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湖的忧伤


一段不可错过的爱情故事......

根据真实故事改编。                   

神女湖的忧伤                   

一个美丽而神秘的湖,

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一)神女湖之陆笪村

从C城到竹箦镇坐巴士,需要两个小时,而竹箦镇距离神女湖附近的陆笪村,还需要坐半小时的乡镇中巴车,才能到。接下来,没有私家车,就只能步行了。

一位当地的朋友几番诚邀,正所谓盛情难却,就只能按照她给我的地址,一路寻了去。其实,吸引我的不仅是朋友的热忱,当地的茶场,还有神女湖这个连名字都让人遐想连篇的地方。

尽管,史书上记载,大诗人李白曾经过此处,留有佳作,陆游的幼子,曾在这里为官,后有子孙。据说,这里的陆姓,都是他的后裔,但我对这个地方还是知之甚少,除了百度上,介绍了一个叫做神女湖农艺观光园的地方,其他的,就再也没什么可查阅的了。

我,恰巧就是那个没有私家车的旅行者,身上除了一个简单的旅行包,看不出,像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下了车,走在到处都飘荡着茶香的村间小路上,一种无比亲切的感觉,油然而生。

路畔是杂草丛生的沟渠,涓涓地流水,一直延伸至远方的山林。

走了近半个小时的羊肠小道,才看到了一处村落,大概就是朋友说的陆笪村了,她的家并不在这座村里,距离这里还有四里多路程。她说要搭熟人的顺风车,先到陆笪村的村口等我。

村口有几只凶神恶煞的狗,挡住了我的去处,自以为自己胆子很大的我,遇到一群这样的体型硕大的狗,还是有点惧怕,不敢轻易靠近。它们八成是看中我手里拎着的一些食品了,两眼直愣愣的,试图逼近我,不肯罢休。心想,这么僵持着可不行,就从脚下捡起了一块大石子,朝它们扔过去,这回可激怒了它们,一起冲咬了过来。这时幸亏,村头个小伙子,大声吆喝着,把它们唤了回去。才使得我免受了一次被狗追咬的危险。

接近村口的时候,我看到了站在榆树下的心怡,那个小伙子也站在她的身旁,用当地的语言在说着什么?心怡反正捂着嘴笑了起来,才意识到他们是在说我刚才的一幕。

很久没见她了,似乎有些变化,跟以往在大城市的心怡,似乎多了一份乡土气息。披肩的秀发没有变,只是少了发膜的润泽;娇小的身材没有变,只是时装改成了淑女装;灵动的眼神没有变,只是眼圈上没有了亮彩眼影;走路的习惯没有变,只是少了几分节奏。

村口聚集了几个人,似乎在议论着什么?反正我也听不懂,就随他去吧!心怡主动上前,和我挨近走着,那个小伙子就跟在后面,默不作声。我向后瞟了一眼,心怡告诉我,他是个聋子,是姑姑隔壁家渔聋子家的小儿子,听不见说话。

我心里想,怨不得刚才见面和他打招呼,他没有理睬呢?

“那里是我姑姑家,从小,姑姑最疼我,寒暑假经常来这里玩耍。”心怡指着靠近溪边的一处院落。

“那你和姑姑的感情一定很深?”我欣然问道。

“是啊!除了妈妈,世界上我最敬佩的女性,就是她了。”说这话时,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敬意,很镇定的望着远处的一片油菜地,说道。

“那你姑姑家有几口人?住这么大一处院落。”说话间,已经走到了院门外。心怡刚要回答。老远就听到声音的姑姑,赶忙出来迎接,大家一起走进了院子里,在木桩搭起的葡萄棚下,坐了下来,当中放着一个实木茶几,看样子有些年代了,我想八成是祖上传下来的吧!

院子里,摆放着电动车和摩托车,还有孩子的玩具。除了西北角有个鸡笼,四周很干净,跟北方的院落,到处堆满农具和谷物,有着明显的不同。我是北方长大的孩子,自然对此很敏感。

不一会,姑姑手里端着两杯泡好的新茶,走出了客厅。她向我推荐说,这是自家产的溧阳白茶。

还没有入口,一股淡淡地清香,顺着杯口四周弥散开来,让人立刻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忍不住,立刻品上一口,犹如一股仙气,沁入心脾。

“真是好茶啊!城里从来没喝过的好茶!”我不禁赞叹道。

“那就多品一会,我们再聊聊,马上快中午了,姑父去镇上办事,顺便捎点酒菜回来,你到时候陪他喝两盅,他这人挺厚道的。”心怡一边给我倒茶,一边冲我说着话。

姑姑笑着,一边坐下来,一边仔细打量着我。难免会打听我的一些事,难免是,你是哪儿的人?多大年龄?家里兄弟几个?诸如此类的话题。

其间,我也知道她们家现在一共六口人,两个儿子,大儿子在镇上做生意,已经结婚生子,今天孙子被爸妈一早接去镇里了,小儿子还在考研究生,难得回来一趟,因此,提到自己的小儿子,姑姑还是表露出一丝牵挂之情。

闲聊的时候,我看到心怡,似乎也有点尴尬了,就连忙替我解围,将姑姑支进屋,收拾中午饭去了。弄得我跟上门女婿似的,像我这么脸皮厚的人,也被弄得怪不好意思的。

那个渔聋子的小儿子,一直蹲在那里,摆弄着身边的一条大狗,心怡走出来,扔了一个大骨头给它,它衔起来就往外面跑。随后,庆子也跟着跑了出去。

“你是不是很害怕狗啊?看你刚才吓的那样!”心怡故意将狗支走,坐下来继续陪我聊着。

“小的时候,被狗咬过,所以怕!”我回答。

“那狗是庆子的命根子,以狗的年龄来算,它快七十岁了。”心怡介绍说。

“难怪看他们那么亲密!”我诧异道。

就这么聊着,好奇的我问了很多,关于这个地方的传说,譬如:丫髻山、瓦屋山、南山竹海等,还有她经常跟我提到的——神女湖。

心怡每每提到神女湖,眼神里都会充满一种说不出的忧伤,跟她认识快三年了,每当她工作压力大的时候,都会久久地注视着,案前一张镶在相框里的那张照片。

我仔细一看,照片上一共并排站着三个人,其中站在左边的是她,站在中间的是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孩,右边也是一个女孩。

公司里的同事,经常有心无心的问她,她只淡淡地说,是以前厂里的同事,并不多作解释。时间长了,大家也就不再问了。

可我觉得他们之间一定有不为人知的故事,而且,这个故事,一定和他们身后的那片湛蓝的湖有关。

不久,姑父从外面回来了,一进门,就将刚买回来的菜,递给了姑姑。心怡,连忙上去迎接,我也站了起来,姑父一看就是个豪爽性格,听了心怡的介绍后,知道我是从C城过来的,立刻寒暄了起来。

我一直听他讲,村里的事,什么茶场的并购啦!现在的什么茶,很走俏啦!他姑父是个老茶农,种了一辈子的茶,自然都是这些话题。

我虽是个喜欢品茶的人,但关于溧阳茶的渊源,听起来还是那么陌生和好奇。

午饭做好了,因为品了一上午的茶,所以,一时间就没有肚皮,再吃饭了,倒是喝了一些米酒,也是自家酿的,喝起来,香醇可口,难免多喝了几杯,心怡也陪我喝了几杯,可我知道,她在公司的时候,是从来不喝酒的。

