听,怕泪水诠释不了我的记忆,悔恨,真的,你可能永远不会体会那种感觉和心情,有好长一段时间,不敢相信我现在的嗓音,难过……
故乡的原风景是我最美的风景线,现在的城市花园到处都是鲜花,彩灯,特别是春季的套装,那叫一个美,几乎没有什么词语可以形容它,因为它是全国闻名遐迩的卫生城市,一处公园一处公侧,海岸线上都是花园的模样,花团锦簇,香色怡人。
但是,很奇怪,驻足在我脑海里的还是故乡的原风景,还是那放鹅的绿草茵茵,是姥姥小院里别致青春的年轮春色,还是那绵长小路的排排白杨树,白杨树是茅盾笔下生花妙笔的模样,我几乎每次回家都给姥姥姥爷烧些纸钱,几乎每次回去都在爷爷奶奶坟头长跪祈祷,忘不了故乡的云,故乡的父母,故乡的姥姥姥爷。故乡的乡情,它无价,美好,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