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闲来无事,就开始删除手机图库中多余的、没有用的图片,忽然就猝不及防地看到了这张,我上个月回家随手拍的照片,一种熟悉的亲切感、怀念感油然而生。
看看它椭圆形的叶子有的已经渐渐褪去翠绿的颜色,变成暗绿,点缀着淡淡的日落黄、铁锈红,像是随时准备回归大地母亲的孩子一样,提醒着主人们果实快成熟了。
再看看这六个紧紧挨在一起的柿子,穿着漂亮的黄色外衣,像小孩子一样,规规矩矩的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它们的同伴有的害羞地藏在树叶下面,只留一丝缝隙,偷偷地看你;有的调皮地露出一半笑脸迎接你的注目。一阵初秋微凉的风吹过,它们集体在树枝的带动下轻轻舞动,似乎用它们的语言来欢迎我们回家。
这棵柿子树是父亲后来栽种的,然后嫁接成功。是新品种,味道好,成熟早。看看旁边的老柿树的果实还在青着呢,它们就已经开始泛黄了,给初秋的大自然增添了一抹亮丽的色彩,同时也勾起了我对童年难忘的回忆。
再看看这张,就是靠左边那还是比较青涩的柿子,其实是一棵一人合抱粗的柿子树长的,它从我记事起,就屹立在那里,接受阳光的照耀,也承受风雨的洗礼。
记得小时候,最喜欢柿子树开花时节。满树黄黄的花朵,点缀在才发的小小的嫩芽中,总是让我忍不住驻足观望。
许多不能结果实的柿子树花,风一吹就落得满地就是。在地上形成一副副形态各异的图案。我常常乐此不疲的把它们一点点归拢,然后有时候堆成小山,有时候排成几队,有时候,把它们围成一个个不太圆的大圆圈。
再看看这可爱而又简单的柿子树花,花瓣是奶白色中含着玉石黄,微微卷曲,像小姑娘含羞的粉嫩嫩的脸。花瓣中间,似深紫色的厚重、大气的丝绒衬着娇嫩的浅黄的花蕊,格外引入注目。四片才长出的嫩芽,绿的发亮,显得的生机勃勃,如众星拱月般的围着它们,用自己幼小而厚实的胸膛呵护着它们的娇嫩和脆弱。在我眼中,这就是大自然最美丽的杰作,巧夺天工,自然天成。
花瓣褪去,你会看见一个个小小巧巧的柿子,顶着尚未凋零的花蕊,来到人世间,羞羞怯怯的,也是娇娇嫩嫩的。如果这时候拿掉它的花蕊,你会发现它有一个尖尖的、硬硬的柿子尖。
那时候大人们为了逗我们玩,或者哄我们开心。喜欢从低低的柿子树枝头上随手摘一个下来,插一个细细的竹签或者小木棍,把它们当陀螺在地上转。一个开始了,接着另一个也不甘示弱,一个个小柿子做成的陀螺满地滴溜溜地转,比赛看谁的转的时间长。
因为这棵如图(2)看着我们长大的柿子树,被我们称作涩柿子树。一般柿子成熟了的时候,俗成“哄柿”,柿子颜色变成红色,用手一捏软软的那种。这时候的柿子非常好吃,一是甜,或者是又甜又面,是秋天最好吃的一种美味。可是,我家门前的这棵树,却很少有人摘着吃,因为你若在它黄的时候吃完它,就会口中涩得张不开嘴。当然,如果完全成熟了,也是可以勉强吃的,尽管仍然涩口。
几十年过去了,这棵老柿树如今仍然枝繁叶茂,果实累累。看看图片中那被压弯了的枝头,和童年记忆中的一模一样。那时候,不用担心有人到我家门前摘,常常是地下落的满地都是,奶奶会把它们扫入稻场旁边的田地里面,沤成肥料。
有时候,实在无聊,也会捡一个看起来好漂亮、黄灿灿的柿子,掰开,尝一口,味道确实不咋地,初始入口也甜,随后就是无尽的涩意,让你的口都无法张开。于是,随手扔得远远地,越远越好。
到了秋天,柿子树也会换上新装。柿子像一个个金黄的小灯笼挂满枝头。柿叶在秋风中慢慢地变得艳丽起来。有的通体金黄、有的半绿半黄,还有的变成耀眼的红,间或着零星的黄、浅浅的绿,有的叶子就像是不小心掉进了颜料盒,各种颜色在它上面都能找到。这时候,整棵树都披上了彩色的外衣,五彩斑斓,煞是好看。
我最喜欢待在这时候的柿树下,寻找自认为最美丽的柿子树叶,捡起一片又一片,觉得每片都好看,每一片叶子都各有千秋,每一片都不分伯仲。那时候我就像猴子辦玉米一样,一边捡一边仍。其实结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寻找、鉴别、欣赏的过程。常常是大人喊了,就会立刻扔掉手上的所有叶子,马上投入到其它日常生活中。
再看看这张,柿树褪尽了繁华,只剩下沉甸甸的果实压弯了枝头。
秋天是个成熟美丽的季节,秋天更是一个丰收的季节,我家的柿子树在秋天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