“难道她有所隐藏?”我一边喝着,一边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想着。

现在,已经是五月天了,天气也慢慢地炎热了起来,中午时分,院子里很寂静,和C城的喧嚣相比,这里真是块修心养性的好地方。

他们家人都进屋午休去了。我一个人坐着,闲着无聊,就点上了一支烟,正抽着,心怡,从屋里出来,让我把烟灭了。

“你不是不抽烟的吗?今天怎么跑着抽起来了,也不怕污染了空气。”心怡的表情难以琢磨,半真半假的说道。

“好好!我不抽,你也别损我行吥!”我知道心怡的脾气,立刻将烟灭了。

大概,又过了一会,电瓶车的电终于充满了,心怡,拉着我的手说,走我们可以去你想去的地方了。

(二)神女湖之瓦屋山

要想看到神女湖的全貌,就必须要攀上瓦屋山最高峰的观云台。

一条新修的柏油路,弯弯曲曲地伸向瓦屋山腹地,山林的寂静,使得电动车的马达声,越来越响亮。道路两旁,再也看不见村庄,只有,三三两两低矮的茅草房,遮蔽在灌木林里,看不清晰。

因为道路弯曲狭窄,我的车技又不是很好,差点没掉进两边的沟渠。这个时候,才后悔,自己在C城的时候,总是偷懒,动不动就坐公交,遇到这种状况,就没辙了。

被心怡替换了下来,有点不好意思。她的技术倒是比我强多了,车身很平稳,难怪她上班不愿开汽车,总是喜欢骑电动车。

我自然没有问,她的北京现代车怎么不开来,因为那是我们之前说好的,要步行上山,才算有诚意。

听心怡说,瓦屋山上有座地藏禅寺,是属于九华山僧寺的高僧所修缮,这里的香火只有到了每年的正月,才会很鼎旺,平日里还算清闲。这条盘山路,也是近几年,当地政府为了开发旅游项目资源,招商引资,福泽一方百姓,才开山修筑的。许多人上山,就不用多费力气,自然选择开车上山了,因此,步行的人,也就没有往年的人多了。

在一处岔道口,指示路牌上显示,右边瓦屋山,左边神女湖。心怡招呼了一声,把车停在了路旁的一户人家。

心怡,做了一个朝右边前行的手势,就这样,我们开始步入,又一个神秘之境。

盘山路的狭长和坡度,令人感到步履艰难,连个扶手和歇脚的地方都没有,想来还没有古时的山径好走些。我登过家乡的天堂寨,领略过武夷山险峻,也感受过狼山的突兀,却没有像今天一样渴望远眺。

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冲动,支撑着我,也支撑着心怡,朝前走。

在半山腰上,我们稍作了休憩,心怡指着远处的一片水景,告诉我,那就是神女湖的一角。她显得越来越兴奋,我的情绪也被她感染了,尽管,她还没有告诉我内心的那个封存已久的故事,可我相信她,一定会因此而变得更加坚毅和果敢。她的眼神告诉我,她是个卓越的女人。

“你知道吗?明代的大文学家,汤显祖,曾来过这里,留下了一首诗,你想听吗?”心怡,迈着关子,饶有兴趣的问道。

“当然想听了,别卖关子了,快说!”我急切的回答道。

“这首诗的篇名叫《游溧阳洞山》,是一首七律,你听好了!”随后,心怡,动情的朗诵起来。

瓦屋如云青作花,

华阳绛气屋青蛇;

中开百尺仙人掌,

遥漾金光落紫霞。

心怡的声音,仿佛天籁般,回荡在幽静的山林,和淙淙的流水,一气呵成!真的让人体会到,“诗中有情,情中有画”的深刻意境。

快接近山顶的时候,两个人都有点精疲力竭了。最先看到牌楼上“地藏禅寺”匾额的心怡,激动的连句话也说不出来。再上百步云梯,就可以到达观云台了。谁也不说话,用尽最后的气力,终于到达了最顶峰。

云台下,山寺耸立,掩映在苍天古树,阡陌林荫之间,南面是丫髻山遥相呼应,北面山麓是一望无际的竹海绿涛,西面就是一览无余的神女湖全貌,而东面则是自古就有东吴重镇之称的竹箦镇。

此时,时间是下午三点,正是观看全貌的最佳时机,如果是赶在早晨和傍晚时分,瓦屋山氤氲雾起,那就会影响视线,有碍观澜。

“神秘的神女湖,我终于可以看到你了!”我兴奋的大声呼喊了起来。

“神女湖!我…来…了…”我的声音在远远的天际中回荡。

此时的心怡,却沉默了,她的眼神,又一次,将我的思绪拉扯到,那张摆放在她办公桌前的合影中,那熟悉的眼神,告诉我,她又在回想,那段不为人知的一段往事……

(三)神女湖之振威羊毛衫厂

我轻轻地走到她的近旁,手扶着栏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静静地等待着一个女人的诉说。

“还记得我桌前放的那张照片吗?那是我和他唯一的一张合影照。去C城之前,我出过一次车祸,丧失了记忆,经过康复治疗,现在仍然丧失了大部分记忆,只记得那张照片上的人和身后的那片湖,是他第一次带我去的,以前一个人不敢去,因为大人时常讲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那或许是吓唬孩子的,可那片湖的确死过人,而且是一个被父母逼婚的女孩。”她沉静在回忆里,一时间,将我的心,也带了去。

那是二零零五年的春天,刚从苏州羊毛衫厂回到家乡的心怡,觉得家乡的一切都发生了很多的变化,自己从前上学的砖瓦房,也变成了粉白的楼房。村里还办起了大型的茶场,很多种茶户,都开始搞起了联营,在政府的支持下,开始了规范化种植。一家中外合资的羊毛衫厂,开到了自己家门口,就在镇里的原毛纺厂。她正是听到这个消息,才从苏州赶回来,填写了入职简历,准备进厂上班。

“心怡,瞧见了没?听说,是刚从杭州调来的新厂长,模样长得还真不赖。”一个女工扭过头,悄悄地在她耳边嘀咕着。

“别瞎议论,被他发现了,扣你工钱!”心怡有点不耐烦的说道。

刚巧,新厂长从他们身后走过,看见心怡,好像没带工作证,就上前一步,进行询问。

“你好!我是新来的厂长陈华彬,你怎么没戴工作证,就上岗了?”厂长似乎并没有要按章扣罚的意识,看着一脸窘迫的心怡,平和的说道。

“都怪丁岚,没事瞎议论什么呀?结果,还是把我给害了,真倒霉!”心怡一脸纠结,没吭声,心里想道。

陈华彬,第一眼看到心怡,就被她的那双清澈如泉的眼睛,给愣住了。直到心怡匆忙跑去更衣室,才转身离去。

接下来,厂里的流言蜚语便散布开来。

“知道吗?新来的厂长陈华彬,竟然看上了一车间的一个叫陆心怡的女工。”三车间的一个三十出头的女工,唧唧歪歪的道。

“我说,陈厂长最近怎么竟往一车间跑,不来我们三车间呢?”一个叫刘洁的女工说道。

恰巧,唐莉从休息室回来,听到了大家的议论。她可是和陈华彬一起从总厂调过来的一批骨干之一,而且一直暗恋着陈华彬。听到这个传言,内心无名的升起一团怒火来。

径直朝几个女工走去,弄得大家手忙脚乱的,赶紧散开了。

“没事,别凑到一起,散播谣言,小心掉了舌头!还把我这个三车间的组长放在眼里吗?”唐莉大声的说道。

大家没敢出声。唐莉,却因此大发雷霆,连续几天,动不动就冲车间里的人发飙,弄得大家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只有刘洁看出了组长的心思,下班,在宿舍的走廊上,看见了组长正在晾晒衣服,就急忙凑了过来。

