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注:这是英国一家大型连锁书店Waterstones为宣传《台北》和相关朗诵会,邀请林韬给他们的官方博客写的一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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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写作《台北》期间我读了很多费尔南多·佩索阿和亚瑟·叔本华。我不仅仅只是读费尔南多·佩索阿和阿瑟·叔本华,还会读谈论这两位作家的文章或书,他俩的生卒年份一个是1888-1935(佩索阿)一个是1788-1860(叔本华),但我觉得把更晚出生的人放在前头可能会带来困惑,可能是因为这样一来会让叔本华看起来更近(声音/回忆造成的感觉),这可能会让人觉得不对劲,因为佩索阿将被想象成是活动在20世纪早期,而叔本华是19世纪早期,叔本华看起来更远,他要“老”一百年。“我应该说,在这第三个句子里,”我在想,“我决定在这篇文章的每一句话里都包含佩索阿和叔本华这几个字,我还决定……这是我在这个句子一开始时所想说的,就是‘我应该说’所指的……还决定我应该‘承认’这是我在‘呼大了’时写的……因为就像其他迷幻药但,不,我不认为它像鸦片、安非他明或镇静药那样会真的影响一个人的思维方式。”这些和这篇关于《台北》的文章是相关的,我想,由于《台北》里对毒品使用的描写,我经常被问到当我吸毒时会不会写作以及吸食某类毒品是否影响了我的写作方式和我的写作内容,我想在这个句子里也加上佩索阿和叔本华这几个字,嗯,我刚咧嘴笑了一下。现在我想要把你们的注意力引导至这个句子是以何种方式让你继续阅读的,或者说是它准备说什么以及接下来它会继续展示什么,因为你对于这个句子似乎承诺了将向你提供但尚未提供的信息有一些预期,也许你没有那种预期因为,比如说,你对关于佩索阿和叔本华的话题没有兴趣,或者也许你就是没有那种预期。最后,还有几点我想在这篇文章里谈到(是在某个时刻想到的),但要么是忘了写,要么是被其他念头所干扰,比如你已经读过的那些——或者说已展示/实践过的——在这个句子之前的那个句子,但下面这些是我还记得的,并且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写到的:
1、“这篇文章可以像读那本没有字母e的书[1]一样去读,那本书的作者有着甜美/疯狂的发型,他的名字我现在想去搜一下但不知道该搜什么关键词,”我在写篇文章时的某个时刻想。
2、我感觉有一部分人会把这篇文章看成一件有害之事(一件对我来说不应该做的事)但对于本文,我有一种平静的信心,我打算在这个句子里说明理由但是好像有很多理由因此现在我将转而以“我并不是有意停止了在每个句子里包含佩索阿和叔本华这几个字”来结束这个句子。
3、我打算在我改变主意之前把这篇文章飞快地发给Canongate出版社[2]让它抄送给Waterstones书店。我没有重读它。我大概是30或40分钟前开始写的这篇文章。现在是凌晨2点55分,周六,7月27日。
注释:
[1] 漏字文,指那些有意避免使用某个或某几个特定字母写成的文章。代表作品是法国作家乔治·佩雷克在1969年出版的《空隙》(La Disparition)。300页的一本书,通篇没有字母e,讲述了一群人寻找一个失踪同伴的故事。
[2] Canongate Books,位于苏格兰爱丁堡市的一家独立出版公司。《少年Pi的奇幻漂流》就是这公司出的。