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入我梦,明我长相忆(作者:云淡风轻)
下午第四节正开例会期间,突然来电铃声大作,吓了我一跳,急忙挂了,领导正讲话,岂能打扰。 立刻回了信息:在开会。
漫长的等待,会议终于结束了!回到办公室急忙拨通电话,那边传来颇为熟悉的声音:“听出来我是谁了吗?”我哈哈大笑:“再过五百年,我也能听出来!”
我们双方在电话两端又是一阵哈哈大笑!人生中的每一次相遇都是久别后的重逢。
久违了,哥们!朋友!同事!领导!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定义我们的称呼和关系。以前相处时称其韩老板,恶作剧时喊他:“鹅,鹅,鹅。”
应恋明月夜,知是故人来。故人入我梦,明我长相忆!
记忆的潮水铺天盖地而来……
在我的教书生涯中,最难忘是吕东学校的四年生活。两千年时从江苏常熟回到杞县,谋到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在裴村店吕东学校任教,一干就是四年。这也是我第一次在私立学校的工作,也是我建立的第一个革命根据地吧,在这片不太肥沃,但足以令我生根发芽的土地上,我一点一点的长大,直至羽毛丰满……
从县城到乡下,也算是下嫁吧!我是一粒顽强的种子,无论飘落到哪里,只要有充足的水分,适宜的温度,我都能生根发芽,快乐成长。
两千年的春节 过后,正月初六去试讲,第二天被通知录用,初十正式上班。年味还没完全消散,伴随着一场大雪,我独自带着铺盖卷,吃过早饭从县城坐了公交车,大约一个小时后抵达裴村店。然后下车一路步行向北,扛着行李,挎着背包,顶着飞雪,脚踏泥泞,逆风而行,当年的那个形象,常常让我想起林冲发配沧州,管理草料场时,因草料场被烧,在山神庙杀完陆谦,然后风雪夜奔向梁山 的画面,不同的是他扛的是枪,我扛的是行李;他在黑夜,我在白天。相同的是我们都是为了生活……
裴村店通往吕东学校的是一段土路,有八九里路的行程,当时还没修公路,又是一条农用路,由于机动车辆常年碾压,路面坑坑洼洼,又是淤泥地,稍微下点雨雪,人走上去,脚上的鞋子无论如何拼命挣扎,也难逃被蹂躏的命运。不知用了多长时间。总之到达学校时,我已成了雪人,里外都湿透了,汗水混着雪水……
入住吕东学校的第一个夜晚,我失眠了。陌生的环境,艰苦的条件,一间房子既是办公室也是住室。夜晚的风嚣张而又凄厉,它嘶吼着,咆哮着,张牙舞爪,穿过屋顶,绕过梁缝,直扑躲在被窝里的我,我感觉到处都是孤魂野鬼在向我索命,我拼命的蒙住头……这时墙洞里的老鼠也出来做了帮凶,吱吱嘶嘶,东窜西跳,盆子,椅子被撞倒的声音,桌上我放的几本书被撕咬的声音,一并穿入我的耳膜,恐惧,惊吓,本来想象力就丰富的我,躺在被窝里缩成一团,如筛糠,有害怕也有寒冷,因为来时就带了一个被子。
正在我无助绝望时,穿来敲门声:慧娟,妮儿,睡了吗?呃!呃!原来是杨校长在喊我。“你一个人睡冷吧,我给你拿来了一个被子。”我心里一热,急忙披衣下床。开了门,老校长抱着一床被子进来,看到慈祥和蔼的老人,就像见了我的妈妈,我鼻子一酸:“还真有点冷,老鼠也出来捣乱。”“妮儿,不用怕,明天下些老鼠药。我离你不远,有事你喊我。”我不住的点头!“早点睡吧,孩子!不打扰你了。”老校长离开后,我心里踏实多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在我阅历不够丰富的人生经验里,乡下人的纯朴和善良要优于城里人,这是我在吕东学校能够待了四年的主要原因。
吕东学校是一所民办学校,它位于杞县裴村店乡吕屯村东南角,占地15亩,开阔宽敞,环境优美,校门口临一大官道直通裴村店乡政府,学校居于村子的东部,由此得名吕东。学校创建于九九年,它的创始人杨钦华女士,年龄大约六十多岁……(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