“组长,其实,我知道你不是冲我们,你可是陈厂长亲自带来的,车间里都知道,现如今,车间里谣言传开了花,但绝不是空穴来风,你一定有办法制止的对吧?”刘洁可是个心机很重的女人,她一边琢磨着唐莉的表情,一边恰到好处的说道。

这天晚上,唐莉,一个人躺在床上,寻思着傍晚,刘洁对她说的那番话。不论怎样,她都不会让一个乡下女孩,把自己的心上人给抢走了。

就这样,心怡被卷入了一场“三角恋”之中。单纯的她,至始至终都被蒙在鼓里,直到自己走上绝路的那一刻,还是没有全部忘记那段历尽曲折的爱情往事。

第二天,正好赶上心怡上早班,她看见一车间的王霞组长,正和唐莉说着什么,对她指指点点的。

没过两天,一纸调令,将她安排去了三车间。这件事,都是唐莉私下做的安排,而且,她也跟陈华彬说了理由,反正组长调动一个工人,也是合情合理的事,随便找个理由,陈华彬也只好答应了。毕竟,他不想让唐莉太难看,也知道唐莉对他的“良苦用心”。

其间,心怡也去找过陈华彬,说自己已经在一车间呆惯了,不想去三车间,可是陈华彬跟她好言相劝,说她是个做事很认真的人,以后还会有别的安排,调她去三车间,也是临时安排,让她先适应一下。

心怡最后,为了保全工作,也只好答应了下来。

自从,心怡去了三车间,那更是风生水起,鹤立鸡群。除了下班以后耳根是清净的,上班几乎成了她的噩梦。

唐莉,总是哪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来大做文章,在陈厂长那里,不知告了她多少状,一句话,唐莉就是看不起心怡,就是要整死她,就是要她受不了,辞职滚蛋。

陈华彬,尽管知道了这一切,但他内心对于心怡的好感,并没有随之减弱,而是越发的强烈起来,也许是心怡的缄默,让他觉得有必要保护她。即便是唐莉一直都很在乎他,但对于唐莉的这种作为,他很厌烦。碍于工作关系,厂里又是用人之际,决不能因为感情,而毁坏了自己的声誉。

“心怡,你过来瞧瞧,这是人织的东西吗?还是苏州外资企业过来的呢,连线头都弄不好。”唐莉故意大声的叫嚷着,生怕车间的人,听不到似的。

“这个不怨我,是机器出了问题,我已经和副组长说了!”心怡解释说。

“刚才,机修工已经过来修了,上午就能好。”副组长解释道。

唐莉斜睨了心怡一眼,都没正眼看她,就没好气的走开了。

这一切,陈华彬都看在眼里,他知道唐莉有点过分,在班会上,多次诋毁心怡不说,私下里还这么整她,让很多厂里的人,都误以为她才是陈华彬的相好,谁敢挣,谁就会死的很难看。

最可气的是,月底发工资,心怡已经连续三个月,被扣分了,这就意味着她会被扣工资不说,还会被停工辞退。

正当唐莉幸灾乐祸的时候,陈厂长却把心怡调到了车间当上了采购,理由是她是当地人,又在苏州外企做过采购,对当地的材料市场很熟悉,应该可以担当重任。对于她在车间的表现,要一分为二的看,逼近她对这种半自动的机器,不是很熟,以前在外企,可全都是一条龙的生产线啊!

唐莉也哑口无言,只能同意大家的意见,毕竟,陈华彬是一厂之长。

接到这个任命,心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她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陈华彬的影子,想起了他那天对她说的那番话。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毕竟采购是她的老本行,也是她非常感兴趣的岗位。

这样,心怡就彻底摆脱了唐莉的魔爪,心里别提有多兴奋了。

陈华彬也因此,有了更多的机会接触心怡。两个人走的越来越近,可唐莉却恨的咬牙切齿,在一边直跺脚,却不知所措。

唐莉一直都很喜欢陈华彬,可从来没有表白过,更没有想过,会遭到陈华彬这样的对待,她把这一切都算在了心怡的头上,对她恨之入骨。

她是不会让心怡得逞的,一定会试机寻找机会,报复心怡。

在车间做采购的这段时间,心怡很充实,也很开心,还有机会去C城逛逛,她再也不用整天呆在车间里,听那些八婆们,一天到晚叨叨个没完。

她就像久困与笼的小鸟,终于被放归了大自然,一下子变得自由了。

每天看着心怡,高高兴兴的,陈华彬也感到欣慰,总是找机会,主动接近心怡,这些都藏在她的心底,并且和陈华彬有意保持着距离,生怕厂里的人,再有什么流言蜚语传出,她就真的呆不下去了。

“知道什么叫无耻吗?还整天装模作样的,装清纯,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玩过了。”唐莉,经常在宿舍里和一群娘们嚼舌根,活像个怨妇。

这些话,时不时会传到心怡的耳朵里,她并不理会。只是记在心底,她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道理。

接近端午节的一次外出采购途中,心怡不小心弄丢了一批货,经查实,是被人调了包,按规定,这笔损失,是要心怡承担的。陈华彬知道这件事,并没有让车间立刻上报,而是对上面隐瞒了此事。

他将心怡弄丢的那批货,分别抵在了几个月的采购报损单上,就可以少赔一些,自己又从公款里又抽了一些钱,填补了上去,这件事就算瞒天过海,隐瞒了过去。

面对陈华彬的这个举动,心怡感到无所适从,也倍感意外。或许,过去对于陈华彬的总总态度过于冷漠,他能这样替自己隐瞒,这难道不是一种信号吗?而且,直到现在陈华彬不但没有追究她的过失,而且也没有就此事找过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关心她,对她表达着无声的体贴。

端午节的这天,厂里放假了。唐莉和几个厂里的同事,一起回杭州过节去了,这也是厂里的安排,由于政府的对于当地乡镇企业的扶持较大,因此,陈华彬的厂,连续几个月产量排名全公司前几位。因此,公司给予了一定的奖励,并要求能够回去参加厂里安排的活动。

因为发货拖延了时间,陈华彬就没有赶上车,只能留在竹箦镇。也正是因为这一次,他才有机会接近心怡,并且走进了她的内心深处。

“陈厂长,你怎么没和大家一块回去?”她刚好去递交部分发票,看到陈华彬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忙碌,连忙问道。

“噢!小陆啊!我正要找你呢,刚好我这里有份礼物送给你。”一边将礼物提到心怡面前,一边微笑着说道。

“这,怎么好意思呢?还是你自己留着吃吧!厂里已经发过东西了。”心怡急忙应声道。

“我这份可不一样,你回头打开就知道了。”说完,神秘的笑着走出了办公室。

心怡拎着他送的东西,一路上一直在想,到底什么东西?那么神秘兮兮的。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拆开礼盒,一看,原来是一件衣服,这件衣服,一直是她想买的,但一直没舍得。

