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每到秋凉,总会惦念起,在郁达夫笔下,故都的秋是“一阵秋雨一阵凉”。总觉得这意境,在我生活的这里也是适用的。这两天,听的最多的感慨是“今年夏天特别短,来的晚,走的快!”,要有多遗憾就有多遗憾的样子。确实,自立秋以后,才不过两场雨,便惹得人嚷着要“穿秋裤”了。而我却对这早来的凉意欣喜不已,因为这意味着秋天真的就要来了。
我是很喜欢秋的。就如今晨推开门,凉且微冷的风裹着草叶的清新扑面而来,经过一夜秋雨的洗礼,仿佛整个世界刷机重置了一样,让人耳目一新。总觉得那一刻再来几声清脆的鸟鸣,就再美不过。
我是很喜欢秋的。就如此刻从我身侧车窗刷过的风景,隔壁滩涂上的草木渐枯,演绎着“一岁一枯荣”自然规律;翠色的田野果实累累,传递出收获的喜悦:高高的白杨正在枝头酝酿着黄色的蜕变,彰显着“一叶而知秋”的问候。这姿态,仿若羽扇纶巾的偏偏佳公子,迎风而立,宣告关于秋的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只待风来。
我是很喜欢秋的。因为在这个季节里,色彩的碰撞最为热烈和大气,一大片一大片的黄、一大片一大片的红,像玩命加载似的,倾尽全力在蓝天白云下绚烂,至死方休。它好像在用它的姿态告诉这世界,只有一次的生命,要拼尽全力活出精彩。毕竟,在下一个四季的轮回里,即使在同一个躯体成长孕育,它却未必还是这一个四季里的它。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吧。
我是很喜欢秋的。春华秋实,年年岁岁里,满是自然的启示,活着的姿态和绚烂的盛景。看似单调的反复,却在每一个人心里种下了不一样的因果。在写实主义的眼里,秋是“秋日凄凄,百卉具腓”的;在浪漫主义的诗里,秋是“落霞与孤骛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时光纵长,寒来暑往,岁岁轮回,秋的每一种变奏都惹人慨叹。就像“一千个人眼里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样”,每个人心里都种有属于自己的秋的样子。
我是很喜欢秋的。秋天里有生命最后的欢歌,秋天里有生命最后一程绚烂。不悲伤、不哀泣,有的只是从容不迫的完成生命最后的仪式。正如泰戈尔的诗里描述的一样:“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我想人生当如是,生命当如斯,你说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