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父爱如山,那来自母亲的爱护就像是山间的小溪,清澈,凉爽,缓缓流淌。
父亲去外地上班以后,我便和母亲相依为命。那时候母亲还在斗鸡的工行上班,家里到公司的路程仅仅一门之隔,每天六点半,母亲都会起来给我准备早餐,煮个鸡蛋,拌个凉菜,喊我起床。我的小名很多都是那时候起的。“懒虫”,“小猪”,“喵”,“乖乖”,“猪头”,“二蛋”,唯独不叫我真正的小名“洋洋”。而我一般情况下都会假装听不到,把头藏在被子里,继续呼呼大睡。“呼啦”一下,母亲把被子揭掉,冷空气一下子钻进被窝,我蜷缩着,哆嗦着,哼哼唧唧地还是不愿意起来。
上初中那会,还在店子街中学,每天骑自行车回家。那时候和几个小伙伴打赌,谁先到9路车终点站就可以免费喝到一瓶水,当然是最后一名的人出钱买水。那天我们照旧在路上飙车,我骑得飞快,远远把他们甩在身后。这时候,旁边开过去一辆9路车,我灵机一动,决定和公交车赛跑。我将前变速器调到最大齿轮位置,将后变速器放到最低,用力一蹬,车子就像是脱缰的野马,呼呼地往前冲。我越骑越快,隐约听到有人喊我名字,但是风太大,没听清。等到了我们比赛的终点站,我停下来,回过头看着不远处的9路车缓缓开过来,心里乐开了花。正当我得意扬扬地等待小伙伴过来,炫耀一番的时候,耳朵突然被一个人揪住,我赶忙回头看,居然是母亲大人。后来的结局就是,一路推着车子,被揪着耳朵拎回家,而其他小伙伴在我旁边嘻嘻哈哈的笑着。
后来我们搬去了烽火中学附近的姑姑家住。上高中的课程慢慢充实了起来,母亲也每天看书,顺便监督我学习。那时候我喜欢听广播,每天晚上十点的星海夜航我是一天也不会拉下,但是当时家里只有一个方桌,我坐这头,母亲坐那头,对我来说想偷偷听广播都是需要一些方法的。晚上9点50,我假装去上厕所,然后悄悄把耳机藏在衣服里,耳机的一头从袖子中穿过,拿在左手里。再拉上衣服拉链,确保一切隐藏妥当之后,我又悄悄回到座位上,用左手支着头,看着桌子上的作业,假装认真的思考问题,其实思路早就跑远啦。最开始的时候,我把耳机藏在脖子后面,从耳朵后面绕过来,被母亲发现没收了一段时间。后来我又假装背书,拿着课本,站起来在屋子踱步,可是根本背不进去,睡觉前母亲让我把今天背的东西给她背一遍,我就傻眼了,又被发现了。再后来我假装去姑姑的屋子学习,母亲不许,说我肯定是去偷听广播了,直接就不给我机会。直到我想出了把耳机藏在袖子中的好办法。只要实践,解决办法总会有的。就这样,听了好几天,自以为没有被母亲发现,心里沾沾自喜。
有一天,做好一切准备,正要继续假装的时候,母亲突然起身,走到我身边,把脸凑到我左手边, 我赶忙把左手藏在桌子下面,目色紧张。母亲笑笑说:“听啥呢,这么喜欢就拿出来听,我不打你。听完了好好看书就行了,一心一意,不要三心二意。” 我可怜巴巴的看着母亲,再次确认母亲不会打我,才把耳机拿出来。哪知道母亲直接揪住我的耳朵,我“嗞嗞嗞”的喊着疼。“原来你也疼呀,那还不好好写作业。”耳机又被没收了,直到暑假的时候母亲才给我。
高三的时候,每天都看书到很晚,十一二点才做完当天的卷子,母亲就坐在我对面陪着我看书,一看就是一宿。那时候看书累了,我就趴在桌子上睡一会。一天母亲说:“看累了,别爬桌子上,睡觉吧。” 我勉强睁开打了半天架的双眼,说:“还有两张卷子。” 母亲说:“你要坚持写完的话,那就出去,站在球场,向上看看在回来写。” 我推开门出去了,傻呵呵的一个人站在球场上看着天。“这有啥看的,冻死我了,难道母亲要我出来吹会风精神一下么。” 边想边四周环视着。突然我看到一颗明亮的星星,又一颗,又一颗,我数着星星,完全忘记了刚刚的困意和疲乏。哇,在我头上是整个银河系。白茫茫的银河,静静地躺在湛蓝的天空中,灿烂的星群在银河里闪动,像是无数漂在河上的航标灯。满天的小星星,它们将自己的力量汇聚,点点滴滴的光芒融汇在一起,把大地变成了一个奇异的世界。从那天起,只要晴朗的夜空,我都会出来看看星空,寻找天空中最灿烂的亮点。
“这一天,我开始仰望星空发现,星并不远,梦并不远,只要你踮起脚尖。我从此,不再彷徨也不再腼腆,张开双臂和你一起飞的更高,看得更远。”那年我将这句话写在了我高考的作文中,作文成绩突破性的上了55分(满分60分哦)。成绩出来的那一刻看到母亲脸上洋溢着喜悦,我知道,那天的那句话,是我成长的催化剂。
从小到大,母亲的关爱一直潜移默化的改变着我,帮助我度过难关,帮助我更加健康快乐的成长,想说的故事太多,想表达的爱太满。写一篇关于父亲的文章,我能边哭边写,因为我内心愧疚,而写一篇关于母亲的文章,我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心情越来越喜悦,就像两个一起长大的小伙伴,无话不谈,幸福满满。哎呀,我要去给老妈打电话了,就写到这里吧。
愿天下父亲、母亲永远洋溢着幸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