心怡暗自想:怎么会这么巧合?难道有人告诉他,那这个人一定是丁岚,只有丁岚知道自己想买这件衣服的事,因为上个星期是丁岚一起陪着逛街的。对!一定是丁岚,这个死丫头,竟敢泄密,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过,对于陈华彬给她送的这份礼物,她着实的喜欢,也就欣然接受了。第二天上午,心怡正在家里休息,突然手机响了,原来是丁岚这个“叛徒”打来的。

“我说,懒猪,就知道睡觉,大好时光,都被你给糟蹋了。你不是说,附近有个什么‘神’什么湖的?我跟陈厂长说了,你知道地方,他也想去看看,问你能不能做回导游,就算为家乡旅游事业,做点贡献吧!”丁岚噼里啪啦的在电话里说着。

“啊!你真的要去那里玩啊!胆够大吗?要是给女鬼拽了去,你可别怨我。”心怡迷迷瞪瞪的回答道。

“去,有什么好怕的,反正陈厂长有车,我就不信,她能追上车不成。即便是去了,她也不会找咱们麻烦,这不一帅哥吗?让他去陪那女鬼吧!”丁岚,一边偷偷的乐,一边没心没肺的说着。

“那好,你们快来,我在陆笪村的村口等你们,最好在中午之前,要离开那里。”心怡嘱咐完,挂断了电话。

换上陈华彬送她的那件粉红色碎花裙,显得格外清新靓丽。陈华彬见到她第一眼,真的都被她惊呆了,心里别提有多兴奋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侃着大山,没多久就到了。

看到眼前的这片湖,大家都惊呆了。丁岚不仅兴奋的跳了起来。面对凉风徐徐的湖面,眼前的这片湖,就像心灵深处,那个永远不被打开的秘密一样,神秘而深邃。

“这就是传说中的神女湖吗?”丁岚问道。

“是啊!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神女湖啊!”心怡兴奋不已的应声道。

心怡望着眼前的这片湖,脑海里突然记起母亲曾跟她讲述过的一段关于神女湖的美丽传说。

“你们想听关于这个湖的一些传说吗?”心怡一边静静地凝望着湖面,一边问道。

“好啊!你说啊!”丁岚兴奋的坐在湖边,应声道。

陈华彬站在心怡身后,也饶有兴致的竖起耳朵听着。

“那是很久以前,这里还只是一片穷乡僻壤,当地百姓的生活都很疾苦,靠种田为生。可有一年秋天,傍晚,村里有人在山间放牧时,看见了一条青蛇,从天而降,盘踞在北山的竹林里,没多久山上就起了大火,大火越烧越旺,殃及村民,死了很多人。

后来,天庭发怒,连续下了一个月的暴雨,雷鸣闪电不断,青蛇吓得转进了瓦屋山的一个山洞,再也没有出来。

可是这座山从此就寸草不生,百姓遭殃,有许多人只能背井离乡,远离此地。可有几家种茶的农户,却没有离去,他们发现瓦屋山山顶,有口龙泉,一直朝外涌动着甘甜的泉水,他们就想方设法,开凿水渠,引水下山,灌溉着干涸的山地。可是由于路途遥远,山顶距离山下,道路崎岖,徒步难行,许多茶苗,都不能成活。

有过了很多年,有一天,看管天庭莲花池的莲花公主,因为要下凡人间,采摘上等茶叶,炮制仙醪,以供蟠桃盛会赏用。没曾想,路经此地,虽有上等白茶,却少之可怜,就想了解个究竟。

当她知道事情原委之后,对青蛇危害人间,深恶痛绝,决心除掉祸患,一震天威。她不惜失掉元神,投生到一个茶农家,父亲给她起名叫甘雨,她从小就聪明伶俐,当她长到八岁的时候,父母才发现女儿有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就是只要她一哭,天就会下雨,哭的时间越长,雨下的越大。

甘雨,很少哭,她喜欢笑,只有看到百姓受灾的时候,才会心生怜悯,落下泪来。这一年,又到了采茶的关键时节,甘雨已经十八岁,偏偏青蛇又出来危害百姓。甘雨知道后,看到很多四处逃难的灾民,顿时泪如雨下,她来到洞口,不停的哭啼,直至大雨浸满山洞,青蛇被淹死。

后来甘雨因为伤心过度,泪干体弱,被洪水冲走。

她的头发变成了现在的大小丫髻山,身体就幻化成如今的神女湖,而瓦屋山也重新焕发了生机,古木苍天,山涧淙淙,鸟鸣不绝于耳,茶农也过上了诗画般的幸福生活。”心怡就像走进了美丽神话里,细细地品味着神女湖的意境,话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丁岚和陈华彬,听得几乎入了神,许久,听到有人喊他们,才醒过神来。原来是一个路过的游客,他穿着和古怪,像一个艺术家。他说自己是来采风的,背着一个看上去很专业的照相机。

“先生,能麻烦你,给我们三拍个照吗?”走上前客气的打着招呼问道。

“没问题,只是我的相机不可以立刻冲洗。”艺术家说。

“噢!我这有。”陈华彬急忙从背包里掏出数码相机,回答道。

背对着湖,三个人靠在一起。随着一声咔哒声,她和华彬唯一的一张照片,就烙上了时光永恒的印记,也是唯一的印记。

(四)神女湖的忧伤

“凌南,我好像看到他了。你看,就在湖边,他一定在那里等着我。”心怡,突然拉着我的手,神情恍惚的说道。

我知道,回忆,一定使她受了某种刺激,此时此刻的她,已经完全不受自己意志支配了。

我紧紧地抱着她,好让她冷静下来。

可她的力气太大,我根本控制不了,她死命的拉着我,一定要我陪着她下山去找他。

已经下午四点多了,寺里的僧人,停止了诵经,进了斋堂。香炉里的烟火,依然在青砖历瓦间袅娜,许多香客也纷纷下山去了。

我的手被她拽的生疼,可她走了很远,一直这么拽着,没有松开的意思。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山上开始起风了,树林里偶尔有几只松鼠,跳来蹿去,好像受到什么惊吓。

六点半左右,回到岔路口,心怡好像不知疲倦似的,道谢完农家,就让我骑车带她朝左边的神女湖方向驶去。

走进神女湖时,才发现,现在的她,显然有被人工开挖的痕迹,虽然,大部分还保留从前的原生态,可很多野生的动物,早已不知去向,只剩下一个似乎没有生命的湖。

心怡,并没有发现这些,依然沉静在过往的岁月中。

她坐在湖边,泪水轻轻地滴落在岸边的草丛里。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拿出了一样东西,那是一只贝壳,泛着白光。

夕阳,将层林尽染,像玛瑙一样的光泽,也流进了神女湖,似乎眼前随风摇曳的蒲草,也被染红了。

她的泪也一同流向了湖中,变成了一颗颗璀璨的玛瑙石。

她沉浸在回忆的底里,沉浸在这一片玛瑙色的湖里。

此后的一段时光里,陈华彬似乎被心怡那种纯洁的,就像没有人工开凿痕迹的和田玉一般的心灵,给彻底感染了。

他们相爱了,就在大家都还沉浸在端午节的欢笑声中的时刻,他们却因为那片拥有美丽传说的湖,相爱了。

陈华彬,像鬼使神差一般,迷上了心怡。他的某些举动让,单纯的心怡,感到紧张和羞怯。虽然,她也开始慢慢喜欢上了这样一个男人,可少女的矜持和传统的观念,让她还是难以放纵自己。

