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说的是两个故事。
1
朋友A,一直说他自己是个怪人,freak,懂吗?
还在上高中时他就开始用豆瓣,上面写着无数的影评、书评,还都是一些非常小众的电影和图书,让我这种看完个《白夜行》、《罗生门》就对日本文学评头论足的肤浅傻帽自惭形秽。
不知道是不是太深邃的思想看多了的缘故,还是本身性格的原因,A并不善言谈,每次和我这个话唠在一起,我们的谈话模式都是固定为我叽叽喳喳,A莞尔一笑,然后我们就沉默了。我又只能拼命找话题,让我们的对话继续。
那时我在想,A以后谈恋爱怎么办,会不会因为太难找到对象,而被掰弯了?
我们还保持着一个月一封电邮的频率联系着。某个梅雨季的雨夜,邮箱里忽然收到一封电邮,
“羊,有人说她喜欢我,怎么办?“
原来是A被表白了。可能因为从小到大,没有经历过这,A一下子慌了神,转而向我求助。我“噗嗤”一口笑出声,多大点儿事啊,一个越洋电话过去,安慰着手足无措的A。
那时,我跟A说,以后再碰到类似问题,别慌啊,我给你发恋爱葵花宝典。
不久前,和A见了一次面。已经三年多没见了,A长胖了。问他工作怎么样了,他说“公司垮了”。我又一次“噗嗤”笑出了声,“真的吗!只听工作的朋友说过不如意,但也还没遇到过公司垮了......” A笑着说,是啊,他也没有料到。
然后我们就去吃火锅。热气腾腾的汤,煮着滑嫩的潮汕牛肉。A忽然就隔着热气,跟我说,“羊,我有了个女朋友。”
我刚喂进嘴里的牛肉丸,被我一个“噗”,吓得差点蹦出来。好歹把牛肉丸吞进去,我说,“没听错吧?!”
“是啊,你也没想到吧,就我这样的怪人,也能有女朋友”。
我一时惊愕地说不出话。半晌,我回味着刚才咽下去的牛肉丸的香味,挤出一个笑容来,“想得到啊,这多正常”。
“前几年我常常感到抑郁,也不是很开心。只有跟你说话的时候,能稍微好受点。所以其它时候我就拼命地看书、看电影。我也常想着改变自己,但发现总缺少动力。后来,我发现了,如果有一个外力去改变,就会好很多。”
“所以你找了女朋友?”我问。
“是啊,其实也挺偶然地,就忽然有了个女朋友。然后我就自己尝试着一点点去跟她相处。其实这些都是学的啊,你知道,我没有什么社交能力的。”
想想,对A来说,这是有点难。“很棒啊”
“然后我就发现,当你恋爱后,真的会变得很不一样。”
是啊,现在的A竟然会在我们聊天时,主动找话题和我说,不让冷场。当然了,虽然我俩之间,冷场也没有关系,但这样的变化,还是让我吃惊不小。
“A,我真的很替你高兴,你在长肉的同时,也长了心。” 我总是这么毒舌地不放过他脸上的肉。
“羊,谢谢你,我自己也很高兴。”
“那么,下一个目标,是减肥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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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朋友B,一直觉得她是个心思很细腻的人。换句话说,很敏感。再换句话说,偶尔矫情,经常作死。
B并不是情场新手,当然也不是老司机,充其量不超过三个吧。但关键是,现在这一个,是一个不能爱的人。
我才得知时,也是在吃饭的时候。我发现我这人做什么都跟吃脱不了关系。一只大鸡腿,刚刚被我狠狠咬了一口,内心正在纠结着今晚又要长胖多少,但大口吃肉喝酒就是爽歪歪的时候,B说出了她的现男友。
我K,没搞错吧!一只大鸡腿,就这样从我手里滑了下去,“你浪费了我十五块大洋!”
“傻逼,我赔你不就行了吗!”
“可是,你真的跟他......在一起了?”
“是啊”,B淡定地说。
纵使心里千万只草泥马崩腾而过,我还是脸上挂着固有的微笑,浅浅地说,“好吧,那既然木已成舟,米已煮熟,啥时发请帖?”
“我们不会结婚的。”
“哦,是哦,那真遗憾,没法表示一点我的孝心了。”
“我的支付宝账号你有的,表示随时欢迎。”
跟B瞎BB完,我才慢慢领悟到,这事背后的东西。
因为B爱上了一个不能爱的人,所以他们是不会像普通人那样结婚生子的。这样也好,他们的生活轨迹就不会像常人那样平庸无趣,沦为房奴、车奴。
“B,你不如出柜吧,这样你爸妈就不会逼你去相亲了”,我提议到。
“我觉得出柜对他们的打击会更大”。
“那你怎么办呢?”
“还能怎么办,就一直在这座城市待着呗。反正以后我也是不想回家去的,这样离得远,也不会给家人带来太多困扰。”
“B你还真想得通啊,以前你不是最害怕离家远,最念家的吗?”
“是啊,但谁让我爱上了这样一个人?”
难怪近几年愈发觉得B心态变得超级淡定,有心如止水的趋势。也许,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爱情走了一条不寻常之路,就注定了她的人生也会与众不同。看开了一些事,那么另一些事,也就会变得无关紧要吧。
“B,我真佩服你的勇气”。
“如果是你,当你爱上这样一个人的时候,你也会这样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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