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沉沉的,电话那头,老爸依然在埋怨老弟,"你弟今天也不知道有没有多穿点衣服,有没有带伞,这么大的孩子,一点也学不会照顾好自己。"
我缩在被窝里,刚抢到年关的票,划过手机屏幕,腊月二十八,大雪,气温低至零下二度。
"你干嘛操心,当他习惯了一个人的时候,自然也能够照顾的好自己。"就像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关心天气预报。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我已经等在了候车室里,凌晨,天还没有透亮,窗户上结了一层盐吧模样的霜,我想,那一定就是雪花的形状,候车室里的人横七竖八的躺在椅子上,趁着着夜深人静,我竟可以毫无顾忌的流着热泪。
我又想起那年的中秋,短山岗上,你送的我,你突然声音发了硬,"这可能是爷爷最后一次送你了。"我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纪的人,都会随时准备离别,我别过来头,忍住了眼泪,"别瞎说,你不是说下次回来,如果下了雪,你就来接我吗?怎么这么大年纪还能赖皮。" 我帮你理了理帽沿,说,"回来的时候,我会给你带好吃的,就像你小时候去哪都给我带麻花一样。"
我总是走几步就会回头,然后示意让你回去,直到我转了弯,见不到你的时候,才不确定你有没有走。
后来,没有等到秋天,你就离开了,开始是时候,感触并没有那么深,离开的人,大概就是开始了一场旅行,就像小时候去亲戚家过的夜,只是这次,他没有说归程,而你恰好没有问。
那年的冬天,出了奇的冷,路上的雪积的深,我没有看天气预报,一个人拎着大包小包,出了站。可能是我东张西望的神情,来了一个黄牛,他一个劲劝我买票,我很烦,就嚷了一声,"我爷爷一会来接我。"话一说完,就哭的稀里哗啦,你没有踩着你的三轮车,也没有穿着我说特别帅气的大羊毛衣,也没有接过我手中的包说等久了吧。你唯一一次的爽约,我却不知道要怪谁。
从那以后,才开始关注了天气,大概知道即使再大的雪,也没有那个说来接你的谁。 旁边的大姐该是被我闹醒的,好心的给我递了一张手巾纸,"姑娘,想家了吧。" 我点了点头,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不容易。"轻而易举的一句话让我溃不成军。
拖着笨重的行李箱下了车,远处,却出现了另一个熟悉的身影。 "爸,你怎么过来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