“哎!哎!你们看见没,陈厂长好像真的喜欢上了采购部的那个狐狸精了。”三车间的刘洁又在嘀咕了。

“我说怎么陈厂长不跟其他人一起回杭州呢?原来是想趁唐莉不在,吃点野味啊!哈哈!”旁边的一个女工随声附和着,一边说,一边笑开了花。

惹得大家都跟着一起笑了起来,正巧丁岚路过,听到了,就气势汹汹的上前想警告她们。

“你们这样胡编乱造,也不怕烂了舌头。”丁岚面红耳赤的说道。

“哎呦呦!快看看,哎!管你什么事,难道你也跟陈厂长有一腿。”刘洁不以为然的说道。

气的丁岚,二话没说,上去就和她撕打起来。

许多工人都在一边看笑话,最后还是陈华彬到了现场,才把她们拉开。

对于这件事,厂里做了严肃处理,班前会点名批评,双方都扣发了当月的奖金,至此,再也没人敢提及这件事。

直到,唐莉从杭州回来,知道此事,才气的咬牙切此的,发誓要跟心怡没完。

唐莉虽然对心怡恨之入骨,但找不到她的漏洞,而且有陈华彬做她的保护伞,她只能看着他们卿卿我我的,一边生着闷气。

岁月流转,时光飞逝,厂里的效益,也一直很平稳,就这么,一晃一年过去了。

这一年,陈华彬经常陪着心怡,去神女湖,一起坐在湖边。

陈华彬的家乡远在湖南湘西龙山县,听老人说,解放前,山寨土匪特别多,后来,红军来了,成了革命根据地。他时常给心怡讲自己小时候的事情,提到他们那的少数民族,土家族的烧饼,以及苗族姑娘身上的金银饰品什么的。

让心怡很向往,时常叫嚷着要和他一起去他们家乡去玩。

他们沿着神女湖修长的身躯,一边闲聊,一边追逐嬉戏。仿佛这个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神女湖最狭窄的部分,有两条,中间是坝堤,长着稠密的湖柳,活像一个个姿态婀娜的少女,随风起舞。

她两条狭长的腿,只有十米宽,绵延一公里,长满了荷叶,其间,也盛开着淡粉的荷花。

第一次,陈华彬亲吻心怡的脸颊,那是在一个夏天的傍晚,不知什么时候,庆子也随后跟了去,华彬亲吻心怡的一幕,被庆子看见了,庆子急忙唤自己家的狗,去咬他。华彬,看见狗冲着他去的,急忙撒腿就跑,逗得心怡哈哈大笑。

他们尽情的享受着神女湖轻柔的抚摸,在湖岸留下他们的脚印。

“看,我给你找到了什么?”华彬将一个银白的贝壳,攥在手里,伸开手掌,说道。

“啊!是一只贝壳啊!真漂亮!你在哪儿捡到的,快告诉我?”心怡激动的从华彬手里捏起,放在自己的手里,仔细的观察着,问道。

“怎么?你还想要啊!那你在我这里亲一口,我马上还可以捡到。”说着,用手指着自己的脸庞,挑逗的说道。

“想的美!想占我便宜吧!门都没有。”心怡说完,扭头就走。

“那我亲你还不成!”华彬连忙上前追上她,嬉皮笑脸的说。

“看你哪像个厂长,活像个顽皮的孩子。”心怡被他抱着,贴着他的肩说道。

天逐渐拉开了夜幕,有几颗星星,也开始闪烁在天幕,倒影在湖心,银色的月光下,两个人影和月光交融在一起,就像3D童话图片一样美丽。

“你知道吗?关于这个贝壳,也有个传说……”他们一边说着一边向回家的路返去。

(五)神女湖之两地相思

    二零零六年九月的一天下午。

“爸,你怎么来了?”心怡惊诧的望着父亲,问道。

“你别跟我装糊涂,你是不是跟你们厂的陈厂长好上了?”父亲一脸严肃的问道。

“爸,你怎么知道的?是谁告诉你的?我的事您不要管,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我下班再说。”心怡,顿时心里开始有点慌了,急忙和父亲说道。

“你要是再和陈厂长有什么来往,我就不让你上这个班,我是坚决不会同意你和一个湖南土匪在一起的。”父亲雷霆大怒的吼道。

办公室的回廊里,人越聚越多,心怡被父亲的举止,弄得很没面子,径直朝厂门外走去。

回去的路上,心怡一直在想,父亲是怎么知道她和陈华彬的事情的?难道有人故意捣鬼不成?她决定私下里,一定要弄个明白。

陈华彬知道这件事以后,赶紧给她打了电话,一边安慰她,一边劝慰她要和父亲好好商量,把事情说清楚。

“心怡,今天下午的事,我都知道了,都是我不好,让你为难了。”华彬对着电话,愧疚的说。

“你跟着瞎参合啥!有你的是吗?我自己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心怡故意在华彬身上撒气说道。

“好好!你早点休息,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华彬没趣的说道。

心怡,心里正憋屈着,回去晚饭也没吃,和父亲赌气。母亲也是苦口婆心的劝着自已的女儿,不要一意孤行,到时候后悔。

心怡的脾气性格跟她的父亲很相像,撅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这一次,父亲把事情闹到厂里,让她颜面全失,还怎么在厂里抬起头做人。

心怡,根本听不进父母的话,因为她已经深深地爱上了华彬,又怎么舍得离开他呢。就在她为此事烦恼的时候,丁岚的一个电话,却解开了她心中的谜团。

“今天的事,我后来才听厂里的小姊妹说,这事,一定和唐莉有关系。看她今天从陈厂长办公室出来那副幸灾乐祸的摸样,就知道,这事和她脱不了干系。”丁岚愤愤不平的说。

“我还听说了,是刘洁偷偷跑到你家,去捣的鬼。这不明摆着,是唐莉主使她干的,你说这女人,咋就那么阴险呢!”丁岚越说越来火。

“我倒没什么,大不了,不在厂里干了,可是就怕她会向总公司打华彬的小报告,那样对他就很不利了。”心怡,开始为华彬担忧起来。

“他能有什么事?厂里效益现在还不错,他可是立了功的,你就别为他操心了,还是多想想自己吧?你真打算和父母降到底啊?”丁岚关心的说。

“那我有什么办法?谁让我看上他了呢?听天由命吧!”心怡无奈的回答道。

这一夜,心怡,很晚才睡下,她觉得自己已经因为神女湖,和华彬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华彬是她真心爱着的男人,尽管她在苏州的时候,曾经有人追过她,可对于心怡来说,真正走进她内心的人,只有华彬。

已经过去几天了,天气也慢慢冷了下来,冬天就要到了。心怡经过厂门口的时候,还是会有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的。

她心里清楚,这件事,还没有结束,唐莉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她曾经想过要放弃华彬,因为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太大了,她一个人苦撑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些困扰?

