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小雨,秦岭也只看得见轮廓。窗外,有小孩的哭声,有女人的笑声,音调很高,刺耳,聒噪。
屋后有一对儿老夫妻,60多岁。很多时候,男人对女人破口大骂,不是普通话;很多时候,女人对男人的怒骂没有回应,没有一个脏字。如果他们不是生活在屋后,我不会以为他们是夫妻。如果这些情景出现在路上,大多人会大多地认为两人毫无关系。虽然我没有看见他们吵架的表情,可是怒骂的声波通过空气,穿过墙壁,我在真真切切地感受着。夫妻之间,何至于此。
我和我的朋友的生活经历中不乏这样的父母争吵,也厌烦这样的争吵,一直不清楚嬉笑怒骂为何只有怒骂或者打架。
中国的教育制度奉行应试教育,虽然口口声声我们素质教育。在学校里,对一个学生是好是坏有考试作检验的方法,有优良中差或者甲乙丙丁作评判的标准。在生活里,父母都是直接做的父母,没有什么所谓的检验方法和评价标准。避孕套解决不了这个问题,避孕套只能阻止他们做父母。身为孩子,很是无奈。
我希望家和万事兴不是刻在墙上的五个大子,我希望它是一种事实,我没有经历的事实。在这个或者那个千千万万的所谓的家的建筑物里,怒骂可能都有。彼此之间若还有感情,那就不管过了多久,给予对方尊重和理解,心存温情与敬意。解决问题的方式有很多,吵架是一种,不是最后的一种。我多希望吵架过后彼此的眼神里还有最初的快乐,在一起的快乐;若无,那就保持距离吧。
几周前,邻里的儿子结婚,如大多数人的脑中所想,有婚车,有鞭炮,有喜庆的音乐,有亲戚朋友的祝福。我心目中的婚礼没有这些,没有人情世故,没有一鞠躬二鞠躬和三鞠躬,没有吵杂的音乐,没有世俗的仪式。两个人,寻一处两个人都想去的地方,一片海,一群山,一片草原,一个湖,一对眼神,一次亲吻,一个用力的拥抱,一次旅行,一种经历,一种向往。
窗外,屋前的小父母在吵架,和所有的吵架一样,问候家人,摔东西,约定去民政局的时间,临了又问候家人,污言秽语。
我不崇尚性善论和性恶论,我不相信好人和坏人是天生的,我也不相信有别人口中的“他/她是或不是好人”,我愿意相信有做好事的人和做坏事的人。同样的我也愿意相信有好的父母和不好的父母。好父母不仅仅是别人眼中的好父母,不仅仅是对孩子好的好父母,我更希望他和她快乐如初,眼神如故,这样的好。
已经看不见秦岭的轮廓了,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