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再爱一次,莫失莫忘
张阳昨晚在梦里,又梦见了阿朱。张阳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了,每天蒙头倒下去,第二天天亮醒来,七个小时。日子一直这样过着,可是不知道如何,他昨晚又见到了阿朱,见到他和阿朱在一起。
他们爬山打闹嬉戏,在山花开得最烂漫的时候,她依偎在他身边,轻声呢喃、和着欢声笑语。
阿朱是张阳的前女友,高一认识,高二时在一起。阿朱不是最特别的人,但是张阳心里想什么她都知道,她懂她。他们之间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有时又只一个眼神,不需要太多言语。
虽然他们偶尔也有一些小的摩擦,但风风雨雨都走过来了,张阳一直认为她是那个命中注定的人,可以一直走下去。
直到高考之后,张阳去找老师,查到高考成绩。张阳是文科生,成绩虽然一般,但还是五百多分可以上一个不错的学校。当问到老师,阿朱的成绩怎么样时,才知道阿朱落榜了三百多分,都没来见老师。这才想起,昨晚聊天他问她成绩时,她为何总是回避,甚至都没有来学校。
了解这些事后,张阳很伤心也很气,为何阿朱不直接告诉他,难道她还不懂他吗。后来,张阳莽撞地干脆直接没有填志愿。结局可想而知,和阿朱浪了一个暑假之后,一起留下来在学校补习。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在张阳和阿朱一起又度过一个学期之后,发生了一些矛盾或者误会。那时年幼,张阳又气又落不下面子,两个人僵持,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之间就这样结束了。毫无分手的轰轰烈烈,就这样结束了,没有一句再见。
有趣的人怎么描述都有趣,好的故事不一定有结局。
后来,虽然和阿朱在一所学校复读,但见面渐渐消失,联系少了。静下心来学习,张阳远离他乡最终来到这所川内不错的学校。
进入大学生活后,张阳没有怎么接触女生,也没有谈恋爱。每天的生活就这样,和大多数同龄人一样,不紧不慢、不痛不痒地活着,但是冥冥之中总感觉少了点什么。没有大的成就,张阳也不是那种非立大志不可的男人,但是生活里或多或少有点丧。
发生转折的是大二上学期那一天,他在线上和一个以前的高中男生聊天。从聊天中,他才得知前女友,也就是阿朱得了肝癌,癌症晚期。全班人都知道了,而他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张阳平时很少登QQ,阿朱也不让其他人告诉他。
突然得知这个消息,一股莫名的情绪冲进他的脑袋,张阳的心里无味陈杂。片段的往事回忆,席卷他的思绪,就像在找寻一个个蛛丝马迹,就像一段旋律,有明亮、有悲伤。
张阳自嘲自己不是深情的男人,只知道那天晚上,平时不抽烟的他,问我有没有烟,把拿包烟抽完了。突然叫着我们一起出去喝酒,喝酒的时候也不说话,只是一些无关紧要、云淡风轻的话题,一股脑地往自己嘴里灌酒。
张阳已经没有了阿朱的联系方式,从同学那里东问西寻,寻得了她的电话。之后的一段时间,张阳陪着阿朱打了不少电话,聊了很多,具体内容不知。那段时间阿朱正在化疗,张阳每次打电话,都会有对阿朱乐观、积极的暗示。张阳告诉她,他想回老家看她,但是却被她拒绝了。
张阳心里有一股的气,不知道在气什么,气命运的造化弄人,气自己的懦弱,还是气自己的无力。
张阳没有和同伴说太多,直到半年后,阿朱治疗失败去世。他只说了一句,阿朱走了。我只听出他语气中苍白的悲伤。
事情已经过去一年多了,张阳依然不痛不痒得活着,只是偶尔还是会梦见阿朱,梦见和阿朱在一起。只是有时一个人悲伤会无故地袭来。
张阳也曾试着逃避,沉迷于每日的游戏里,麻醉在盲目的生活里。有时会问问自己,曾经许下的诺言和梦想都实现了吗,可笑。
盛夏,夜里望着湛蓝的天空,和那一轮皓月,不敢再去想,如果再爱一次会是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