于是,她做出了一个决定。

“你疯了!才干了不到一年,你就要离开厂,你这不是自讨苦吃吗?老张的厂,毕竟是私人的,说不定那天就倒闭了,你还是自个儿想想清楚吧!”丁岚劝慰道。

“我已经决定了,不然的话,迟早会连累华彬,只要他真心对我,失去一份工作算什么!”心怡一边坚定的回答,一边安慰自己说。

华彬因为厂里的事,每天忙得焦头烂额,根本顾不上再去管那些扯闲话的人,不过,他心里明白,这都是唐莉暗地里使得坏,他是绝对不会允许她伤害心怡的,他决定向杭州总公司提出申请,将唐莉调回去。

没想到,心怡,却先向他提出辞职,而且是没有任何理由的辞职。

“你在这不是做的好好的吗?你不用担心我,那个唐莉,我迟早让公司把她调回去,你不用担心。”华彬一边看着心怡那双充满忧伤的眼睛,一边耐心的劝慰着。

“华彬,你就让我走吧!这样下去,我会疯的,你都看见了,厂里上上下下,都用什么眼光看我?”心怡心痛的说道。

“不,你不能走,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你是我的,我看以后谁敢欺负你。”华彬开始有些激动了,他攥着心怡的手,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不巧,正好被厂里的会计看到了。他们连忙松开了,心怡走了出去。

就这样,心怡离开了振威厂。

后来,心怡真的去了老张的厂,虽然比不上振威厂那么大,也没有在振威厂里工资高,可她干的舒心,整天和厂里的小姊妹,有说有笑的,日子过得还算舒心。偶尔,也会被华彬和一些同事叫出去吃饭,只要是竹箦镇的餐馆,多少都会给华彬一点面子,因为饭店里的生意,就靠他们捧场呢?所以,每次去镇里吃饭,华彬都是先划账,最后,一次性节给饭店。

就这样,心怡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即开心工作,又能和自己心爱的男人在一起,至于父母那边呢,她打算占时隐瞒下去,以后等有了房子,把生米做成熟饭,难道父母还逼着退婚不成。

她就这么想着,走在冬天刺骨的寒风中,也不觉得冷,而是坚定的朝前迈着步。

不知不觉,春节到了。华彬原本打算,去看望一下心怡的父母,被心怡拒绝了,心怡不是不想让华彬见自己的父母,而是一时间,父母的偏见还难以纠正过来,而且她知道父亲的脾气,他一直希望自己的女儿嫁给本地小伙,那样可靠。他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外地的人。

既然,心怡觉得还没到时候,那华彬一想,就再等等吧!

厂里放假前,他们决定去一趟神女湖,冰天雪地的寒冬时节,神女湖也披上了一件雪白的银装,四周一片寂静,只能看到几只麻雀,在厚厚的冰面上跳跃追逐,枯萎的蒲草梗,被厚厚地积雪掩盖着,整个世界一片银装素裹!

拥在华彬的怀里,心怡感到内心是温暖的,她知道,华彬明天就要走了,虽然是回去过年,看望父母兄长,可是她还是舍不得让她离开自己,两个人,久久地伫立在一片苍茫之中,静静地感受着爱的暖流。

“明天我要走了,答应我,心怡,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回来,我一定给你带家乡的土特产给你。”华彬温暖着她的手,一边哄着她。

“那你可要说话,算话哦!我等着你带家里的熏肉和土家族烧饼呢!”心怡嗲嗲地说。

第二天一早,心怡亲自去汽车站送别,说好了不哭的,心怡还是仍不住流下了眼泪,因为她真的已经离不开他了。直到车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心怡才慢慢转身离去,随后,她还给华彬发了一个短信。

“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了,别忘了给我发个短信,报个平安!”心怡悉心的发着短信。

“好的!我会想你的!心怡!”华彬虽只有简短的几个字,却倾注了他满腔的爱。

时间就像一个顽皮的孩子,总是能让你找回一些影子。两个被思念之情,包围的人,也在寻找着什么?他们试图,冲破时空的遥远,冲破那心灵的枷锁,紧紧地拥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将他们的心分开。

已经过了春节,可远在湖南老家的华彬,却接到了一纸调令,他必须在正月初八之前赶到杭州。这个决定使他来不及再去竹箦镇耽搁了,只能收拾东西,直接赶回杭州,返程的车票很难买到,华彬也蹲守了一整天,才买了张站票。要赶时间,他只能做火车。

因为,他身边毕竟带着几个老乡,不能自己先走,把他们扔在家里,那不让乡里乡亲的说自己闲话吗?收拾停当,连夜和几个同乡,一起坐上了开往杭州的火车。

离别的这些天,心怡除了思念,几乎消寂了一般。她时常一个人去神女湖,傻傻地发呆,庆子总是跟着她,她去神女湖,总要经过姑姑家,庆子就跟在后面,一言不发,还有那只狗,嘴里冒着冷气,时而朝远方的旷野望去。

她还不知道,华彬去杭州的事,她盘算了一下,再过一天,就能见到她朝思暮想的华彬了。

可华彬到了杭州以后,犹豫了很久才拿起电话,给心怡打了过去。

“你是不是已经到了?我去接你!”心怡心蹦蹦地跳,激动地问道。

“心怡,我占时去不了啦!被总厂调回来了。这个消息,我也是前两天才收到,所以,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就先赶到杭州来了。你不会怪我吧?”华彬委婉的解释道。

他知道,心怡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简直可以用“度日如年”来形容。别人都欢天喜地的一家团圆,过新年,而她却沉浸在思念之苦当中,每每看到那张照片上的华彬,看到他英俊的笑,就会冲动的跑向神女湖,希望他能够在那等她。

可现如今,他却去了杭州,不得不让她感到失望。

“没关系的!你好好工作,只要你心里有我,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着呢?”心怡强忍着心痛,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好!等我这边事情一处理好,我就去溧阳看你好吗?”华彬安慰着说道。

咔!电话挂断了。心怡的心,也随着一声咔,不知去向了哪里?一个人在街上走着。

“这不是心怡吗?现在在那发财呢?”刘洁正好迎面走来,碰了个正着,洋洋得意的说道。

“别以为你做的那些事,别人不知道,亏你还是镇里的人,帮一个外地的女人,来欺负我,你就不怕遭报应。”心怡冷眼看着眼前的这个恶毒的女人,没好气的反击道。

“你可别把屎盆子全往我身上扣,再说了,她毕竟是车间组长,我也是没办法,你应该找她算账,跟我发火,犯得着吗?”刘洁狡辩道。

心怡,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就走,一直就没用正眼看过这个女人。

她感到从未有过的孤独和寂寞,就决定找丁岚去玩。便先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在忙什么呢?丁大小姐。”电话一通,心怡说道。

“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我了,我还以为,你和你们家的华彬在一起,把我这个死党给忘了呢?没曾想,你还能记得联系我!”丁岚故意调侃道。

“好啦!就会耍嘴皮子,我知道说不过你,我认栽行了吧!为了洗脱我这个重色轻友的罪名,今天,我请你去溧阳吃火锅,顺便陪你去逛逛街,(其实,是自己想逛街)这下,总可以了吧?”心怡也随声附和道。

其实,和丁岚在一起,真的很开心,因为她是个天生的乐天派。那天,她们吃饭,逛街,一直到很晚,才回家。

其间,华彬给她发过短信,但她却没有回,她就是看看,华彬会不会因为她而紧张。事实,华彬后来的几番电话,证明了华彬是在乎她的。

那天晚上她睡得很香,自从分离,从未有过的踏实和酣睡。因为她决定用另一种方式,来面对她和华彬之间的感情。这样下去,只会让自己更狼狈,让华彬觉得累。

时间真的很快,转眼间,她和华彬已经分别快两个月了,心怡也一直在老张的厂里干。其实,老张对心怡有点居心不轨,但他是个有妇之夫,也不敢轻易碰触心怡这朵带刺的玫瑰,自从他知道华彬,调去了杭州,就处心积虑的想靠近心怡,不是请她吃饭,就是请她去唱歌。反正弄得心怡心里很厌烦,又不好直说。

“反正老张有钱,他请你吃饭,玩,你就去呗!不去白不去,以后他请你,你就带上我,我乐意奉陪。”她把事情跟丁岚说了,丁岚却说。

“就你有能耐,我不是怕他误会吗?我可没那份雅兴,陪他玩,要是被华彬知道了,指不定怎么误会呢?我看还是不去为妙。”心怡担心的辩驳道。

可是,老张这个人,还挺坚持,虽然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心怡,但毕竟近水楼台,心怡再坚持的心,也招不住他这样三请四邀。

最终还是答应了老张的请求,去吃饭。说是巧合,还真是冤家路窄,刚好吃饭那会儿,在饭店隔壁包厢里,敬酒时,刚好碰到了刘洁和她的情人,也和老张认识,看心怡跟在后面前来敬酒,刘洁不免又要数落心怡两句。

“呦!这不是我们厂的大红人吗?怎么陈厂长不在,跑这喝闷酒来了。”刘洁不紧不慢的说着风凉话。

心怡并没有理她,端着酒杯,就出了包厢。

老张却在一边替心怡说话了。

“你别这么说啊!我和老李可都是老朋友了。多少给点面子”老张不痛快的说道。

刘洁的情人点着头,站起来和老张喝干杯中酒,就当替自己的女人陪不是了。

刘洁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她却把这件事记在心底,她会告诉唐莉,让她告诉华彬,看心怡还怎么狡辩。

没过多久,唐莉就把整件事,告诉了华彬,从唐莉口中说出来的事,华彬向来是半信半疑的。他决定找机会,亲口问问心怡。因为他觉得心怡不会骗他。

可是每次通电话,他都想心怡会主动跟他说这件事,可心怡至始至终都没有提及过此事。他一时间陷入了一种迷途。到底心怡是怎么想的?难道她有了新的打算?也许是父母的逼迫,使她难以坚持。总总迹象表明,心怡或许再转变,他这么推测着,也开始觉得迷茫。

可是,一件事情的突然发生,也彻底终结了他们的爱情。

没过几天,心怡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对劲了,不但身体不舒服,而且还时常呕吐不止。母亲一看,这是怀孕的征兆啊!这事,父亲立刻也知道了。去医院复检,也是怀孕了。这下,心怡可一下子蒙了,怎么会这样呢?

家里一下子炸开了花,乱成一团麻。弟弟姐姐都知道了。甚至连街坊邻居都听到了风声,这可是当地人最忌讳的,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情,一经传开,将会给心怡的名声造成极大的毁坏。

她拖着身体,连夜坐火车,赶去杭州,要亲口告诉华彬,这件事情,看她怎么处理。现在她唯一的信念,就是见到华彬。

华彬根本没有想到心怡回来杭州见他,而且是这么迫不及待的。

华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他隐隐感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要不然,心怡为什么来的那么匆忙?

当他们见面的那一刻,心怡死死地抱着华彬,再也不愿松开。火车站人潮涌动,可这一切,心怡都没有意识到,她只知道,所有的一切,华彬都会替她摆平,即便是肚子里的孩子,华彬也会承担责任的。

当华彬得知,心怡已经怀孕的那一刻,就像晴天霹雳一般,他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击耳光,希望自己是听错了。

可一切都是事实,无法变更的事实,他必须为此承担责任,给柔弱的心怡,一个交代。

他的决定,此时很关键,决定他们是不是能够长久的在一起?

此时的心怡内心很脆弱,经不起任何事情的摧残,她不希望华彬不负责任的表态,将孩子打掉。

可还没有站稳脚跟的华彬,刚刚在竹箦有点起色,又被调到杭州来,这一切都是唐莉搞得鬼,因为她早已将华彬分析的透彻,知道她迟早都是自己的人。这次她决定不会让心怡得逞,她要迫使心怡把孩子打掉,这样,脆弱的心怡,就会离他而去,那样自己就会得到华彬。

华彬把心怡,安排在宾馆住下了,每天下班都去陪心怡,并且找机会,想和心怡好好沟通一下,相信她能够想的通。

过了几天,心怡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是时候跟她说了。

“心怡,你听我说,我们现在年纪都还小,又没有合法手续,是不能要这个孩子的,如果再犹豫下去,恐怕真的难以向家人交代了。”华彬紧紧地攥着心怡的两只胳膊,说道。

“我不要听你说,我就知道你是这样想的,可是你答应过我的,不论将来我发生了什么?你都会陪着我的。现在怎么又变卦了呢?”心怡伤心的反问道。

“心怡,你知道我是爱你的,可是今非昔比了,我并非情愿这么做,都是唐莉那个贱女人给逼的,如果我还是这样一意孤行,有可能就会丢掉这份工作。你知道,我十七岁就进厂了,在厂子里干了十年了,其他的工作,很难适应。没有工作,你叫我怎么对你好,怎么照顾你呢?”华彬埋怨道。

“可这个孩子,是我们亲生的啊!你知道我喜欢孩子的呀!如今,我来找你,就是希望你能让我把孩子留下,吃再大的苦,我都同意。你难道就考虑我的感受吗?”心怡伤痛欲绝的说道。

两个人在宾馆里,这样争执了很久,也都几乎要崩溃了。最后,心怡坚持要把孩子生下来,华彬拧不过她,就把她一个人留在房间里,自己先去了宿舍。那天晚上华彬喝了很多酒,是唐莉把他送回去的。

第二天,一早,华彬就从梦中惊醒,他梦见心怡满身都是血,躺在地上。就立刻从床上爬起来,打的,去了心怡所在的宾馆。可没想到,心怡已经退房走了。

他拼命的追赶,一直追到火车站候车室,慌慌张张的四处寻找,但还是没见踪影。

此时,一趟列车停靠,许多人都排队上了车,最后时刻,华彬看见了心怡的孤零零的身影,急忙追赶过去,可是列车已经启动了。他看见心怡挂满泪痕的眼帘,一脸憔悴的坐在靠近车窗的位置上,向外面望着,也许,她还在期待,华彬能够改变主意,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望着渐行渐远的列车,华彬留下了眼泪,那是多么无奈的眼泪啊!

心怡,到家的时候,几乎快晕了过去,因为她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走的时候,连个招呼也没打,家人到处寻找她。看到她回来,都围拢上来,面对家人的询问,父亲的指责,母亲的埋怨,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她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医院了,她突然发现自己下面一阵剧痛,才回过神来,孩子已经没有了。

母亲给她炖了鸡汤,补补身子。她忽然情绪失控的把东西到处乱扔,把母亲手中盛满鸡汤的碗已给砸碎了,汤洒了一地。

所有在场的人,都觉得很难过,没想到一个这么天真活泼的女孩,如今变成这样。尤其是弟弟,恨不得找到陈华彬,狠狠地揍他一顿。

就是因为他,姐姐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

心怡,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没想到自己的孩子,就这样没了。她抱头痛哭,那哭声能把人的心给撕碎了。

母亲站在一边安慰着,丁岚也陪在她的身边,丁岚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觉得华彬太过分了,当初就是看他一片真心,才戳和他们两在一起,现在她真后悔帮他做的那些事。

虽然心怡没有怪罪她,但她必须给自己的好姐妹找回公道。

她立刻拨通了华彬的电话。

“陈华彬啊!陈华彬,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忘恩负义的人,心怡怀着孩子去见你,你不但不好生待她,反而让她受那么多罪,你知道吗?她现在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你要是有点良心,赶紧给我滚过来。”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陈华彬,接过电话,左思右想,还是不能过去,此刻要是去了,他们家人还不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经。但是,不去又不知道心怡到底怎么样了?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个落水狗,命运将他推向了悬崖。

最终,华彬还是没有去。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给心怡造成了无法弥补的伤害,即便是他去了,也不能解决什么问题。最后还是给丁岚回了电话。

“丁岚,请你告诉心怡,让她忘记我吧?因为,我不配做她的爱人。但我愿意用钱来补偿她,哪怕起不到什么作用,也算是我最后能为她做的吧!”华彬悲痛的说道。

“什么?你把心怡当什么人啦?你和你的那点钱,见鬼去吧!”丁岚气急败坏的回答道。

丁岚挂断了电话,她没有告诉心怡这些事,怕她身子虚,经不住再受伤。就打算以后再告诉她。

心怡感到从未有过的绝望,她似乎已经意识自己和华彬的事,走到了尽头。

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她缄默了!即便是华彬陪在她的身边,也无法抹去她心头的伤痕。

丁岚一直陪在她的身边,许久,她们一句话也没说。家人都各自去休息了,只有母亲还坐在另外一个角落里。

夜,对一个失去孩子的女人来说,就像是沉入了深邃的海底,冰冷,无边,绝望!

她突然说要上厕所,趁着丁岚和母亲不在,就一个人跑了出去,她泪如雨下,撕心裂肺的痛苦,让她无法平静下来,在她最需要华彬的时候,他却没有出现。她恍恍惚惚的看着前方的路,不顾一切向马路中间跑去,一辆飞速的汽车驶过,只听见一生长啸的刹车声,惊破天际。

心怡躺在了血泊中……

(六)神女湖之C城

当她再一次从医院的病房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

“经过鉴定,她被车撞伤脑部,触使脑部神经元损坏,即便是完全恢复,也有可能终身患有选择性失忆综合症。”医院的高大夫在脑CT图前,认真的分析给在场的家人听。

“那她醒来以后,生活还能自理吗?”父亲担心的问道。

“除了失忆外,可能还带有突发性心悸和幻想症。其他方面,生理机能方面不会有什么大碍,你们就放心吧!”高大夫镇定的回答道。

病房里,心怡一个人躺着,看到所有人,都面无表情。

“难道她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吗?”丁岚知道她今天换房,早早地就过来看她,心里暗暗地想着。

经过一段时间的康复训练以后,心怡,基本上恢复了大部分记忆,包括家人,还有姑姑家,可是就是记不起厂里的事,只记得和丁岚以前的事。

“这样也好!既然她和华彬已经是无法挽回了,不如就让这段往事石沉大海吧!”丁岚默默地拿定主意,决定不帮她回忆这段往事。

父亲母亲也没有再提及这件事,大家都知道她患了失忆症,谁也不愿提及她的伤心事。

出院以后,经过弟弟的安排,她去了C城,在那里开始了她新的生活。

可有一天她回家收拾东西的时候,却在自己的箱子里发现了一张照片,她怎么想也想不起来,照片上的那个男的是谁?怎么和自己站在一起?

她就拿着照片去找丁岚,而丁岚却撒谎说,只是她一个普通朋友,现在早已不知去向。

其实,丁岚早已料到会有这一天,就事先跟华彬通了电话,让他永远不要和心怡联系,要是他再去骚扰她,就让他不得善终。

至此,华彬再也没有和心怡取得过联系。

“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心怡面对着神女湖,好像平静了许多。她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释怀,心里轻松了很多。

面对,袒露无余的心扉,我静默了。望着眼前的这个曾经和自己共度三年工作经历的女人,我真的难以想象,她的内心却隐藏着那么多的艰辛和痛苦。

想一想,这三年来,或许她的内心是多么的煎熬啊!虽然,时空变换,物是人非,但只有经历过那些痛楚的人,才会格外珍惜眼前的生活。

也许上帝对心怡是眷顾的,因为她只让心怡记住了那段美好的往事,而让她忘记了后来的痛苦。

C城是一个追逐金钱和物欲横流的地方。一个曾经遭受过如此心灵重创的女人,却闯了进来。她的出现,无疑是给那些只知道玩弄感情的人,一个极大的讽刺。内心犹如湖水一样澄清的她,让很多男人都望而却步,难以接近。

望着夜色降临的神女湖,神秘而令人遐想。

“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他的吗?”心怡问道。

“难道是照片身后的湖?”我反问道。

“是的,你说的对,我从丁岚的眼神里看出了,她在隐瞒我什么?我似乎想起了那片湖,我就问一些陌生的朋友,那个湖在哪儿?”心怡激动的说道。

后来有人告诉我,这个地方叫神女湖。我就一路寻找过去了,后来被我找到了,我想起了他,他就站在我的眼前,他骑车带着我,他牵着我的手一起散步,他还送了一个银白色的贝壳给我。

心怡脸上突然露出幸福的笑容,那种笑,就像壁画里的安琪儿。

我不禁回忆起她在C城的岁月。

我们一起寻找客户,一起公关,一起进退。我们不仅是工作上的好搭档,也是生活中的好朋友。

在我的心里,她就像一个世外桃源里的芊芊少女,没有杂念,没有是非,总是能给人一种虔诚。我觉得能拥有她这样的朋友,真的很幸运!

“凌南,你知道,我为什么来C城吗?我就是想证明自己,我并不比别的女人差。”心怡在C城的一个酒吧里,对着我说。

我当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把弄着手中的酒杯,听她说话。

我想自己对她还是很陌生的,甚至觉得,她像是天国来的人。与这个时代,这里的环境都格格不入,为了帮助她适应这里的生活,我常常暗地里提醒她,工作职场该穿什么衣服?怎样和客户打交道?怎样生活?我觉得她就像一张纸,是我将她塑造成后来的样子。

她开始穿时髦的时装,开始注重简单的装饰,化妆等,反正她的改变是巨大的。怨不得后来她的好友丁岚从乡下来C城看她,说她变了。当时心怡只是浅浅地一笑,但我知道,变的只是外表,内心却始终没有变。尤其是她看着那张三人合影照片时的神情,将永远定格在我的记忆里。

我不是米开朗基罗,不能将她的形象,塑造出来。那我唯有将她甜美的笑容,一辈子珍藏在心底。

望着夜色朦胧的神女湖,我们一起离开了。

庆子不知什么时候,也跟来了,他一直躲在草丛里,突然蹿出来,吓了心怡一跳,她跑到心怡的面前,捧着一大把银色的贝壳,冲着心怡笑,还把这些贝壳用线穿了起来,给心怡带上,然后,又是蹦又是跳的跑远了。

心怡会意的笑了。

那时,我心里突然明白,为什么心怡没有继续留在C城,因为她的心是属于这里的,只有这里,才能给她留下最美好,最纯粹的幸福感受。

因此,第二天我离开陆笪村的时候,送了她一本书,叫《心的归宿》。

也许,她原本就属于这个美丽的湖,这里才是她心灵的归属。

或许,这才是上天最好的安排,也给我们的相遇,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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